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豎立的橢圓作為外部輪廓,上面是十幾條凌亂的線條,下面畫著一個小小的圓圈。筆神閣 bishenge.com
鼻青一掌拍醒臉腫:「我的大藝術家,別在那裡裝暈偷懶了,快過來幫我鑑定一下,這小子畫的究竟是個什麼鬼?」
「他還懂畫畫?」臉腫遲疑著坐了起來,從鼻青手中拿過契約,眼睛也是一亮:「真的是,好有意境的作品啊,有序中蘊含著無序,無序又催生出有序,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您就別瞎掰了」,杜皮很不給面子,一語道破:「我畫的就是一張肚皮,上面是胸毛,下面是肚臍眼!」
臉腫再次暈了過去,鼻青也是愣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問道:「你生前,一直都是用這個來簽名的?」
「我哪有什麼簽名的機會」,杜皮苦笑:「如果不是我炒得一手好菜,這兩隻手怕也是要被打殘廢了。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就剛剛畫的這三幅……也是我這輩子頭一回呢。」
「既是這樣,我就不讓你重新簽過了」,鼻青聽說過的苦命人多了,倒也沒怎麼被他感動,雙手向中間一合,將三份契約和筆全部收了起來:「關於這次的重生之旅,你還有沒其他想要說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去?」杜皮一聽就急了。他雖然大字不識幾個,重生這兩個字的含義還是很清楚的,他可不想再回陽間受罪了。
「當然不行」,鼻青把臉一板:「這陰曹地府,是你想來就來的麼?在你的新陽壽測算出來之前,就算你跑到核爆現場,也甭想死著回來!」
「那,能不能給我換張臉」,杜皮紅著臉小聲說道:「最好,帥一點!」
「這個……應該沒問題,還有麼?」鼻青的嘴角裂出一條縫。
怎麼,聽他這口氣,這次的重生,應該是像夥伴們談論的那些網絡小說中所寫,要換一個身份重新活過了?沒準是個富二代呢。
杜皮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想不要過好日子的都不能算是地球人:「能給我選個好點的出身麼?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三代也成!」
「這種,屬於願望範疇,而你的願望早已明確,所以這條沒法實現。」
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在我講願望的時候,提醒一下?
杜皮很是幽怨地看了鼻青一眼:「是男是女,有的選麼?」
「這也屬於願望的範疇!」
「那,這個可以保留麼?我不想換成別人的。」杜皮紅著臉,用手指向自己的跨間。
「這個麼,倒不是不可以」,鼻青面有難色:「你死了也有好些天了,不知道你之前所用的那軀殼,有沒有被火化……」
「唉,沒就沒了吧」,杜皮也知道希望渺茫,頓時沒了興致:「但願,換給我的那個軀殼,胳膊、腿什麼的都不要少。」
「這個可以有」,鼻青笑著站了起來:「這一條,是我送你的。看在你把我那老搭檔,治得服服帖帖的份上。」
「謝謝!」
「好了,你去吧,好好享受你的嶄新人生!」
鼻青右手向前一甩,杜皮便打著旋,飛了出去,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杜皮一走,臉腫立馬醒來,從身後抽出一台筆記本,噼里啪啦地一陣亂敲,滿腦袋的疙瘩也隨之晃來晃去,讓人不忍直視……
「搞定!」臉腫長吁一口氣,如釋負重。
「這麼快?」鼻青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都不到:「再檢查一遍吧!別出了什麼岔子,閻王那不好交代。」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這麼簡單的任務,哪裡還需要檢查?」臉腫嬉笑著,但還是把剛剛編好的小程序調了出來,檢查測試。
鼻青也把腦袋湊了過來,指著屏幕上的一個黑影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黑手,和陽間的黑客是一路貨色」,臉腫下意識回應了一句,隨即怔住:「我的神腦中,怎麼會有黑客?」
他連忙又是一頓噼里啪啦地亂敲,然後臉色就變了:「糟糕,那傻小子的程序正式啟動了,該死的黑客!」
「有問題麼?不能撤回麼?」
「不能撤回」,臉腫看著眼前的屏幕,不怒反笑:「那傢伙,居然把我的程序和連連看結合在一起了,我倒是滿期望那傻小子的表現。算了,能改也不改了,就這麼著吧!」
「……」
好冷!
杜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猛地睜開眼睛。
「呀!」
一聲悽厲無比的尖叫,女高音,在距杜皮腦袋不足一米遠的位置處驟然響起,差點沒把他的耳膜給震破。
可能是剛剛重生的緣故,杜皮的身體暫時使不上勁,只好努力把頭扭了過去,見到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美女。雖然此刻,她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顯得不那麼國色天香。但不可否認,重生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景,總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一道亮光閃過,一把小小的手術刀,從美女手中滑落,扎進杜皮的肚皮里,只剩下個小小的刀柄露在外面。
疼!
杜皮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這是屬於活人的條件反射。
更大、更亂的噪音從不遠處爆發出來,其中,最多的就是女子的尖叫。
杜皮興奮起來,這才一清醒就引起這麼大的騷亂。莫非,重生後的我,是一個大明星,或者,某個領域的萬人迷?
杜皮笑著抬起右臂,輕輕地擺了擺手。
這是他從有限的美好記憶中,找到的明星范,從電視畫面中。
效果不錯,大家的反應越發強烈了,他看到,有不少人,拿出了那個叫手機的東東,在給自己拍照,閃光燈此起彼伏,現場氣氛高漲……
杜皮轉過身,準備跳下「床」,大家都站著,他一個人坐著多不好意思。
現場變得更熱鬧了,卻和他設想中的不大一樣。沒有人搶著過來擁抱、握手、要簽名,能動彈的直接轉身逃離,剩下的雖然挪不動腳,也紛紛把手裡的「傢伙」舉了起來,齊齊對準準備上前的他。
這場面、這眼神,很熟悉!
杜皮閉上眼,拼命搖晃腦袋。
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們在老大的帶領下,去欺負一夥外來的野乞丐,將他們團團圍住、準備大打出手時,對方的表現就是這樣的。
他們這是要跟自己幹仗啊!為什麼?
一股小風吹來,杜皮再次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往身上一看。
我的個姥姥兒,裸的!
多年的乞討生涯,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練就了杜皮的厚臉皮,但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還是頭一次,他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杜皮連忙回過頭,想在自己「睡的床」上找兩件衣服遮擋一下,結果只發現一個單人床單大小的整塊白布,還不是放在「床」上,而是掛在不遠處的一個欄杆上。
杜皮看了一眼搭在床邊的雙腳,心裡也是一陣激動。那個鼻青總算講信用,還真的給了他一個四肢齊全的身體。
很久沒有享受用腳走路的快感了,杜皮有些迫不及待,身子往前一衝,跳下「床」。
「床」是離開了,腿腳卻沒給出應有的配合,剛一接觸地面,便被壓力擠得變了形,向兩側滑去,軟的不能再軟。
撲通一聲,杜皮栽倒在地。
還好平時用慣了雙手支撐,他才沒把鼻青送的這張帥臉給撞到地上。
「快,摁住他,別讓他爬起來!」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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