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雲傑變身巫祖帝江展開四個巨大的肉翅飛翔,但他現游離在天地間巫祖精魂巫力瘋了似地朝他雲涌而來,瘋狂地湧入他的身體時,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疏忽。
上一次,他變身帝江時不過只是金丹初期而已,而這一次他卻已經是元嬰中期。
這是兩個大境界之間的差距,是一種無比巨大的差距。不僅如此,上次他開闢的不過只是泥丸宮,可當他突破到了元嬰期時,胸中膻中穴,臍下三寸任脈關元穴,也就是中丹田和下丹田中也突然多了一尊巫鼎還有一尊紫府元嬰。雖然中丹田和下丹田形成的紫府元嬰與泥丸宮也就是上丹田形成的紫府元嬰不能同日而言,但憑空又多了兩尊巫鼎和兩尊紫府元嬰,其中所多出來的能量還是非常可觀的。
如果說上一次,夏雲傑煽動翅膀飛行時,他就像「蝴蝶效應」理論中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o諾頓o羅倫茲所提到的那只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洲的一場龍捲風的蝴蝶,那麼現在修為境界過上一次許多的他,已經不再只是一隻蝴蝶,而是一隻老鷹
此時化身為帝江的夏雲傑可以引動的殘留巫祖精魂巫力比起上一次不知道多了多少
浩大磅礴,精純無比的巫祖精魂巫力如山崩海嘯般衝進夏雲傑的身體,轉眼間就把他那龐大到都可以直接抓起山峰的肉身充斥得滿滿當當。
紫府內的三尊元嬰,身體裡的四尊巫鼎,還有懸浮在紫府里的三尊古鼎,全都瘋狂地吸收著奔涌而進的巫祖精魂巫力。
元嬰就像被吹了氣的氣球,瘋狂地膨脹,而巫鼎則綻放出萬丈光芒,越來越耀眼,所蘊藏的力量也越來越可怕,仿若可以毀天滅地一般。
火紅的汗液從帝江如鋼筋鑄就般的肉身一點點地冒出來,他的肌肉扭曲著,他的身體裡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身子在不斷地變大,仿若在進行重新的構造。
一對火紅的眼睛越來越亮,仿若隨時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夏雲傑感覺到自己仿若隨時要爆炸了一般,難受得恨不得直接鬆開爪子,任由那幾座山峰跌落空中。
只是一想起這山峰要是落下去,不知道要砸死多少人,當然也捨不得這辛辛苦苦尋覓而來的山峰就此化為碎石,夏雲傑最終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咬著牙猛地煽動翅膀。
他知道,就算他負重飛行,也只需十來次煽動就能飛臨到括山上空,轉眼便能挨過去。
感受到掌門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悍可怖,仿若上古洪荒的絕世凶獸一般,巫玄子和巫彩霞緊緊抓著山峰,渾身都直冒冷汗,《神武龜相心經》更是全力運轉起來。
此過程描述起來似乎很長,其實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轉眼,化身帝江的夏雲傑已經飛臨到了括山,他選中的洞府所在地的上空。
「呼呼」,一飛臨括山上空,夏雲傑便迫不及待地按著「金木水火土」的方位,將五座靈峰對著大地上的山峰扔了下去。
當五座靈峰扔下去時,突然間,天地風雲變化。有萬丈霞光從那藏在空中的碧霞玄玉中綻放了出來。
碧霞玄玉正是仙府根基,陣法核心所在,它一啟動,頓時那坐落在大地上的五座山峰便與地脈相連,無數天地靈氣雲涌而至,峰尖又有團團五行靈氣逸出,很快就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團團的雲朵。
五座靈峰落下,剛好落在那雲朵之中。
五座山峰與那雲朵中所蘊藏的靈氣一接觸,山體猛地亮了一下,竟然就漂浮在那雲朵中,只露出三分之一的山峰,仿若仙境一般。
這正是陣法奧妙所在之處,夏雲傑以碧霞玄玉為陣法核心,引動大地之力,使得那五座山峰與漂浮在半空中的五座靈峰連成了一體。看似那五座靈峰漂浮在半空之中,實際上它們已經借著下面的五座山峰與大地相連,仿若坐落在大地之上,懸浮不落。
五座靈峰與大地相連,懸在五座山峰上空不落之後,有一絲絲青、紅、黑、黃、白五色靈氣分別從峰尖逸出,裊裊升起,然後仿若受到了什麼力量,紛紛朝中央部位涌去,很快就在那裡凝聚成了一團五彩雲霞。
又有一團紫氳仙氣從空中飄來,很快也跟這團五彩雲霞融合在了一起。
那中央部位正是仙府根基,陣法核心所在之處。
夏雲傑見狀,事不宜遲,馬上將那挖自海底的那塊百餘畝大小的土石往中央凝聚而成的五彩雲霞一扔。
那塊土石便從空中落到了雲霞之中。土石與雲霞一碰觸,瞬間也借著雲霞與大地相連,也漂浮在雲霞之中,雲蒸霞蔚,真是如同仙境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百餘畝大的土石之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夏雲傑顧不得欣賞這如仙境的美景,將仙府的大框架布置妥當之後,早已經重新變幻為人形,捲起一團雲霞,跌坐在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塊百餘畝大小的平地之上。
饒是夏雲傑急變回了人身,但因為身上已經凝聚了不少巫祖精魂巫力,那散落在天地間的帝江精魂巫力似乎嗅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依舊源源不斷地匯聚而來,只是不管是度還是數量比起之前還是少了許多。
匯聚而來的帝江精魂巫力度和數量一減少,巫玄子和巫彩霞頓感壓力一輕,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從山峰之上飛起落在了那塊漂浮在仙府中央的平地之上,一左一右守護在夏雲傑的身邊。
括山,巫咸門洞府之下,被夏雲傑選中作為地面根基的五座山峰,其中一座山峰之上,一個老人正盤腿坐在一塊懸崖磐石之上,面對著東方閉目吐納吸氣。
山腳下,不知道何時多了許多簡易的倉庫。山的入口有荷槍實彈,神色冷峻的士兵把守著。
突然間,老人睜開了雙眸,一道銳利的光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老人正是李清鴻,自從前段時間夏雲傑交代他們可以將準備的東西6續運到括山之後,李清鴻馬上就著手辦這件事情,他自己本人也特意留在了括山,隨時等候著師叔的吩咐。
「師叔」感受到天地間靈氣的突然巨大變化,李清鴻不禁驚喜萬分地抬頭望著天空,只是以他地巫二鼎的修為看到的依舊只是白雲飄飄,卻是看不到被大陣隱藏的仙家洞府。
李清鴻自然不知道他的師叔此時正處在水深火熱,心志毅力稍微不堅定恐怕就要化為灰燼,他見明明有巨大靈氣波動,掌門師叔卻又沒現身,心中雖是激動、期待萬分,卻也只能繼續盤坐在磐石上靜靜等候。
雲霞之中,夏雲傑渾身肌肉扭曲,一滴滴血水從肌肉中滲出來,很快他就成了一個血人。
血水凝固,又有血水滲透出來,滲出來的血水再次凝固,如此循環,血水一層層凝固加厚,漸漸得夏雲傑消失不見,留在雲霞之中的是一巨大血紅的「蠶繭」。
正在經歷如煉獄般煎熬疼痛的夏雲傑並不知道此時自己已經如一被困在蠶繭中的蠶,此時他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肉身都在變化,都在經歷痛苦。就像生鐵在高溫爐里熔化淬鍊,然後又被取出來經受鐵匠不間斷地錘打,這種痛苦,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偏偏卻清晰無比地傳到他的大腦神經。
好幾次,夏雲傑都想就這樣昏過去,什麼都不管。但他知道,這一刻比上一次還要兇險許多,體內聚集的上古巫祖帝江殘留的精魂巫力也比上一次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一旦自己不守住那一絲未滅的靈智,不運轉禹王訣,任由其在體內亂躥,恐怕他一昏過去,下一刻,他就灰灰湮滅了。
整整七天七夜,好幾次,夏雲傑都想於脆就這樣死去算了。但一想起父母,一想起那一道道靚麗的身影,還有人世間那讓他倍感溫馨快樂的生活和友情,最終他還是堅守住了那一點搖曳欲滅的靈智,熬了過來。
「嘭」一聲輕響,那包裹著夏雲傑的巨大「蠶繭」化為粒粒粉塵,散落與土石中。
雲霞中,夏雲傑緩緩睜開了眼睛,目中流露出劫後餘生的複雜目光。
「咚咚」體內,一顆血紅的心臟以非常緩慢的度在跳動著,但每一次的跳動都似乎釋放出了山崩海嘯般的力量。血紅的心臟中心有一尊古樸而充滿力量的巫鼎,心臟每一次的跳動,就有大量的巫力如洪水般從巫鼎中奔涌而出,流經過全身所有的經脈、肌肉、骨骼,血脈,然後又隨著心臟的跳動流回巫鼎。
如此隨著心臟的跳動反覆循環,每一次的循環就是對全身的一次滋潤、淬鍊。
一絲絲肉身中的雜質,隨著這一次次的滋潤、淬鍊仿若海綿中少許的水分被擠了出來。
那些雜質一被淬鍊出來,就受到了一個巨大的吸引力,紛紛流向人體最大的器官肝臟
肝臟中同樣漂浮著一尊巫鼎,那一絲絲雜質匯聚與巫鼎……
地巫分九鼎,在四肢和心、肝、脾、肺、腎五臟中鑄就巫鼎,便是地巫九鼎,再突破便是天巫,可直接撕破虛空飛升離開凡界。而現在夏雲傑在四肢和心臟、肝臟中鑄就了巫鼎,並且那肝臟中的巫鼎只差一耳,已是地巫六鼎後期之境,也就是相當於仙家的分神後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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