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醫院中,中醫科相比較於其他科室總是相對比較清閒。當其他科室門口病人排起長龍等待叫號時,中醫科往往總是隨時掛號隨時就能就診。
不過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卻是個例外。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最出名的就是中醫科,醫院為了突出中醫科還專門設置了中醫館。中醫館裡不僅有江州大學中醫院的中醫坐診,每周還邀請其他醫院的名中醫到中醫館坐診。所以每天總有江州市地區各個地方甚至外省市的病人慕名來附屬第一醫院中醫館就醫
當然來中醫館就醫的一般以疑難雜症或者慢性病或者無藥可治來碰碰運氣的疾病為多,像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病人大多數還是會直接選擇去看西醫。
前段時間夏雲傑作為新生班主任忙的事情比較多,另外一方面也認為需要傳授給顧倩琳等三位學生的基礎知識還不夠充足,所以還沒開始帶他們一起到中醫館行醫坐診。
今天是夏雲傑從北京回來的第二天,他終於帶著三位學生來到了中醫館。
中醫館門診分普通門診和專家門診,專家門診至少需要副主任醫生才有資格。
以前作為附屬第一醫院客座醫生時,夏雲傑曾掛了個主治醫生的牌子在普通門診坐診,可惜卻因為人太年輕而且簡介上也是寥寥幾句,故很少有人問津。不過夏雲傑也並沒有太在意。不過這一次,夏雲傑是要給學生積累實際的行醫經驗,自然是病人多多益善,所以倒也不好太過低調,就讓馮文博給自己安排在中醫館專家門診部坐診。簡介也不再是那麼寥寥幾句,而是寫上副主任醫生和江州大學中醫學院副教授的頭銜,擅長醫治的疾病寫的口氣也很大,十足是個名老中醫的簡介。
有個詞叫冤家路窄,這句還真沒說錯。
夏雲傑第一天帶著三位學生門診時,竟然剛好就遇到了丁志江門診,而且就在兩隔壁。
丁志江也帶著三個研究生,他斜眼看了眼夏雲傑還有掛在他門口的簡介,臉上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鄙視,低聲說了一句:「擅長醫治各類疑難雜症,口氣還真大啊」
丁志江說這句話時,他自己的三個研究生還有夏雲傑和他的三個研究生都聽到了。丁志江的三個研究生自然不好說什麼,甚至個別還討好地輕聲笑了笑,笑聲中帶著一絲譏諷之意,而顧倩琳三人就很生氣了。
他們這些天一直跟著夏雲傑學習,早已經被他淵博的中醫知識給征服了,已經完全把夏雲傑當自己的導師來看待,看到丁志江如此譏諷他自然都很生氣,個個怒目瞪著丁志江,大有跟他於一場的架勢。尤其顧倩琳是屬於那種特別愛憎分明的女孩子,否則當初也不會一腳把吳永平給踢進醫院,如今她已經把夏雲傑當自己的導師來看待,所以見丁志江當面譏諷,馬上把那鼓鼓的胸部一挺,就準備上前跟丁志江評理。
丁志江本以為這個靠關係走進來的年輕人,肯定沒辦法服眾,至少顧倩琳這種女孩子不會服他,卻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故意開口譏諷了一句,夏雲傑倒沒什麼反應,他的三個學生馬上就「兇悍」地盯著他,尤其那顧倩琳竟然還繃著俏臉,挺著豐滿的酥胸大有指責罵他一頓的架勢。那樣子真是讓丁志江又嫉妒又恨啊。
夏雲傑見狀卻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後信步直接走進了自己的門診室卻連看都沒看丁志江一眼,仿若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顧倩琳等三人見老師走進門診室,也只好憤憤地跟著走了進去。
看著夏雲傑閒庭信步地帶著三個學生走進門診室,又見他那三個人竟然如此擁護他,丁志江臉色驟然變得很陰沉,不過卻也無奈。
人家根本不鳥他,難道他還衝上去咬他不成?
年齡和名氣對於一位中醫真的很重要,夏雲傑這次特意高調了一些,轉到專家門診坐診,但一整個上午卻沒有一個病人到他這裡來就診,倒是隔壁的丁志江,來找他的病人卻是絡繹不絕。
沒人上門來看病,夏雲傑自己倒沒什麼,他有過這個經歷已經有點適應了,但他的三個學生本來是滿懷期待來現場觀摩學習,想看看老師怎麼施展妙手回春的,如今卻連個病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自然是大失所望。
見自己三個學生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失望再到現在的無精打采,夏雲傑漸漸得也覺得這樣坐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心裡就琢磨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要解決這個問題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夏雲傑直接走出門診室,然後運用法力直接施展神奇醫術,逮到一個病人就醫一個,如此一來自然肯定引起轟動,以後病人肯定蜂擁而至。不過真要這樣做,夏雲傑除非改頭換面否則再也甭想過平靜的生活,當然夏雲傑要傳授的是能由普通人施展的醫術而不是需要運轉法力的醫術,所以這個方法雖然直接,效果迅猛,不過卻不是他所願意。
第二個辦法那就是表面上讓馮文博坐診,他在邊上現場指點學生。以馮文博的名氣,他要開門診,掛他號的病人自然是絡繹不絕。不過學校已經傳出他走馮文博關係的消息,夏雲傑卻不想再跟他牽扯過多,免得越傳越厲害,而且一個年輕人在馮文博的門診室里指指點點給病人看到也不大好。
想來想去,夏雲傑發現這件事還真有點難辦,正想著,劉一維或許是年紀大了一些,坐久了有點睏乏打了個哈欠,這讓夏雲傑心裡頭不禁一動,多了個想法。
「一維,你是在倉北縣中醫院上班對吧?」夏雲傑問道。
「是的。」劉一維回道,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夏老師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每天到你那看病的人多不多?」夏雲傑又問道。
「不多,一般七八個人吧。」劉一維愣了一愣回道。
「七八個人也比我這裡好呀。」夏雲傑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道:「這樣吧,以後臨床實習就安排在中醫院吧。你坐診,我在邊上指點。這樣就可以把你的工作跟你的學習還有他們的學習全部安排一起了。」
「我在職讀研在時間安排上本來就比較緊張,如果能這樣最好不過。這樣,老師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我提前跟我們領導說一聲。」劉一維再次愣了一愣,接著目中閃過一絲為難猶豫之色,不過很快便點頭說道。
「越快越好吧,如果能從這個星期開始安排最好不過。」夏雲傑笑道。他對自己突然想到的這個點子還是很滿意的,不僅解決了沒有病人來源的問題,還有劉一維工作的問題,而且他還能在幕後指點,又是在倉北縣一個小醫院,倒是不用擔心被大肆傳揚的問題,而且就算傳揚也是劉一維的名聲不是他夏雲傑的。
說到底,夏雲傑還是希望低調,希望能過普通人平靜的生活,而不喜歡暴露在公眾面前,成為世人皆知的名人。
「那,那好的,我今天遲些就跟醫院領導通個電話。」劉一維猶豫了下回道。
「是不是有問題?」夏雲傑見劉一維有猶豫之色,不禁問道。
「沒有,當然沒有。老師您能到我們醫院來指導,我們醫院是求之不得啊。」劉一維急忙回道,心裡卻暗暗有些叫苦,因為劉一維人比較正直,不懂得阿諛奉承領導,所以領導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他行醫近二十年還沒評上副主任職稱說起來也跟這些關係。
這年頭,什麼事情不需要走關係?更別說評職稱這麼重大的事情了。偏生劉一維就沒走關係,再加上每年的名額本來就有限,所以他自然就被一直壓著評不上了。
評了幾年評不上劉一維自然不服氣,於是就憋著一口氣考了在職研究生,認為等拿了碩士文憑,寫上幾篇論文,再加上二十年的行醫資歷,怎麼輪也得輪到他評上副主任職稱了。
這是題外話,不過也正因為劉一維跟領導關係很淡,甚至可以說並不怎麼好,所以劉一維擔心有些領導並不會這麼愉快就同意這個安排,當然劉一維最擔心的還是領導見到夏雲傑這麼年輕會輕看並笑話他,真要這樣難免會讓好事變壞事。不過夏雲傑既然開了這個口,身為學生劉一維自然不好推脫,更不好把心裡的擔心跟夏雲傑說。
見劉一維這麼說,夏雲傑倒也沒多想,笑著點點頭道:「那行,你抽空到時跟你醫院的領導提一提。」
正說著,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一位病人。
見有病人上門,劉一維等人都兩眼一亮,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不過當他們看清楚這位病人時,卻都忍不住猛吸了一口冷氣,尤其顧倩琳更是有點不敢正視他。
這是位大概六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樸實,表情拘謹,一看就是個勞苦大眾。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男人的皮膚,他的臉上,露在外面的手臂、大腿、脖子上的肌膚仿若覆上了一層魚鱗一般嚇人,而雙手手臂更是嚇人,如同枯樹皮一般。
「夏專家您好,我叫余大山,這是我的病曆本。」這位病人顯然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自卑之色,一邊把病曆本放在桌上,一邊沖劉一維微微鞠躬打招呼道,卻是很自然把坐在夏雲傑邊上的劉一維當成夏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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