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情況不妙,醫院的保安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比他們更快的是劉戰。
她原本就因為最近的一系列事情憋著滿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發泄,眼前的這幫傢伙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進廁所——找屎!
「大家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劉明偉話還沒說完,劉戰已經衝過去,飛起一腳,將為首的男子踹出了足有五步遠。
虧得他身後此刻還緊跟著其他同伴,眼疾手快將他接住了,不然,要是真被踹飛出去,以劉戰剛剛的力道,不死也得重傷。
大概沒料到醫院方面竟會這麼不客氣,原本正氣勢洶洶往裡沖的眾人頓時僵在了當場。連原本正扯著嗓子對著眾人吼的劉明偉也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般閉上了嘴。
這麼一鬧,剛剛還人聲鼎沸,仿佛菜市場一般的現場竟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
「你們!你們……」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被劉戰踹飛出去的那位終於回過了神來,站直了身體,殺氣騰騰地朝劉戰瞪了過來。
「你們什麼?」劉戰抬了抬下巴,一臉鄙夷地斜睨著對方。
「你們怎麼可以說動手就動手?」
劉戰冷笑:「你們都殺上門來了,難道還不許我們還手嗎?還想再來嗎?姐姐現在剛好手癢!」
她說著,冷著一張臉掰了掰手指關節,擺出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勢。
她的表情再有殺氣,也終究只是個身材單薄的女孩子。剛剛對方是猝不及防,才會被她嚇住,現在,看清楚她的模樣後,反而冷靜了下來。
「喲,小丫頭片子,挺牛啊!這裡的事情不關你事,識相點現在馬上閃開,哥可以當剛剛的一切沒有發生過。」
劉戰沒有回答,只是轉向劉明偉,冷冷問道:「爸爸,眼前這幫雜碎,是打死還是打殘?」
一出口就是打死打殘,劉明偉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反而是那幫過來鬧事的傢伙,聞言頓時群情激奮,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打死打殘?好大的口氣!你還真沒把我們看在眼裡啊!今天不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以後哥幾個還怎麼在道上混啊?」說話的依舊是剛剛那個為首的男子,他說完,拳頭一擰,便殺氣騰騰地朝劉戰撲了過來。
眼看著砂缽般的拳頭就要落到劉戰臉上,現場頓時響起了小護士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拳風拂面,劉戰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改變,她偏頭躲過這揮來的一拳,左腳一勾將男子帶翻在地,等到男子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躲避,她的右腳已經狠狠猜在了對方的喉嚨上。喉骨被踩,上面的力道還隨時有可能加重,那傢伙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爸爸,這幫傢伙煩死了,要不乾脆一腳踩死算了。反正這裡都弄成這樣了,應該算是正當防衛了,對吧?」劉戰說著,腳尖竟然真的開始用力。
被她踩在腳下的男子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來真的,驚惶失措之下,竟然連反抗都忘記了。反而是他的幾個同伴,被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替他求情:「先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這世道果然人人都欺軟怕硬,劉明偉剛剛好言好語要跟他們好好說話,他們不理,現在劉戰擺明了不打算跟他們妥協,他們倒要好好說話了。
劉戰冷冷勾了勾嘴角,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她倒是沒真打算把人踩死,就是想嚇唬一下這幫鬧死的傢伙。剛剛他們可是把慈濟的醫護人員嚇得夠嗆,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一出場就擺出了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腦殘富二代派頭,這年頭富二代的名聲已經臭大街,在普通人眼裡,腦殘富二代無論做什麼都沒什麼好奇怪的。一怒之下殺人,也不是不可能。那幫傢伙一時間,倒真被她唬住了。
「啊啊啊……大哥!」
「妹子!別!」
……
劉戰腳一勾,往地上那人的頸動脈處踩了兩秒,原本還在劇烈掙扎的傢伙頓時白眼一翻,不動了。她這一手做得巧妙,把人踩暈的同時還故意弄出了骨頭錯位的清脆「咔嚓」聲。這不輸電影裡職業殺手殺人手法的驚悚畫面,在普通人眼裡衝擊力非同小可。
「啊啊啊啊啊……大哥!」
「出人命啦!」
……
當即便有人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這幫傢伙估計還以為他們老大真被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腦殘富二代踩死了,一時間尖叫聲,哭嚎聲響成了一片。
「報警!趕快報警!」驚慌失措之下,竟然有人提議報警。
搞笑的是,醫院方面千呼萬喚也不肯出來的警察,在他們打完電話之後沒多久就出現了。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劉戰的這一手瞞得過那幫不學無術的混混,卻瞞不過慈濟的醫生。看到那幫傢伙真的被嚇得報了警,一個個抿著嘴,拼命忍著笑,一臉準備看好戲的表情。
所以,當警察來到現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驚慌失措,如喪考妣的鬧事者,和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的醫護人員。總覺得雙方的身份好像調轉了……
警察們正滿腹狐疑,那幫原本上門鬧事的傢伙竟一個個仿佛見了親人般撲向了他們。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他們才是受害人。
「警察同志!殺人啦!」這聲驚呼非同小可,原本還滿腹狐疑的警察們頓時緊張了起來。
眼看著警察就要走近,劉戰狠狠一腳踩住了還在地上挺屍的那個傢伙的一點軟肉,然後……
「嗷——」這個被痛醒了的倒霉傢伙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剛好跟俯身準備查看「死者」狀況的警察重重撞在了一起。
也該那警察倒霉,剛好撞到了鼻子,頓時鼻血橫流。有眼尖的小護士慌忙跑過來替他處理傷口,卻依然無法安撫他那顆受傷的心靈。等到止住鼻血,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剛剛還笑容滿面令人如沐春風的警察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顯然是這幫警察的頭頭,見他深色不善,其他人的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
警察一般都不喜歡跟醫鬧扯上關係,這種事情管得好了無功,要是管得不好,反而可能惹禍上身,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一旁,也可能倒霉被殃及池魚。所以,接到報案的時候,他們才會一拖再拖,姍姍來遲。見識過前兩次的大陣仗,他們已經做好了面對混亂場面的心理準備。沒想到趕到現場一看,情況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剛開始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他們還以為真出大案了。腦補出了一幕醫護人員不堪受辱,奮起打殺鬧事者的好戲。
正準備呼叫支援,沒想到「死者」竟然自己從地上跳了起來。要不是他們心理素質過硬,說不定真會被這「詐屍」的一幕嚇到。
不管事情的真相怎樣,起碼不用再擔心事態進一步擴大了。見識了老大「起死回生」的那一幕,那幫原本應該是來鬧事的傢伙此刻正又哭又笑,忙著檢查老大身上的零件,根本就顧不上再找醫院方面的麻煩了。
劉戰的那一腳是有技巧的,根本沒在那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就算對方想追究,也找不到證據。至於人證,那幫人證剛剛可是一口咬定他已經死了。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那幫警察哭笑不得。追究誰的責任也不對,他們最終決定息事寧人。
「散了吧!都散了吧!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談!」
「散了?怎麼能就這麼散了?」劉戰只聽了前半句就跳了起來,她皺眉指了指被毀得一塌糊塗的醫院大門跟滿地的玻璃碴子,「他們打壞了醫院的財物,照道理,是不是應該讓他們照價賠償?還有,他們的存在嚴重影響了醫院的正常營業,這期間造成的損失,是不是也應該由他們賠償?」
正準備收隊的警察頓時僵在了當場。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他已經不是頭一次處理醫鬧案件了。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管對錯如何,醫院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像這樣不賠錢,反而還向鬧事者要錢的,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他正震驚間,劉戰已經望了一眼同樣目瞪口呆的醫院眾人,繼續說了下去:「對了,你再看看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看看他們那一張張被嚇得煞白的臉。受了這樣的驚嚇,照道理,他們是不是有權力向鬧事者索取精神賠償?」
劉戰說到這裡,繞過已經目瞪口呆的警察,徑直走向了那幫鬧事者。冷冷道:「我看你們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我也不為難你們。慈濟醫院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一個個給也不現實,精神賠償你們就象徵性的給個十萬八萬意思意思就行。」
「臥槽!」還真敢開口啊!那幫原本還在為老大的「死而復生」而慶幸不已的傢伙,此刻油然而生了一種終日打雁,卻讓雁啄了眼的悲催感覺。
「想走可以,留下賠償金,或者欠條!」看看現場無論是鬧事者,醫院眾人,還是警察,都已經被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嚇呆,劉戰乾脆大刀金馬地走到門口,抱著手臂堵住了門,用實際行動展示了自己跟鬧事者鬥爭到底的決心。
「剛好有警察在。爸爸,去把財務找來,我們仔細算一算醫院這段時間蒙受的損失。我們是講道理的良好市民,萬事都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不能吃虧,也不能隨便占別人的便宜。不能冤枉無辜,更不能毫無原則地放過犯罪分子。」
她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如果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那可真就是傻了。那幫鬧事的傢伙臉上的表情瞬間從一臉震□□成了一臉懵逼。
「操操操操操……」她竟然是認真的!
這劇情,不對啊!
目睹此情此景,現場眾人,無論是鬧事者,醫院眾,還是警察,都忍不住有種走錯了片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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