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濤請客吃飯,他不能喝酒,但還是陪著蘇雲喝了兩瓶啤酒。看著他不勝酒力,蘇雲直接把這貨攆到一邊去了。
蘇雲一邊和常悅喝著酒,一邊說著下手術後遇到的那個男人。儘管只是猜測,但眾人還是為之驚愕。
「蘇雲,你看見他帶刀了麼?」鄭仁忽然問道。
蘇雲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茫然。
「我也沒看見,只是感覺這種情況和常悅在海城遇到的情況有些相似。」鄭仁道:「不過我看那個男人的樂趣似乎不在這裡,希望以後那個孩子能平安吧。」
「鄭老闆,您說這算是報復社會麼?」周立濤問道。
「老闆,你竟然用樂趣這個詞,會不會太過分了?」蘇雲鄙夷的說到。
一切都只是猜測,不可能因為個猜測就去報警。只是鄭仁和蘇雲更偏向於那個男人是有意的,一切都從最黑暗的角度來考慮。
說了幾句,轉換話題,又聊起別的。直到這時候,氣氛才稍稍緩和了少許。
周立濤雖然已經不干住院總快一個月了,但還是沒從陰霾中走出來。過了八點,他就坐立不安的。
知道他是犯病了,長時間不在急診科心中不安。只有聽到外面亂糟糟的聲音,才能睡個安穩覺。最近周立濤都要開著電視睡,要不然根本睡不安穩。
最開始鄭仁和蘇雲去執行任務的時候,鄭仁也和周立濤一樣。
這是一種病,叫做住院總綜合徵,脫離住院總忙碌的階段,過段時間就好。
黑子還自己在家,是個惦念,到了九點鄭仁就張羅著散了。
蘇雲拎著手機,一路不知在和誰聊著。剛到家門口,他咦了一聲,頓住腳步。
「怎麼了?」常悅問道。
「今天上寄生蟲課了這是。」蘇雲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鄭仁卻聽懂了,只是他很好奇,這麼晚怎麼還會有學生和蘇雲聯繫。
身為教授,鄭仁沒有一點責任心。而蘇雲對此卻比較熱衷,最開始去醫大附院借階梯教室給孩子們上課後,他接受邀請,偶爾去上兩堂課。
「有學生覺得自己有寄生蟲了?」鄭仁問道。
「嗯,在去急診科的路上。」
「怎麼說的。」
「說發現蟲子了,帶著蟲子去的。」蘇雲忽然笑了笑,「你說一個男生,這是也吃了會蟲卵膠囊了?」
「不應該。」鄭仁搖了搖頭。
蘇雲一邊說,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李老師,睡了沒?」
「誰約你喝酒,這都幾點了,明兒還有手術呢。我們老闆可凶了,超凶!」
「不扯淡,問你個事兒。最近給學生們講蛔蟲了麼?」
「哈哈哈,我一猜就是這樣,知道了。」
「掛了啊,改天約。」
說完,蘇雲掛斷了電話,一臉得意的說道:「我就說吧,今天剛上完寄生蟲的課。」
謝伊人和常悅先回家了,鄭仁有點好奇,跟著蘇雲去急診科看一眼。
一般來講,聽課的時候學到哪哪裡就不舒服,這是一種常態。但那都是類似於癔症,是純粹想出來的病。
就算是不去管,很快也就好了。像是之前遇到的大規模學生上吐下瀉的**,那是極為罕見的一種情況,多少年都未必遇到一次。
類似於剛剛接到電話的這種單發事件很多,但癔症主要以各個臟器不舒服為主。而寄生蟲課,聽一節就有寄生蟲了?這個太古怪了吧。
癔症出寄生蟲,這一點鄭仁不認可,他覺得肯定有其他問題。
再加上昨天遇到了吃蛔蟲卵膠囊的患者,他也很好奇這個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到急診科,兩個學生眼巴巴的看著,其中一個滿臉緊張,另外一個女生在不斷的安慰他。
「蘇老師!蘇老師!這面!」女生看見蘇雲後,興奮等級+18,把一邊的小男朋友給扔下。
這就對了,眼前的情況完全符合鄭仁的預期。
要麼是女生找到蛔蟲,要麼是眼前這種。在蘇雲這個婦女之友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大半夜為了一個男學生的蛔蟲跑到醫院來的事情。
又不是什麼要命的急症,換個男生的話忍一忍明天去門診看病就得了。
「怎麼回事?」蘇雲問道。
「我男……朋友,說便出蛔蟲了。」女生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大約6-7cm長。
「確定?」
「呃……應該是吧,張凱你來!」女生喊道。
那個男生一臉慌張,手裡拿著一團衛生紙,匆忙來到蘇雲面前。雖然慌張,他還是很有禮貌的沒有忘記先鞠躬,說了一聲蘇老師好。
「怎麼回事?」蘇雲徑直問到。
那男生有點害羞,他略侷促的說道:「剛剛在衛生間大便,覺得便不乾淨,總是有東西掛在……上面。後來我隔著衛生紙摸了摸,是一條蟲子……」
「那有什麼好害怕的。」蘇雲鄙夷的說道:「就是蛔蟲麼,看清楚,扔了就行。你老師沒教你蛔蟲長什麼樣?回頭查一查,沒什麼別的事兒吃點驅蟲藥就行了。」
「蘇老師,我擔心看錯了,想……想來醫院看看。」男生羞赧的低下頭,小聲說道:「您不是告訴我們,有病要來醫院麼。」
「這倒是,蟲子後來你取出來了?」
「嗯,後面有頭,不像是蛔蟲。我給拔出來的,有點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看一眼?」男生連連道歉。
「這有什麼,等你們到了臨床,噁心的事兒多了去了。」蘇雲笑道:「打開我看一眼。」
「我都沒敢看,拔出來就趕緊用衛生紙包住,我還擔心它跑了。」
說著,男生把手裡的衛生紙一層一層打開。
包的那叫一個嚴實,還沒完全打開,一股子味兒直衝鼻子。
蘇雲也沒躲,認真的看著衛生紙。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臨床上屎尿屁的梗太多,根本懶得提。
鄭仁有些嚴肅,蟲子,還能摸到頭,那是個什麼鬼?按說人體的寄生蟲都不應該有明顯的頭部,大多是類似於蚯蚓一樣的生物。
直到打開最後一層,鄭仁看見衛生紙里包著的東西,先楞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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