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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審視眼前的敵人,我漸漸神情更加凝重了起來,而後在梆子拿在另一隻手上;看來如果沒有絕對凌厲的一擊,便不能夠給予我近他身,而後施以致命一擊。
「咚咚!咚!」梆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以以往都不相同,顯得十分的低沉。伴隨著的,是無數孤魂野鬼的哭泣,我看向一旁的時候,只見鬼童與那惡鬼對決已經占了上風。
如果不是此人境界高出我一截,恐怕就算是加上擁有一頭惡鬼,也很難是我的對手。但是,事實就是那麼的殘酷,只能祈禱鬼童早一些解決那惡鬼,過來支援了。
梆子的聲音繼續響著,這是我恢復所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嘗試施展出打更之術的最後一重天。當年,我是邁出了那一步之後才突然醒悟,而後創造出了打更之術的第五重天。如今,我要嘗試憑藉入境高等的修為,將這一招施展出來。
周遭的空氣慢慢的有些讓人感到窒息,邪教之人感到了強烈的不安,隨即揮舞著趕魂鞭向我抽來。我側身躲過,不停的敲打著梆子,清脆的梆子聲響徹天地;而每敲一下,我便覺得體內遭到重擊,嘴角也慢慢的溢出了鮮血。
這時候,空氣慢慢的變得粘稠了起來,每一舉一動都有些吃力,好像是使不完的力氣砸在了棉花糖上,很快被散去。縱然是擁有著入境巔峰修為的邪教之人也是如此,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趕魂鞭,我唯有努力躲過;躲不過的時候,我便只有硬扛下了。
不管身上多了多少道傷痕,不管靈魂遭到多少次攻擊,我的雙眼卻越來越清明,直到嘴角慢慢出現一抹笑容。此時邪教之人的動作在我看來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耍一般,而後輕輕的向前邁出一步,便出現在他身前。
打更之術從第一重天直接施展到了第五重天,所有的力量都疊加了起來,才讓邪教之人的動作短暫的緩慢下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一柄短刃帶著寒光刺進了邪教之人的身體內,一道鮮血噴射而出,徑直衝到了我的臉上、我的身上。無數的修為從他的體內泄漏而出,邪教之人不甘的看著我,而後緩緩的倒在地上。
就當我想要施展邪術,將他的修為盡數吸收進身體內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出現一陣歷風,隨即潛意識裡面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但是此時我已經躲閃不及了。
剛剛從邪教之人手中飛出去的趕魂鞭猛地從後面抽打在我的後背上,我的身體受到距離徑直向前撲倒,重重的摔在了邪教之人屍體的上面。
後背上的劇痛不禁讓我齜牙咧嘴,而下一刻,我有些疑惑了起來;這趕魂鞭雖然能夠對肉身造成一些攻擊,但是更多的是直接對於靈魂的攻擊。而此時,這趕魂鞭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卻只感覺到了肉身上的疼痛,而靈魂卻毫無大礙。
我不顧疼痛疑惑的站起身體,而後伸手摸向後背,心裡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個半截銀環出現在我的手中,這個被我從青龍洞中得到的法寶,一直收在身上,如今終於起到了作用。
雖然只是殘破的金剛琢,但它好歹還是擁有著完整金剛琢的一些能力;在此之前,便是這金剛琢顯威,替我化去了來自趕魂鞭的力量。
看來今後我有必要去那捉鬼聖教一趟,將另外一半的金剛琢取來,恢復金剛琢原本的模樣;我倒是要看看那堪比招魂幡的力量,究竟還能不能夠重現於世。
一旁的鬼童已經將惡鬼吞進了肚子裡,而後回到我的識海之中盤坐,來自死去的邪教之人的修為源源不斷的湧進我的體內,仿佛要將我早已經飽滿的丹田撐破。
一個時辰之後,地上的屍體化為一具乾屍,而後在火符的催動下化為一團烈火,最後只剩下一團灰燼。
我滿意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地上,而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充斥著使不完的力量,這種感覺簡直太讓我迷戀,險些令我入魔。
蟄伏了那麼久,如今我終於恢復到入境巔峰的境界,在這天地之間,也算是勉強能夠排進前十名。
就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不遠處的荒地之中有一些異動,而後厲聲喝道:「是誰在那裡?」
童姥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視線之中,我臉上緊張的情緒不由化為苦笑,隨即出聲說道:「原來你一直在那裡觀戰,如果早點出來的話,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是看來離開太久了,就尋著你的味道跟來了,」童姥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想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嗎?」
「得了吧!」我瞥了她一眼,而後直接說道,「你是對我那邪術感興趣吧,前世的時候你便是如此。」
被揭穿了真相之後,童姥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回道:「我這不是年歲已高,想學點新東西看看能不能夠多活幾年嘛?」
「多活幾年?」我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多活幾年,讓這全天下的年輕人該怎麼活?」
回到客棧之後,我和童姥詳細的說了一下關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童姥對於邪教和京城勢力的殘忍計劃顯得非常的震驚,並且表明了一定要阻止他們。
而我已經殺死了一名邪教之人,並且面貌已經完全泄漏出去,如果蝶含也身在京城的話,一定知道今晚夜襲皇城的人就是我。再者,他也一定會明白我會不擇手段的阻止他們的計劃。
他們這次想要策劃的祭天儀式,一定和天奴山的事情有關,我隱隱覺得如果這次儀式成功進行的話,天奴山的秘密很有可能會公布於眾。那時候麻煩就大了,不僅是人間,地獄也會遭到牽連。
如果把那個生物放出來的話,恐怕在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夠阻擋它的怒火;它已經被關押太久了,身上帶著滔天的怒氣。就算是當年的我再次與它對決,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將它繼續鎮壓在天奴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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