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趙相公。
皓月幾步邁回來,笑與小姐道:「小姐,真的是趙相公。」
李清照微微一笑,很是淡然道:「我知道了。」
這時只聽門外果然相公回來,道:「娘子。」
李清照忙起身與相公互相一看,柔聲之中卻還有些急切,道:「相公回來了,快坐下。」
一面說著,李清照一面指引著相公進屋來坐下。待相公依自己手勢坐下以後,她將相公身上外衣脫下來放好,又回來忙端起水壺來為相公倒了滿滿一杯熱水,遞到相公面前關心道:「快喝些水,外面凍壞了吧,你瞧你那個臉都紅成什麼樣子了?」
趙明誠一進屋裡來就被娘子這樣那樣的哄得心裡發顫,一見娘子那個溫柔模樣,趙明誠看得呆住了,就連熱水杯都忘記了接住。
皓月在一旁看著,見趙相公正笑咪咪地盯著小姐看,別說是此處還有自己這個外人在,就是屋子裡沒人,他這麼看小姐,都不覺得失禮嗎?
心裡一竊喜,皓月看小姐幸福的樣子,心裡想道:「胡亂想,自己又懂得些什麼?人家兩口子的事自己還是不要管的好。快快溜之大吉算了。」
一轉身,皓月慢慢向著門外走去。
李清照看到皓月慢慢向門外走,心裡也知自己和相公這樣的親密動作讓人家看到了著實不合適,因此也沒挽留,而是依然看著相公,雙手舉著杯子,又是溫柔一聲,道:「相公喝水啊。」
趙明誠這才回神,忙道:「哦。」
將水接過來,趙明誠都沒喝上一口,而是將水杯放下來,直接一伸手,將娘子的腰給抱住了。
李清照一驚訝。沒想到相公還這樣做,或許是自己方才太過主動。
伸手拽著相公的手臂,李清照嬌聲道:「相公你在做什麼呢?」
趙明誠看著娘子羞紅的臉,醉意又生。這一眼下去,都比狂飲烈酒還要管用,他只覺得內心暈暈乎乎的,盯著娘子看,道:「現在也是傍晚了。門外沒有人,娘子你還怕什麼?」
再一鬆手,趙明誠快步向門口走去。
李清照還覺得怎麼回事,相公怎麼一下子又鬆開了手,正疑惑,一看相公,卻見他將門給關上了。
李清照又是嘻嘻一聲,心裡知道相公又要做什麼了,自己自然也願意和相公一起歡樂了。芳心喜甚,都成了習慣。因此她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對著相公道:「相公你要做什麼?」
趙明誠將門關上,又快步回來,一把摟住娘子,又向床邊移動過去,直接一用力,二人都倒在了床上。
李清照一閉上眼睛,心裡知道接下來又是甜蜜親熱,男女之事,已成了頭腦之中的常事了。
不過此時她心裡卻又是一顫。只覺得有些不舒服。
趙明誠開始胡來,正將臉對準娘子,卻見她一臉愁容,心裡疑惑。忙道:「娘子你不舒服嗎?」
李清照點點頭。
趙明誠驚訝一聲,忙起身來,盯著娘子的身體上下看了幾遍,一面看一面道:「怎麼,你哪裡不舒服?是肚子嗎?是不是要生了?我是不是該與你請一個大夫過來?」
李清照無奈笑道:「肚子都是平的,怎麼會生?」
趙明誠一摸腦袋。心裡想道:「是啊,我怎麼會這麼問?是我忒笨了。」
一聽娘子說話,趙明誠又道:「那娘子又是哪裡不舒服?我去請大夫過來。」
話還未說完,趙明誠已經下了床,就要穿大衣出門去。
看著相公那個著急的樣子,李清照忙嘻嘻道:「沒事,我沒事。相公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趙明誠道:「娘子有不舒服的地方,明誠趕快去請大夫過來啊。」
李清照笑道:「那你方才問我是否生產的時候,怎麼不這麼快?」
趙明誠道:「方才心裡沒了底,不知該如何做了。現在這不又……」
指了指門口,趙明誠想表達意思,卻不知該如何說出來了。因此磕磕絆絆,就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李清照看相公那個樣子,只是覺得內心歡喜,伸手捂住嘴唇笑了起來。
趙明誠看娘子那個樣子,好似沒有什麼事情了,終於一鬆氣,道:「娘子你沒事了嗎?」
李清照低頭靦腆道:「誰說我有事情了?」
趙明誠停了片刻,看著娘子的樣子,心裡想道:「娘子果然沒有事情,方才可是嚇到我了。」
突然「哈哈」兩聲,趙明誠一下子將自己大衣放了回去,又到床頭來,將鞋子隨意一拋,笑道:「娘子你可嚇到明誠了,你知道嗎?」
最後幾個字說得十分倉促,趙明誠一面說著話一面向床上一跳,隨即又到娘子身旁去。
李清照看著相公這個樣子,便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來。
趙明誠一把將娘子脖子摟住,伸嘴過去,到娘子耳朵旁邊,低聲道:「怎麼,娘子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清照搖搖頭,還沉浸在歡喜之中。她內心裡丈夫的動作實在太可愛,太好笑了,又太讓她芳心大喜了。
趙明誠又是「哈哈」一聲,道:「娘子你果然是故意嚇唬我的,沒有事情就好。」
李清照與他故意笑語道:「我何時故意嚇唬你了?」
趙明誠將眼睛一瞪大了,抬起頭來,與娘子互相一對視,話還未出口,卻見娘子那個羞紅的臉,內心又是難忍,一下子噴出笑容來,直接雙手一松,整個人撲倒過去,將臉栽在娘子腦袋旁邊。
李清照看著相公笑了起來,自然也是跟著相公笑了起來,嘻嘻哈哈,此時響成一片。
李清照還在笑意之中,此時卻突然感覺脖頸處一陣熱氣,渾身一顫抖,脖頸處又是痒痒難忍。
她一嬌氣,忙伸手去推相公,道:「你這是做什麼?」
趙明誠「嘿嘿」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此為孫子兵法之中的妙招。」
李清照聽著相公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還是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來,將雙手在相公的脖頸處也是一放,故意挑逗道:「哎呀。我們的明誠也讀過孫子兵法嗎?」
趙明誠正色道:「怎麼沒讀過呢?娘子你是小看我嗎?」
李清照將臉向旁邊一扭,道:「我哪裡敢呢?」
趙明誠越聽越覺得娘子是在故意諷刺自己,卻看著娘子的笑容,因此心裡知道,娘子在故意這麼說自己。因此心裡想道:「我還沒有開始逗你,你怎麼就開始逗我了?」
將雙眼盯著娘子看,趙明誠一語未發。
李清照還待相公說上幾句與自己爭辯一下,現在看相公的樣子,怎麼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因此只覺得趣味索然,將小嘴一撅,問相公道:「相公怎麼不說話了?」
趙明誠突然將眼睛一眨,好似一個小孩子在盯著李清照一樣,突然放聲一笑,道:「娘子不說話。我又怎麼會說話?」
李清照只覺得相公故意這麼做,於是伸手拳頭來就要衝著相公胸口處捶上一捶。
趙明誠伸手抓住娘子手腕,心裡想道:「娘子與我逗趣,實在有趣得很。」
李清照故作生氣道:「相公好蠻不講理,這麼抓住人家,卻讓人家如何動?」
趙明誠道:「好一個不講理,方才娘子故意嚇我,卻是講理了嗎?」
「怎麼嚇唬了?」李清照開始覺得理虧,將臉轉向一旁去,卻也突然想道:「嚇唬?」
突然心裡又是一涼。李清照的面色又不禁陰沉下來,她知道,自己方才之所以會陰沉下臉,是因為自己心裡掛念著父親。
可是由於方才與相公玩鬧。因此李清照暫時忘記自己父親,此時一聽相公說「嚇唬」二字,李清照這才想起來,方才自己心裡擔心父親,擔心爭鬥。
趙明誠一看娘子又陰沉下臉來,不禁驚訝。忙道:「娘子你怎麼了?又是哪裡不舒服嗎?」
李清照看著相公那個著急的樣子,雖然還忍不住歡喜,卻已經難以忘掉自己父親的事而專心於相公了。
淡淡笑了幾聲,李清照盯著相公看,內心卻是無比憂慮。雖然自己方才與皓月說家父沒有事情,可是那不過是安慰人的話罷了,家父真的沒有事嗎?自己倒不覺得。
李清照沒有說話,讓趙明誠更加覺得奇怪。看著娘子的樣子,趙明誠心裡想道:「娘子這一下子臉色陰沉了不少。方才就有一次,現在又來一次,想必娘子內心真的有什麼事情。」
趙明誠不再開玩笑,而是認真對待,盯著娘子,正色道:「娘子你到底怎麼了?有話直接說,只要是家裡的事情,明誠一定幫你。」
李清照看相公天真樣子,搖頭道:「只怕相公幫不到我。」
趙明誠抬頭想道:「自己府內還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嗎?只是娘子或許有些顧慮罷了。」
一擺手,趙明誠道:「娘子放心,有明誠在,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娘子有話但管講來。」
心知娘子還會閉口,趙明誠一面與娘子說,一面伸手去撓娘子痒痒,還用挑逗口吻道:「你說不說?」
李清照又被相公撓痒痒,忍不住大笑起來,渾身跟著扭動,這時便道:「我說我說。」
趙明誠停下手來,盯著娘子看,道:「說。」
李清照有些生氣地看著相公,卻是在生氣之中露出著歡喜,既有恨又有喜。這種模模糊糊的面部表情之後,李清照內心想道:「相公要問,我說了也無妨。」
於是李清照轉了轉眼球,道:「說之前,清照想問相公一個問題。」
趙明誠想都沒想,直接擺手道:「一個算什麼?娘子就是問上十個,一百個又如何?」
李清照笑道:「相公方才被公公叫去,是去做什麼去了?」
趙明誠一聽這話,十分不耐煩模樣,一擺手,道:「爹爹將我叫去,我倒以為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原來是他在朝中與我安排位置,要我去呢!」
李清照聞言,喜道:「那不是好事情嗎?」
趙明誠搖搖頭道:「什麼好事情?我道不見得。爹爹與我安排的位置,是變法人物的位置,那個位置我不喜歡,我不去。「
李清照本就在心裡想著自己爹爹是守舊一派,公公是變法一派,相互爭鬥起來沒完。現下卻聽相公這般說話,李清照心裡不禁要想道:「原來公公要提前為相公安排位置了,又為變法一派增加一個人物。」
趙明誠伸手拉住娘子,笑道:「娘子以為,明誠喜歡什麼位置?」
李清照故意逗笑道:「喜歡宰相。」
趙明誠擺手苦笑道:「娘子將我想成什麼了?明誠哪裡有那個本事,更何況明誠志不在此。」
李清照微笑道:「那相公志在何處啊?」
趙明誠道:「自然是在外做官了 。外面離朝廷這麼遠,又無人看管,自由得很,想看什麼帖子就看什麼帖子,不比在京城之中日日與人家為敵過得快活嗎?」
李清照點頭道:「自然是比得了。」
抿了抿嘴,李清照心裡想道:「看來相公對公公這個要求置若罔聞,如此還好,清照不比在相公這裡兩頭為難了。爹爹守舊,公公變法,相公就別再變法了。」
趙明誠看看娘子的眼睛,問道:「娘子你也這麼說,明誠就知道,娘子可是最關心明誠的了。而且知我者,娘子也。」
說著話,趙明誠伸手過去,就要將娘子摟住親上一口。
李清照一把將相公推開,羞道:「相公你這個樣子好沒出息,哪裡有一個男人整日圍著娘子轉的?」
趙明誠道:「人家是人家,我又管的了什麼?他們愛怎樣便怎樣了。明誠見到娘子心就猛烈跳動,這個我也難以自控啊。」
話說出來,趙明誠已過去將娘子摟住了。
李清照又是淡淡一笑,並不再與相公開玩笑,可是她臉色又是陰沉。
趙明誠「嘻嘻」道:「娘子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
李清照搖搖頭,卻不再笑。
趙明誠正欲再接近娘子,卻覺得不對勁兒,與娘子正視,見娘子一臉愁容,內心不禁想道:「娘子何故一直憂慮至此?我需問個明白。」
於是一伸手,趙明誠將一隻手放在娘子臉蛋上輕輕撫摸幾下,溫柔問道:「娘子為何憂慮萬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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