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汝舟羅哩羅嗦地將話說得儘量可笑一些。
而李清照本身知道張公子對自己已然釋懷,心裡自然十分高興,再加上張公子的有說有笑,自然是大笑不住,在自己朋友面前出盡了醜態。
不過李清照不覺得失態,在自己友人面前表露本真這本就應該,無需過多隱藏自己。
一大通的話說完了,張汝舟心裡想道:「既然禮節我已行到,與她也說的夠了,現在她定然不讓我去了,正好返回去。」
因此張汝舟看看這裡,又看看那裡,與李清照笑道:「如此,在這裡見到李小姐了,那汝舟就不去了,還望李小姐替汝舟給恩師帶個話,汝舟望恩師保重身體,日日快樂。」
李清照抿嘴笑道:「清照一定辦到。」
其實此時李清照得知對方已對自己反覆而釋懷,十分開心,一時之間也不想再和他過多一起呆了,況且到了自己的家中,自己爹娘必定會說自己與張公子的事,到時候自己又是一陣尷尬了。
因此李清照正不想讓張公子去自己家,正愁不知如何和張公子說,卻聽張公子首先說了出來,正合自己的意思。
李清照忙謝道:「多謝張公子掛念,爹爹知道你這樣關心他,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張汝舟躬身行禮道:「就此拜別小姐了。」
李清照笑道:「公子慢走。」
張汝舟轉身,慢步走去。
此時就剩下李清照和她的兩個丫鬟,小晴來回看看,有些奇怪,問道:「小姐為何又是婉言拒絕張公子?」
李清照當小晴是自己的知己親腹,便將今日自己如何經歷,又是如何想的都告訴了小晴,小晴聽了便是點頭道:「哦。」
李清照笑與皓月道:「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也不用尋死覓活的了。」
皓月聽她的話,不禁十分羞愧。
其實小晴也說了張公子的許多好話。若問罪責,那小晴的罪責最深了。可是聽了小姐的話,小晴便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悔恨之意。
不過李清照也不管那些了。
李清照擺脫了心中的難解之事。便自然十分高興,四下看看,真覺得這周圍十分美麗。
折騰了一個下午,現在已經是天色生幕,夜也將至了。
可是李清照卻不想回去。
她又是看看周圍。與小晴說道:「妹妹需得幫我個忙。」
小晴忙行禮道:「小姐的事儘管吩咐,小晴定然辦到。」
李清照微笑道:「需得妹妹幫我告訴爹娘一聲,說清照在外遊玩,貪念滋生,想要多逛一逛,晚些再回李府去。」
小晴點頭道:「婢女一定將話帶到。」
李清照點頭,便向其他地方走去,皓月立刻跟了上去。
李清照突然想到陸公子還在醫館,自己需要去看望一下。
因此李清照忙又回去看,卻被大夫告訴說陸公子已經治了傷回家養著去了。
李清照又在街上胡亂轉了幾圈。看看這個東西,又看看那個東西,把玩了半晌,卻終究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雖然自己沒有受到張公子的責備,這個心裡疙瘩解開了。
可是,李清照又陷入了心裡泥潭之中,呆呆地向前看著,如在思念什麼。
皓月看小姐奇怪的表情,心裡疑惑道:「小姐何故又是發呆?」
想小姐的心事自己應該能夠聽一聽,皓月鼓起勇氣來。問道:「小姐在想什麼?」
李清照被她叫了一聲,回過神來,微微笑道:「沒有什麼。」
皓月道:「小姐又有什麼心事嗎?」
李清照將手中的東西還給人家,自己向前走去。皓月立刻跟了上去。
李清照一邊漫步,一邊與皓月說道:「情海茫茫,終究將我這個懵懂的女子給淹沒了。」
皓月聽了小姐的這句話,便知小姐是在關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皓月心裡一酸,自責之意又在心中凝結,這麼多日以來。她處處想要為小姐的婚姻之事盡獻綿薄之力,讓小姐好事可成,那麼自己臉上也是諸多光彩。
可是,自己忙活來忙活去,卻讓小姐來來回回,受盡了傷害。
現在小姐雖然將張公子婉言拒絕,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夢,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心裡是裝著趙公子的,可是趙公子卻是……
皓月心裡一陣急切,又是一陣混亂。
李清照不聽皓月說話了,便是回頭看看皓月,見她滿臉憂傷,便想道:「皓月妹妹一定是心裡想著自己的過錯。」
這樣一來,李清照倒是不把自己的心理事放在心上了,倒是在好好想著,如何能將皓月妹妹說服,讓她不要再過多自責。」
李清照正想間,卻見前方一個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李清照嚇了一跳,忙停下來道:「什麼人?」
皓月腦袋轉得快,看到前方有人,慌忙上前去擋在小姐身前。
皓月擋住了小姐的身體,這才仔細看看眼前那個人,卻見那人就是阿福。
皓月本來就對趙公子心存恨意,眼下看到阿福,就如同見到了趙公子一般,心裡的氣都攢做拳頭裡的力氣,也不容對方說一句話,一拳就揮了過去。
阿福看得吃驚,也不多想,忙將身子向旁邊一躲,邊躲邊道:「你這是做什麼?」
皓月邊打邊道:「你這個傢伙,來幹什麼?」
她連連揮舞拳頭,卻是打不到阿福,心裡急切,卻被小姐止住。
李清照雖然對趙公子心裡有些恨意,可是卻對阿福並不反感,因此忙止住皓月道:「皓月快住手。」
皓月作罷,將手猛地向下一甩,氣道:「若不是小姐給你面子,我就打斷你的胳膊。」
阿福這下子才停住,喘著氣道:「你為何這麼粗魯,一點也沒有女人的樣子?」
皓月氣來,作勢還要再打,可是卻想了想。放下了胳膊。
阿福指著皓月道:「像你這樣,只怕要成黃臉婆,也沒有人要。」
皓月知道阿福故意氣自己,也就不理他了。
李清照強笑道:「不知阿福兄弟來有何事?」
阿福扭扭捏捏。卻說不出話來。
皓月有些不耐煩了,指著阿福道:「有話快說,休得在此拖延小姐的時間。」
阿福見皓月這樣和他說話,便也是來氣,道:「你這個姑娘。說話沒有邊了,我只不過是讓著你罷了,你不依不饒的,可是沒了女人樣子。」
皓月不與他爭吵,只是問道:「你方才為何攔住小姐的去路?快說。」
阿福撓頭想了想,卻是「嘿嘿」一笑,道:「阿福方才與李小姐無意碰上了,因此來打個招呼罷了。」
皓月道:「胡說,到底什麼事?」
阿福扭扭捏捏,就是說不出話來。
李清照柔聲問道:「阿福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清照可以幫助你嗎?」
阿福再聽李小姐的話,便是柔情蜜意,對自己這個下人真是好之至極了。再聽皓月那個女子說話,真是農家婦人,罵街的有一套。
聽李小姐的話,阿福便有千萬個難言之事此時也要說出來了。
阿福「哎」了一聲,道:「如此一來,我說了便是。」
李清照問:「什麼?」
阿福道:「我家公子拋棄小姐實際上是心裡有他的苦衷的。」
皓月道:「當然有苦衷了,男子花心。這便是他的苦衷。」
阿福搖頭擺手道:「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皓月冷笑一聲,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如此那就算了。我家小姐還不稀罕他呢。」
阿福道:「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我家公子其實是十分愛慕李小姐的。」
李清照本來聽阿福說趙公子的事,便與自己心裡猜想的一樣,便也無心再聽阿福說話。可是聽到「愛慕」這兩個字時,李清照頓時覺得自己心裡好似過了閃電一般,猛地動了一下。
心裡亂了。李清照便想知道阿福如何想的了,於是便問道:「這話如何說?」
阿福道:「公子愛慕蔡小姐,那純屬無奈之舉。」
皓月本來還想再辯,可是看小姐的樣子,自己也就不再說話了。
李清照接著問道:「如何?」
阿福道:「我家公子終日思念小姐,已成疾病,難以自控了。」
李清照雖然被阿福說動了,可是立刻又回了神,想了想,心裡道:「都已成往事,他再這麼說又有何意?卻不是還將我拋棄了?」
因此李清照低頭沉吟,無奈笑笑,道:「思念我不思念我,只有他心裡清楚,如今他已成人家的夫君,我也不指望了。」
阿福道:「不,不,不,指望的,指望的。」
李清照笑與他道:「你慌忙來找我,就是說這個的嗎?」
阿福道:「我還沒有說完呢。」
李清照搖頭道:「已成定局,無需多說了。皓月我們走。」
皓月知道小姐定了決心不再想趙公子了,因此便道:「哦。」
阿福攔住道:「李小姐,請聽我說完啊。」
李清照這次卻是發怒了,大聲道:「不必多說了。」
皓月伸手,將阿福攔住,道:「你還說這個做什麼?花花公子對誰不是真心的?你說這個是想說趙公子花花心腸嗎?快走,再不要見你。」
她等小姐走遠了,自己才慢慢退去。
皓月跟上小姐,知道小姐此時心裡一定十分難受,因此也便不說話了。
李清照有些難受,想自己日後人海茫茫,再難尋得知音了,頓時心裡酸落,好似此生就要完了。
李清照慢慢走到一個算卦人前,停下了腳步。
她知道這個從來沒有準頭,可是此時心裡難受,又受封建影響,倒也去試試手了。
李清照低身看那人,年歲應該很大了,又見他面色呆滯,好生嚴肅。
李清照道:「老者可否為我算一卦,看我姻緣如何?」
那人看了看她,將自己的方法都在她身上使了一個遍,點頭道:「你從此以後,三年之內,准可為人妻室,天倫之樂,永享不盡。有緣人就在你的身旁。」
李清照問道:「何謂有緣?」
那人道:「情誼都在,也有好事促成的條件。」
李清照感到可笑,不過這樣也好,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李清照將錢給那老者,就要離去。
卻聽那人道:「公子可好了?」
李清照停了腳步,好奇一看,卻見從那老者身後走來一個人。
那人道:「我全聽您的話,現在都辦到了。」
那老人道:「好。」
李清照一愣,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皓月也驚訝,道:「趙公子。」
李清照張大嘴巴,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她眼前那個跑來的男子,就是趙公子。
趙明誠正與那老者說話,突然一抬頭,正見李小姐在自己面前。
趙明誠也張大了嘴巴,難以說出話來。
那老者看著他二人,心裡奇怪。
李清照又驚又喜,心裡想道:「卦真靈,果然是有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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