「姑娘醒了?你已經昏睡三天了。」一位清秀的丫鬟正看著她。
「這裡是什麼地方?」沈芳捂著暈眩的頭。
「這裡是萬蝶谷。」
「萬碟谷?是你救了我嗎?」
「不是,是我們谷主救了你。」
「噢,老馬,皓辰!」她突然掙扎著想起身,可仍然沒有力氣的摔在床上。
「姑娘,你傷還沒好,別亂動。」丫鬟忙扶住她。
「你們谷主呢?」
「谷主出去了,你先安心休息吧。」丫鬟扶著她躺下了。
「謝謝,你是?」
「我叫塵兒,是這裡的丫鬟,有什麼事就喊我。」塵兒替她蓋好被子就出去了。
『我已經睡了三天了,老馬和皓辰呢?他們。』沈芳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最後一幕,皓辰倒在地上,老馬拼死抵抗。她越想越擔心,就用手使勁支撐起身體,掀開被子,顫顫悠悠的下了床。推開門,室外的景色讓她驚呆了。四月的天,這裡已經百花齊放,彩蝶飛舞,周圍青山綠樹圍繞,竹廊蜿蜒其中,清幽嫻靜,簡直像個世外桃源。她看看四周都有岔路,哪裡才是通往谷口的呢?她跌跌撞撞的順著竹廊走,沒幾步路臉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忽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姑娘姑娘,你怎麼跑出來了?」塵兒從後面追了上來,扶起她。
「我,我想出谷。」
「出谷?你這樣子能出谷嗎?」塵兒將她扶到一邊坐下。
「我得去找我的家人,他們遇到危險,不知道怎麼樣了?」
「可是谷主說了,你的傷沒好,不能出谷。」
「替我謝謝谷主,我必須馬上去找他們。等找到了,再來感謝谷主的救命之恩。」沈芳說著要起身。
「你瞧你這樣,怎麼去找呢?還是等谷主回來,替你治好了傷再去吧。」塵兒拉住她。
「谷主什麼時候回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行,已經耽擱太久了,我怕他們。」說著,沈芳突然哽咽。
「可是谷主交代了,不能讓你出谷。」塵兒也急了。
「我一定要去,你放開我。」沈芳硬是推開她,她忙上前拉住,兩人撕扯了起來。
「谷主!」塵兒突然喊了聲,沈芳驚訝的抬起頭,只見眼前站著一位俊秀、飄逸的男子正看著她們,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他身穿白色內長衫、淺青色絲質馬甲,頭戴配玉帽子,雖略有年歲,但五官精緻有型,渾身散發著冷傲,使沈芳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慌忙低下頭。
「姑娘,你的傷沒有痊癒,如果你現在執意要出谷,我不會攔你,但是你中的毒還沒解,如果想報廢武功的話,就請便吧。」谷主冷淡的說。
「,多謝谷主救命之恩。可是我的家人現在生死未卜,我怎能安心留在這裡療傷,請谷主見諒。」沈芳支撐起自己上前說話。
「我說過了,你可以走,也可以留,全在於你,不必和我說這麼多。」
「沈芳謝謝谷主的好意,人命都危在旦夕,還在乎什麼武功呢?我必須要去找他們,先告辭了。」沈芳說完就要走。
「慢著,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我姓沈,單名一個芳字。」
「沈芳,你打哪裡來?」谷主邊打量著她邊問。
「京熱河。」谷主走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捏了會兒又鬆開了,沈芳握著手有些不解。
「,把她扶進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走,不然就為你們是問。」谷主命令道。
「是,谷主。」兩名侍衛就上前架住沈芳將她拖回房去。
「放開我!谷主,我要去找他們,你放了我吧,谷主」沈芳一路叫喊著,谷主沒有搭理,只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皓辰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整身處於山洞裡。
「皓辰,你醒了?」
「老馬,這是?」他掙扎著起身,突然手臂一痛,他摸了摸,傷口包著衣角布。
「別動,你受傷了,這裡是山下,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什麼?已經三天了?沈芳呢?」
「我的腿脫臼了,爬不上去,你又昏迷,也沒敢離開。」
「萬一她遇到危險怎麼辦,那些殺手沒有得手,如果再追來,她豈不是很危險?你不要管我,去救她。」皓辰激動的說。
「我也想去救她,可這山太高了,憑我兩現在這樣子,都爬不上去,但願她吉人自有天相。」
「都是我不好,不去盛那井裡的水就不會有事了。」皓辰責怪道。
「這不能怪你,那是別人布的局,防不勝防。只是不知道他們哪條路上的?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難道會和在客棧遇到的送信人有關嗎?」
「我不能確定是否有關,但能確定的是那封信的確是個提醒。」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就只能在這裡乾等嗎?」
「我得先趕快幫你療傷,冷蝕散封住了你的仁督二脈,所以使不上勁,我幫你打通。」說著,老馬扶起皓辰,將他背過身去,然後運氣用雙掌打在他的背上,傳遞熱量給他。許久後,老馬掌間冒煙,汗流浹背,可仍然沖不開血脈,他只能收了掌。
「怎麼搞的,為何打通不了?冷蝕散的藥力太重,像是一股寒氣將丹田處的經脈都凍結了,依靠我的內力是遠遠不夠的。」
「老馬,你別管我,先去找沈芳,她一個人太危險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你的武功就廢了。」
「廢了就廢了,若是沈芳出什麼事我也活不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皇上等人趕到了這裡。他希望可以追上沈芳,阻止她去白龍山,就騎著雁子驕帶著賈六、寶柱、春喜和曹大人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到了半山腰,他停下看了看山路,又繼續往前趕。
「四爺四爺!」忽然馬車內春喜叫喚著。
「怎麼了?」四爺回頭答應。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春喜尷尬的說,賈六和寶柱都偷笑著。
「好吧,大家在這裡休息一下。」皇上停下馬,春喜立刻從馬車裡出來,跑到一處草叢中解手。大家都跟著下車、下馬,活動脛骨。
「在馬車裡呆了太久,老骨頭都快散了,四爺一會兒換我騎馬,你去車裡休息休息。」曹大人揮動手臂。
「不用,這雁子驕除了我,誰都駕不住它。」
「四爺,讓奴才試試。」賈六聽了偏不信。
「好,你只要上得了它的背,我就把春喜賞給你。」
「真的,四爺可要說話算話哦。」賈六樂得瞪大了眼睛。
「那當然。」
「四爺,那我也要試試。」寶柱聽了立刻自告奮勇搶著要上馬。
「你得了吧,一邊兒去,我先來。」賈六一把推開他,就拉住馬鞍去踩馬蹬,另一隻腳準備跨上去,這時雁子驕挪開身子向前走幾步,他還沒跨上去就被甩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賈六不認輸爬起來想再跨上去,雁子驕仍然不合作,還沒等他坐穩就把他摔了下來。
「真不給面子,看賈爺我以後還給你好料吃。」賈六捂著屁股爬起來。
「摔得好,摔得真好!」春喜從一旁過來笑話他。
「人家都是為了你,你還這樣幸災樂禍。」賈六怒嗔道,寶柱偷笑著。
「哼,誰讓你痴心妄想,雁子驕和我可是一國的。」春喜得意的拍了拍雁子驕。
「一國的?」眾人聽了不解。
「對,都是母的。」賈六狡猾的說,大家都笑了。
「死賈六,你啊就去騎那邊的馬吧,雁子驕啊別想了!」春喜遙手指著斜前方,大家順勢望去,有兩匹馬在悠閒的吃草,大家都笑話起來。
「四爺,都是你,怎麼能拿我當賭注呢?」春喜故意生氣道。
「我賭他贏不了,你放心。」四爺看著前方的兩匹馬。
「萬一給他贏去了怎麼辦,以後就沒有那麼好的答應來伺候您了。」四爺看著遠處沒有作聲。
「四爺~四爺~。」春喜搖了搖他。
「,我們過去看看。」四爺邊說邊走,眾人跟在後面。來到兩匹馬前,他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馬主人,突然發現其中有一匹馬是曾相識。
『夜這麼深了,姑娘還沒睡啊?』
『看看馬。』
『看馬?我內行。』
『哦,內行?你看我這馬還能走嗎?』
『走?豈止能走,它可以跑跳如飛啊!』
『何以見得?』
『喘息平蘊,也有光澤,骨肉皮毛,健而不躒,四肢細長,肌肉有力,一觸即發。』
『果然是個行家。』想到此,四爺眼睛一亮。
「賈六,這馬你一定能騎上。」寶柱在一旁取笑賈六。
「去你的,有本事你試試看,一樣也被摔下來。」賈六吵嚷著。
「別鬧了,這是沈芳的馬。」四爺大聲說,眾人突然安靜下來。
「沈芳?」春喜看著馬。
「這馬我認得,是沈芳的。」皇上繞到馬的另一邊,看見馬鞍上拴住一個包裹,便解下來一看,是沈芳的衣物。
「馬既然在這裡,那人呢?」春喜問,眾人朝著四周圍眺望。
「到前面去看看。」四爺急急的往前走,他的心裡隱約有股不祥的預感。
「沈芳沈芳。」他大聲喊著,四處搜尋。
「沈姑娘」眾人見他喊了,也跟著一起喊。
「四爺,會不會是沈芳躲著我們?」春喜說。
「不會,她要躲也不用把馬丟下。」四爺回應,走在前面的寶柱喊了起來。
「四爺,你看,有人躺在那兒。」寶柱手指著前方,眾人立刻跑了過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黑衣人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呃~~~。」春喜怕得躲到了曹大人身後。
「看來是經過一場大戰了。」賈六說,四爺聽了心慌起來。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看,已有數日了。」曹大人補充。
「算算日子,差不多哦。」寶柱說,四爺微露恐懼。
「咦,這不是老馬的鏢嗎?」寶柱蹲下身來,從屍體上拔出一支飛鏢,四爺湊了過去。
「四爺你看,這裡還有義遠的鏢號。」寶柱指著鏢上的字樣,四爺一看立刻起身向前尋找。
「沈芳沈芳。」他大聲呼喊,心裡從沒像現在這樣慌張過。
「難道他們已經遭不測了嗎?」賈六說。
「呸呸呸,你少烏鴉嘴,沒瞧見萬歲爺這麼擔心嗎?」春喜忙制止他。
「說不定他們沒事,這裡只有刺客的屍體,沒見到沈芳、老馬的呀。」賈六又說。
「別廢話了,快跟著找啊。」寶柱催促道,於是山谷里迴響著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老馬,快去找沈芳吧,我不會有事的。」老馬依舊替他運氣療傷。
「別說話,等我把你的任督二脈衝開,我就去找她。」老馬說,皓辰只得安靜下來。此時,山間傳來了陣陣回聲。
「老馬,你聽,好像是有人在叫喚。」老馬皺了皺眉,收了掌。
「還是沖不開。」
「老馬,你快聽。」皓辰拉拉他。老馬側耳傾聽,的確是聽到有喊聲。他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山洞,朝上面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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