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拳肉交擊,聽得人頭皮發麻,心中生懼。
「此戰要出結果了麼?」
有人拉長了脖子,欲知此戰結果。
「聽聲音,大師兄似乎在慘叫啊!」
「怎麼可能?哪怕那蘇哲,領悟了六合為一,但畢竟差一步啊!六品初段,立敗七品中段,怎麼可能?」
「是啊,這戰力,太過恐怖,匪夷所思!」
也有人迷信楚繼學的威望,不敢信蘇哲能贏楚繼學。
迷霧漸漸消散。
全場鴉雀無聲。
靜謐至極。
目瞪口呆。
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米粒之珠,焉敢放光?」
蘇哲冷哼一聲,神色無波無瀾,周身如同大日一般,炎陽燃燒。
好似要焚天煮海,印染八方天地,一片赤紅!
前一刻,還是威風赫赫,位列鑄劍山莊真傳第一的大師兄楚繼學,桀驁無雙,風姿蓋世,此刻
卻是敗得徹底。
只見那原本風姿綽約,儒雅英俊的楚繼學,如今衣衫襤褸,跪在蘇哲面前。
而蘇哲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抓著楚繼學蓬頭垢臉,頭髮散亂,被蘇哲扯著腦袋。
這一幕,讓鑄劍山莊聞風而來的弟子,呆若木雞,難以置信,恍然如夢。
難以想像,這蘇哲,得多麼強悍?多麼恐怖?多麼強橫?
蘇哲面無表情,古井無波,仿若戰勝真傳序列第一,不過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漠然道:
「蘇某本不欲與你爭雄,但你這廝,太過不講理。」
「再來招惹蘇某,無論是你真傳第一,亦或者是大莊主心頭肉,蘇某」
「將你挫骨揚灰,信否?」
信否?
信否!
楚繼學低垂著腦袋,看不清其神色。
但從那不斷顫抖的身軀,已然能夠看出楚繼學此刻心中的屈辱之意。
他閉關修行數年,甚至將玄功屠龍流雲扇,修到了外三合之境。
武道領悟,已不弱大莊主軒轅逸正。
修為可達到了七品中段。
他自信,以此修為,無論是楊逸雲,亦或者龍伯之流,哪怕到了七品,都不是他的對手。
真傳序列第一,名副其實,日後,這大莊主之位,百分百落在他的手中。
鑄劍至尊,問鼎揚州,未來可期。
卻不曾想
最終落得這般下場。
楚繼學臉色慘白,武道之心碎裂。
可以這般說,楚繼學,這位鑄劍山莊昔日第一天才,尚未踏足巔峰,便已經黯然隕落。
「我」
楚繼學張口欲言,感受到頭頂之上,那充滿煌煌殺機之手,他突然心中悸動,此刻知曉,蘇哲這位新入門弟子,絕無戲言。
甚至能夠察覺到,蘇哲胸中那三分惡氣,呼之欲出。
楚繼學下意識想要認輸求饒。
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畢竟,他身居真傳序列第一之名,若是認輸,這份恥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蘇哲,收手吧,饒他一命!」
大莊主軒轅逸正,破關而出,踏空而來:
「此事已經查明,是繼學不對,莽撞冒失,先對同門師弟出手,吾自然責罰!」
軒轅逸正看著楚繼學,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但看到蘇哲殺意騰騰。
他生怕蘇哲這個年輕的後生晚輩,一時衝動,做出了什麼後患無窮之事。
楚繼學死,他不願看到。
同樣,蘇哲若是就此犯下,彌天大錯,也是鑄劍山莊損失。
軒轅逸正,為人公正,一直以來,都以秉公執法為己任。
可內心之中,卻又懷有一絲柔情。
對麾下弟子,難以下狠手。
正是這般原因,當初豫義襲殺蘇哲,軒轅逸正才會想著,留豫義一命。
蘇哲一語不發,死死扣住楚繼學天靈蓋。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天穹之上,一道蠻龍嘶吼而來。
強大的威勢,好似山嶽壓頂,修為差一點的,雙腿打顫,站立不穩。
正是玉身莊主周玉影!
八品修為!
玉身莊主,也邁入到了八品境。
鑄劍山莊,先有軒轅逸正,踏足八品,後有周玉影,邁入八品。
軒轅逸正看到自家這個瘋婆子師妹來,頓覺頭大。
怎麼哪裡都有她?
「玄運仙兵即將出世,楚繼學倒也罪不至死,但,我弟子,平白無故,遭遇如此屈辱,若不補償,只怕說不過去吧?」
玉身莊主稚嫩的臉上,冷若冰霜,冷哼一聲道。
軒轅逸正頭大如斗,他本以為,自己邁入八品,即便是玉身莊主戰力逆天,但自己也能與之對抗。
卻不曾想,僅僅幾個月,玉身莊主便踏足八品境。
加上蠻龍鎮殺錘那恐怖的殺傷力,只怕自己還討不得好。
「繼學此番,是不在理,但」
「若是論屈辱,只怕繼學才是奇恥大辱!」
軒轅逸正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放汝之娘虛恭!繼學是傷在身上,你不曾看到,我弟子也被傷了麼?」
玉身莊主怒目而視。
蘇哲,也傷了?
眾人面面相覷。
那蘇哲,連頭髮都沒有亂一絲,如何傷了?
反觀楚繼學,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口吐鮮血。
所有人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傷?蘇哲傷在哪裡?師妹,你莫不是以為師兄上了年紀,老眼昏花了不成?」
軒轅逸正差點被氣得一口老血吐出,怒目圓睜,對著玉身莊主反問道。
玉身莊主沒有回答,反而是對著蘇哲使了一個眼神。
蘇哲立即,心領神會。
雙手抱拳,恭敬回道:
「啟稟大莊主,弟子,平日裡尊敬師兄,敬愛師長,今日平白無故,卻遭楚師兄出手教訓」
「弟子傷了,傷在了心裡,對鑄劍山莊一片赤誠之心,受傷了!」
心受傷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玉身莊主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模樣,而後義正詞嚴,對著軒轅逸正呵道:
「聽到沒有!肉身之傷,尚有妖可醫,但這心中之傷,卻是無藥可醫。」
軒轅逸正被這師徒二人,一唱一和給驚住了。
他活了這麼久,自然見過無恥之人。
卻偏偏沒有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周玉影倒也罷了。
自家師妹,知根知底,撅一撅屁股,也就知曉拉什麼屎。
但這蘇哲
平日裡這般謙遜溫和,絲毫沒有驕縱之氣。
到了關鍵之時,竟然也這般沒臉沒皮。
傷在了心裡?
軒轅逸正鼻子一歪。
以蘇哲方才言論,怎可能傷在心裡?
只怕心裡偷著笑。
「周玉影,你還講不講道理?」
饒是軒轅逸正脾氣不錯,此刻也不由動了肝火,怒視周玉影呵道。
「道理呵呵,老娘那大弟子龍伯,最喜歡講道理。」
「要不,老娘也和你講一講,他的道理?」
玉身莊主絲毫不讓,轉手便掄出了重錘。
「粗鄙!粗鄙!」
軒轅逸正氣得破口大罵。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良久,軒轅逸正穩定心神。
他知曉。
這對無恥師徒,打定主意,是為了敲竹槓。
玉身莊主雖然莽,但腦子不壞。
楚繼學罪不至死,並且玄運仙兵出世在即,折損一名天才,便少了諸多機會。
對鑄劍山莊不利。
當下,軒轅逸正捏著鼻子,自認倒霉道:
「那敢問,師妹,師侄,如何才能治好你心裡的傷?」
玉身莊主看向蘇哲。
嘴角含笑。
來了!
這一架,沒有白打啊!
蘇哲心裡暗喜。
眼珠子一轉,指向楚繼學落在地上的那一柄摺扇。
「弟子素來大度,同門師兄弟,左手和右手打架罷了。」
「這摺扇,倒是不錯,弟子看得心裡歡喜。」
「若是楚師兄願意割愛,弟子心情一好,這心裡的傷,也就不藥而愈了!」
蘇哲抱拳,眼神真摯,開口說道:
「楚師兄貴為真傳序列第一,鎮壓鑄劍山莊這麼多天才。」
「想來也不缺武道兵刃,不像弟子,入門時間短,玉身莊人又少,武道兵刃又少想來楚師兄和大莊主豪氣,弟子,在此多謝了!」
謝一謝,又不會少塊肉。
若是一堆九品靈兵擺在面前。
謝一次就能得一件。
那蘇某可以謝到地老天荒,甚至於謝謝他十八輩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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