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指著李小姐笑道:「巾幗英雄,現在我們這裡就有。」
李清照小臉一紅,登時起身來,將酒杯端上來,向皇上示意道:「清照不才,斗膽分析了一下,只是想要拋磚引玉而已,並非說什麼金玉良言。皇上鼓勵清照,誇讚清照,清照在此多謝皇上。」
宋徽宗仰面大笑,隨即指著李小姐,與眾位大臣道:「諸位都聽到了嗎?李小姐不僅慧心,能有治國之風範,而且還是懂得禮數,會說話,又很謙虛。嗯,如此女子,不僅現在少見,就是在過去,又能見到幾個?哈哈,朕和李小姐談話,就是痛快。當真猶如故人重逢,真是恨晚吶!」
趙明誠一聽,登時在內心惱了,心裡尋思道:「這還了得?娘子如此有才氣,那是應該和明誠相見恨晚才是。怎麼和皇上相見恨晚了?」
李清照端著酒杯,與皇上笑道:「多謝皇上誇讚,清照以弱女子身份,妄自敢攀得皇上的福氣,願敬皇上一杯酒。」
宋徽宗點頭道:「好,好,朕願意敬你。來來來,我們兩個年輕人喝上一杯。我不願意和這些老者說話。朕做什麼事情,他們都是要插話,真是煩死了。現在朕要他們說,他們又不說了……哎呀不提了,我們二人喝酒,不管他們。」
李清照微笑舉杯,與皇上敬酒,隨意喝了下去。
宋徽宗點頭道:「痛快,真是痛快,朕好久沒有如此痛快過了。之前一直被什麼新舊人給煩透了。蔡大人,你可不少在朕面前說話。」
蔡京忙叩首道:「微臣讓皇上費心了,還請皇上治罪。」
宋徽宗一臉難看,忙與蔡京道:「你起來起來,朕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好煩。先帝讓你輔佐我,我體諒你的苦心,可是你也不能整天在我耳朵邊上這個那個的。我實在是心煩。」
一擺手,宋徽宗與蔡京道:「蔡大人也是為了朕好,朕不怪你。你先坐下吧。」
蔡京忙坐下來,心裡想道:「皇上年輕氣盛。正是老夫看管的時候,老夫應該順著他來。」
宋徽宗與李小姐笑道:「李小姐能有真知灼見,朕心甚慰。哎呀,就是朕與你今日一敘,日後便想將你視若知己了。」
趙明誠聞言。登時也端著酒杯站立起身子來。
宋徽宗有些呆滯,不知趙公子這個樣子是要幹什麼。
趙明誠與娘子二人互相看了看,心裡沒底,方才只是一時衝動站立起來了,現在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李清照心裡一驚,暗暗想道:「相公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站了起來?」
宋徽宗疑惑道:「哦?趙公子怎麼突然站立起來了?」
趙明誠心裡想道:「我該怎麼說?」
李清照轉了轉要注意,瞧著相公那一副臉紅的模樣,心裡便知道相公為何要站立起來了,想必皇上說話過激,相公聽著吃醋了。因此這才站立起來的。
如此一猜,李清照內心還真有些歡喜,登時溫暖感覺上來,同時她也暗暗尋思道:「方才相公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的話,現在清照倒是要瞧一瞧,相公為了清照,究竟如何與皇上回話。」
趙明誠看看娘子,心裡還想著讓娘子幫自己一把,卻見娘子微笑一下,便又低下頭去了。
趙明誠心裡苦惱。不知道如何回答。
宋徽宗道:「趙公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嘛!朕可是拿你當作知己的,你可不要辜負了朕的心意啊。」
趙明誠道:「我……」
轉面看向娘子,卻見娘子還是低著頭。趙明誠心裡徹底沒有底了,暗暗想道:「我該怎麼說?」
趙挺之心裡氣道:「這個書呆子要幹什麼?」
剛準備起身向皇上叩首,趙挺之卻見皇上衝著自己一擺手。
宋徽宗與趙挺之道:「趙大人切莫插嘴,朕要與趙公子相談。」
趙明誠想了一想,還是看看娘子,卻與皇上突然道:「皇上。明誠以為,這個……那個……為官之道,應當做到親賢臣,遠小人才行。」
宋徽宗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國家大事都已經說過去了,趙公子怎麼突然又說回來了?
一伸手,宋徽宗倒是想再聽一聽,因此與趙公子道:「嗯,趙公子說得有道理,你接著說。」
趙明誠心裡想道:「啊?什麼?要我接著說嗎?」
其實趙明誠全是一時興起,不願意讓自己娘子和皇上在這裡高談闊論,弄得自己很是多餘。可是自己一站立起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宋徽宗擺手笑道:「趙公子,你不必生分,這裡雖然都是你的長輩,可是朕就是想聽一聽你的話。你大可隨便說。」
趙明誠心裡想道:「要我說什麼?」
隨即又向娘子看了一眼,正與娘子相對,趙明誠卻見娘子又將頭低了下去。
李清照心裡暗暗笑道:「清照不幫你,看你自己如何收場。」
陸德夫突然起身來,道:「皇上,趙兄他腹中的確有才華,不過他這個人是一個悶葫蘆,有時候說不出話來。」
趙明誠聽聞陸兄弟的話,內心一急,登時想道:「這可不行,明誠為了娘子起來,又怎麼能夠再坐下呢?靠著別人說情,不是明誠所為。」
因此一正色,趙明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便與皇上道:「皇上,明誠以為……」
李清照故意咳嗽了一聲。
趙明誠停頓了片刻,隨即又接著說道:「書生以為,那個……草民以為,對內還需要真心相待。倘若互相猜疑,而且勾心鬥角,那麼朝廷便就不好了。」
宋徽宗又睜大了眼睛,目色一亮,隨即便道:「嗯,說得有點意思,接著說,朕聽著呢!」
趙明誠又看看娘子,見她低頭。心裡想道:「算了,還是明誠自己來說吧。」
宋徽宗道:「朕就需要趙公子這樣能夠對朕推心置腹的人。你大膽地說!」
趙明誠點頭道:「是。明誠……那個……草民以為,親賢人,遠小人。這才是明君的治國之道。
那個,當初出師表之中曾說,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之所以興隆也!既然如此。皇上應當效仿大漢之時的文帝景帝,漢武大帝更是需要皇上多加學習。如此一來,皇上身旁沒有了小人,那就沒有了禍患。多了賢臣,那就多了幫手。幫手多了,小人沒了,朝廷自然清明。朝廷一清明,百姓就安居樂業。百姓一安居樂業,我們大宋實力就強了。西北蠻族,都是沒有教化的。他們只知道爭搶地盤,卻不懂得那個與人以和為善。他們爭搶過來過去,坐收漁翁之利的還是我們大宋。」
趙明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令得李清照聽著都覺得奇怪和驚訝,心裡想道:「相公居然有如此口才?」
抬眼稍稍看了相公一眼,李清照對相公又是刮目相看。
宋徽宗聞言,登時鼓掌,與趙公子驚訝道:「哎呀,趙公子,你方才怎麼沒有說這樣的話?你這一席話。更令朕覺得你是一個好官。來來來,朕再敬你一杯。」
趙明誠心裡慌得不行,見狀,不知怎麼的。便將酒杯舉了起來,與皇上道:「明誠……不是……那個……草民……」
宋徽宗朗聲笑道:「趙公子如此豪情,怎麼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來,我們乾杯。」
趙明誠想說什麼,卻又不說了,直接與皇上一敬。就將酒喝下。
李清照瞧著相公那個樣子,低頭又是自顧自地微笑,險些笑出聲音來。因為瞧著相公喝酒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大官的樣子,反而像一個**四處的書生。
的確,相公本來就是一個書生!
宋徽宗將酒飲罷,隨即大聲笑道:「好,趙公子這一杯酒喝得痛快,朕很高興。真沒想到,趙公子你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話要對朕說。嗯,你也算作朕的一個知己吧。哎呀,相見恨晚,朕還希望將你們都叫過來,便如唐太宗將魏徵視若知己一樣啊。」
李清照心裡想道:「我們還都是年輕人,都沒有入過仕途。皇上一時興起,就要將我們收到麾下,這豈不是太草率了嗎?」
趙挺之忙與皇上道:「皇上,犬子他一時衝動,說了幾句不對身份的話。即便有一兩句稍有道理,那也只不過是他運氣好,碰對了罷了。還望皇上不要生氣。」
宋徽宗疑惑道:「朕生什麼氣啊?朕就是願意看到這樣的人。趙公子他說得好,說得妙。」
轉頭看向李小姐,宋徽宗與李小姐笑道:「李小姐,你以為趙公子的話怎麼樣?」
李清照抬頭看向皇上,與皇上美美說道:「相公他雖然稍有無知,說的話卻也不妨有理。皇上就適當聽取吧,還是依皇上您自己的明鑑。」
宋徽宗搖頭道:「哎?李小姐何以如此謙虛呢?趙公子說話的確有禮,朕願意相信他。他說的有道理,你們二人果然有夫妻相。朕這個婚賜得也好。」
李清照轉頭看向相公,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轉移,內心欣喜,暗暗尋思道:「相公原本為了吃清照的醋而站立起來,卻是急中生智,說了這一番話,說得好。」
趙明誠內心稍稍放下來,暗暗尋思道:「好險,我方才是怎麼說的?不過這話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蔡女轉頭看看趙兄,心裡想道:「趙兄說得好,親賢臣,遠小人。這算做趙兄的無心插柳了。趙兄方才的話說的很慷慨,不錯,很有大官風度。」
陸德夫心裡想道:「嗯,趙兄今日還不錯,真不知道是他真心的話還是他隨意亂說的。」
宋徽宗與眾人道:「嗯,朕今日痛快,雖然未能與眾位重臣促膝長談,卻也幸得四個同齡人。他們都是朕的知己。」
蔡京笑道:「聖上意氣風發,能夠和年輕少年談到一塊兒去,正是頭角崢嶸之時。想必日後大宋在皇上的治理之下更加強大。」
宋徽宗點頭道:「嗯,好,好。」
趙明誠看向娘子,低聲問娘子道:「娘子,明誠可以坐下了嗎?」
李清照看看相公,噗哧一聲輕輕笑了出來,隨即卻是微微搖頭,示意皇上還沒發話,相公不能坐下來。
宋徽宗與趙公子和李小姐道:「你們二位都坐下,我們一同吃一個團圓飯。今後朕在這裡都是賢人,都是賢人。你們一定要幫幫朕吶!」
蔡京點頭道:「老臣們都是願意為皇帝鞠躬盡瘁的。」
宋徽宗示意道:「大家儘量喝。現在還未及午時,卻是我們相聚的大好時候。諸位不用客氣。」
眾人這才放心吃了喝了。
吃了飯後,眾人漸漸散去。待出皇宮,李清照慢慢將手放到相公身前,將他胳膊攬住,與相公低聲說道:「相公今日做得好。」
趙明誠疑惑道:「娘子說什麼?」
李清照故意與相公道:「相公你幹什麼要突然站立起來啊?」
趙明誠尷尬道:「這個,那個,明誠是……」
臉色登時紅了,渾身也不自在,趙明誠不知道怎麼說了。
李清照盯著相公看,故意說道:「相公你是什麼?」
趙明誠將臉向一旁一轉,道:「不是什麼。」
李清照指著相公道:「胡說,瞎說。你不說實話。」
趙明誠正色道:「我怎麼不說實話了?」
李清照轉面,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吃清照的醋了?」
趙明誠渾身一動,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無奈之下,與娘子輕輕一笑,隨即摸摸腦袋,與娘子道:「還是娘子明白,明誠確實是有些吃娘子的醋了。」
李清照一正色,道:「你幹什麼要吃我的醋啊?」
趙明誠搖頭道:「娘子與皇上說的話實在是有些……」
李清照問道:「有些什麼?」
趙明誠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便將頭向一旁轉過去。
李清照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與相公道:「相公你瞧你那個樣子,清照並不想多問啦,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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