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 第二十二章 秋夜蕭瑟兩人談

    夜。

    秋夜。

    秋夜已深。

    單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絕對沒有一個人知道單人到哪裡去了，也絕對沒有一個人知道單人什麼時候才會出現。戾已經走過了好幾小道，和幾個大道，這才到霸宗。現在霸宗看著，竟還是非常的燈光明亮，再這種情況下絕對還有人沒有睡。

    戾雖然已經到了霸宗卻還沒有到達住處，戾走的還和以往一樣，不急不慢。一身單衣的他隨著夜間秋風的吹飄竟顯得有些淒涼。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明白戾的心，更沒有一個人能夠了解戾的心情。就算是有也絕對沒有一個會關心。

    但是卻有一個人很關心。

    王霸天還沒有睡，只因為他還在等一個人。王霸天點著昏暗的燈光，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著無盡的滄桑，兩隻眼睛已經凹陷了下去，卻永遠的放著精光，這種精光絕對可以看透世間的一切。如果一個人經歷的太多，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夠了解的？

    王霸天門是開著的，並不是他不關門，只是他並不想開門，因為他知道今晚他等的人一定會來，無論是誰等一個人，只要是等了五天五夜，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應該來了。可是昏暗的燈光還在晚風中搖曳，王霸天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王霸天接著嘆了一口氣。正在王霸天打算關門的時候。

    只聽一人道：「門既然已經開了，為什麼還要關？」

    王霸天聽到瞬間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看上去精神百倍。他知道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王霸天道：「哦？看來你來的並不晚。」

    「可是我來的也不早。」

    「不管怎麼樣來的剛剛好。」

    「為什麼剛剛好？」

    「正在我打算關門的時候，你來了，豈不是來的剛剛好。」

    戾只有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來的正是時候。

    王霸天道：「怎麼還不進來，難道外面很涼快？」

    戾走的還是不急不慢，卻已經走到了王霸天的身旁，王霸天竟沒有看清戾是怎麼走進來的。王霸天心中憾然，「身手果然不錯！」王霸天並沒有看著戾，伸出了手來端起了酒杯，道：「坐吧。」

    「我喜歡站著。」

    「哦？」

    「一個人如果站著的話豈不是會更清醒？」

    王霸天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誰只要保持永遠的清醒，就很難會做錯事，更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王霸天竟然笑了，道：「我越來越越喜歡你了。」

    戾看向了王霸天手中的酒杯，道：「你果然是個很聰明的人。」

    王霸天問道：「為什麼？」

    戾解釋道：「你手中一直拿著酒杯。這樣別人就會注意到你手中的酒杯，豈不是忽略了很多事情，如果一個人忽略了很多，豈不是生命又有了危險。」

    王霸天點點頭，接著道：「可是世間萬物沒有一個定數，生死又豈是自己所能夠決定的？」

    戾還是站著，他並不感覺到疲憊，道：「你說的沒錯，可是沒有定數才是最可怕的定數。」

    王霸天終於喝了一口酒，身體靠在椅背上。儘量的放鬆自己，他不願意在任何事情任何時候浪費一點力氣，因為他的力氣一定是用在最值得用的地方，王霸天只有接著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等你五天五夜？」

    「因為你覺得等我五天五夜值得。」

    王霸天笑了，道：「你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你來知道你來也是值得的？」

    戾冷笑一聲，道：「並不值得。」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不得不來！」

    王霸天說了一會話感覺累了，休息了一會接著道：「所以我說的事情你一定會做？」

    戾道：「你是個聰明的人，而我也並不傻。」

    王霸天只有直入主題，道：「只要這一次你得到盟主之位。你不光能夠一統江湖，就連我的女兒也是你的了。」

    戾並沒有表現出很驚破的神情，反而輕蔑的一笑，道：「如果這個世上還有我值得做的事情。那麼一定是先殺了你。」

    「可是你現在不能殺我，也殺不了我。」

    戾只有沉默，沉默有很多種，這一種卻是代表默認。接著道：「對於你說的事情，看來我只有考慮考慮了。」

    王霸天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走到戾的面前。問道：「喝不喝？」

    「為什麼不喝。」說著戾真的一口而盡，見過喝酒快的，但這一種絕對是最快的。

    王霸天又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道：「不要讓我失望。」

    戾輕拍王霸天肩頭，王霸天也任由戾拍，戾道：「你也別讓我失望。」

    戾喝完正要轉身就走，王霸天忙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戾停下了要走的腳步問道：「什麼事？」

    王霸天這一次竟然堅決的道：「如果你坐不到盟主的位置，我想你這一生都見不到她了。」戾當然很清楚王霸天所說的她正是王語媛。

    戾問道：「還有什麼事？」

    王霸天又坐了下來，輕聲道：「你可以走了。」聲音很小好像他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也不知道王霸天最後的這一句話戾有沒有聽到，當王霸天坐下來抬起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戾的身影，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無盡的長夜，和無盡的長夜中的淒涼。

    夜好像更深了，卻尋不到一點溫柔，這種溫柔就好像是情人的手，看不到，摸不著，最可悲的是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如果說上天能夠給一次機會，又怎麼會不緊緊握著情人的手，當一個人最孤獨，最寂寞的時候想到的卻又往往是情人。從不同角度來說這是一種最可怕卻又最想要的感覺。明知道得不到卻總想著要，得到了卻總想著還有更好的，有了更好的卻又不再珍惜，珍惜了又覺得自己虧了，人性總是來回的反反覆覆，如果時間可以靜止，豈不是最好。

    但是有一個人是例外，生活中的例外有很多種，但這一種例外卻是唯一的，戾就是一個例外，之所以是例外是因為他遇到了感覺對的人，而故事上卻不是對的人。愛情難道不是在風雨中產生的？？？如果沒有風雨那是曖昧！！！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可是心中卻還是像深夜長街中的小巷，深邃不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