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城主看著自家兒子,對於兒子的交友情況再次感到堪憂,這範圍也太寬泛了,竟然連老太太都能搭上話了。三教九流還有他沒去過,沒接觸過的地方沒有。
燕少城主本不想在外人面前讓兒子露底沒面子的。不過一句交遊廣闊,並沒有讓秦九郎這個姑父對內侄的好奇心止步。
那不是自家兒子一直都是內侄的小尾巴嗎。只要看到平哥,自家兒子沒有不跟著屁股後面的時候。多了解一下狀況還是有必要的。
秦九郎:「平哥同姑父說說,還去過去什麼地方,見識過什麼人呀。
小孩家,被人稱讚見識廣闊都挺高興的,在他們心裡這都是稱讚大人詞語。
燕小世子同燕城主一樣的鳳眼微微的眯起,那神態,除了比燕陽胖了些,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燕陽看著這樣的兒子都忍不住側目,這小子說話就說話,幹嘛露出來這麼一副表情呀。
平哥:「小侄也沒去過多少的地方,除了跟著父親大人一起去稍遠的地方長見識之外,就在新街這塊還成。」
秦九郎:「哦,還成。」
平哥很謙虛:「嗯,還成,書館,侍衛營,學子茶館,侍衛早茶攤,食肆,酒肆,茶肆,書譜,紙鋪,米麵鋪,但凡是咱們新街街面上的鋪子我們都是去過的。」
燕陽西口冷氣,這就是街溜子呀:「你們怎麼會去這些地方。」
語音森冷,沒法柔和呀。尤其是看著平哥洋洋得意的勁頭,簡直就是讓他這個當父親的恨不得抽兩巴掌,還知道什麼叫做人間正道不了。
平哥鳳眉都挑起來了:「募捐呀,我封地上那麼多的流民,不想想些法子,怎麼安置。」
燕少城主暴怒邊緣了,缺你這點東西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為什麼他不知道。
秦九郎:「平哥小小年紀,這都知道安置流民,知道為封地發愁了,可真是不容易。」
平哥:「也不是多厲害,也沒有募捐多少,大家都敢在新街落腳都不容易的,不過跟著喬管事的車馬一起送過去些而已。」
燕少城主不怒自威:「誰攢對你做的這個事情。」
平哥:「沒人呀,大小武他們幾個,還有新街這邊幾個夥伴,我們幾個一起在茶館聽書的時候,知道喬管事在燕城同商家一起募捐,我們幾個就在這邊募捐了一下,大家對我們都挺理解支持的,所以新街這塊的人,少有我不認識的。」
秦九郎只當是小舅子兩口子給兒子刷名望呢,還挺高興,平哥這麼大的孩子能組織一幫差不多大的孩子,把事情辦成呢。誰家孩子這麼大的就有這樣的功績呀。
燕少城主強忍著才沒有當時就跟兒子折騰,不過這個宴會真的是不想在呆下去了。
秦九郎本意是撮合燕秦兩氏聯姻的,不過轉過頭就想了,小舅子說得沒錯,還有比自己同阿蠻的婚姻更牢靠的聯姻關係嗎。
至於說讓秦氏女子生出來燕氏血脈的孩子,別想了,人家燕氏都已經把話說道這份上了,誰要是在想不開,非要折騰這個,那就是跟人家燕氏過不去,那就是誠心的給人家燕氏的將來埋雷呢。
不想同燕氏交惡,這事在他們秦氏的嘴裡最好提都不要提。
秦九郎對媳婦好,可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聽了小舅子這邊的想法之後,可是沒打算同魯氏那邊透話的。
他們秦氏如今勢弱,相比魯氏來說,可以說是全部仰仗燕氏的。
魯氏就顯得地位比他們要高,聽堂妹講,在城主府的時候魯氏女子的氣焰那可是相當的囂張的。所以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燕陽這邊要走,喬木在內室也不陪著外甥玩了。直接同燕三小姐告辭。
秦明珠:「少夫人這就走了嗎,我可是久仰少夫人之名,難得有機會見到少夫人呢」
換成別人或許會客氣一句,沒準就把下次邀約給定了。
可喬木對於肖想自家男人的女子那是一點都不想給機會的,直接開口:「明珠小姐太客氣了,或許是咱們之間緣分淺了點,我經常去普渡寺聽取師傅們講法,雖然沒有悟出來多少,可就一樣好,聽人勸,不強求的。」
說完就同燕三小姐告辭了。
明珠小姐臉色能維持不變,就挺讓人佩服的,畢竟喬木拒絕的挺明白的。就像秦明珠在眾位夫人面前毫不掩飾的表達欣賞一樣。
喬木也非常直接的在宴會這樣的場合,表達了對秦氏女子的不待見,不願意強求的緣分,跟不待見真的沒有區別。
燕三小姐沒有看身旁的小姑子,本想親自送喬木去二門的,不過看著小姑子的架勢,怕是要費口舌,索性燕三小姐只是同喬木客氣兩句,根本沒有送客的意思。
秦小姐就是在怎麼豁出去臉皮,也沒有以客代主送人去二門的臉皮。悻悻然的跟著這位堂嫂招待客人,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挫敗。
真要是進了少城主府,這確實是個能人。
秦小姐對這位堂嫂是不太滿意的,她嫁給燕城少主,那是家族的意思。
家族肯定是要全力相助的。這位嫂子連這點便利都不給,那不就是對家族不盡心,若不是這位堂嫂同燕城的身份特殊,她少不得要把消息傳去家族的。
眼下要進少城主府需要這位堂嫂的地方還多,秦明珠倒是知道不到翻臉的時候。
一直都在燕三小姐身邊,不得不承認,沒有了喬木他們兩口子在,這位小姑子表現還是很出色的。可能是太過在意,所以方才才失常的吧。
送走客人,秦明珠去書房尋堂兄秦九郎說話。
燕三小姐知道人家秦氏的事情,根本就不往前湊合。
秦九郎也是要同堂妹說一下情況的,畢竟小舅子已經透出來,不回娶秦氏女子的意思了。
這事得給堂妹交代一聲。
秦明珠不等秦九郎開口,就對著這位堂兄表達了對燕少城主的欣賞。
意思很明白,人我很中意,還需要堂兄相助讓這則聯姻儘快促成。
秦九郎看著堂妹談到小舅子的表情,有點糾結呀。早知道就不讓堂妹見到小舅子了。這事可怎麼了呀。
秦明珠:「堂兄,堂嫂是不是同少城主府沒有外面說的那麼關係融洽呀。」
秦九郎:「這話從何說起。」
秦明珠:「我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今日我見堂嫂並沒有送喬氏出府。」
秦九郎:「哦,他們姑嫂關係好,不看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秦明珠心說那就是故意不願意給自己製造機會了。抿抿嘴並沒有說什麼。
秦九郎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再說了他們兩口子感情好,還真不是這麼兩句話能挑撥的。反倒是在為難怎麼同堂妹開口。
算了還是先跟家族說說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吧,到時候自然有家族的女人去跟堂妹交涉。
秦九郎不負責任的把事情給推到別人頭上了。至於說堂妹需要的機會,秦九郎肯定是不會給製造的,只能含糊過去。
燕少城主那邊對著兒子就差要上十大酷刑了,而且在馬車上當著喬木的面審的,在燕少城主心裡,這就不是平哥能做出來的事情,沒有喬木的手筆才怪呢,審兒子,那就是順便讓夫人反省錯誤呢。
喬木聽到燕陽嘴裡的話,跟著呆了:『募捐,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平哥沒有意識到危險,得意說道:「兒子同侍衛營那邊的大小武幾個一起商量的。」
喬木:「侍衛營那邊還讓你進去呀。」看吧一句話就把重點給帶歪了。
平哥傲氣的說道:「兒子是燕少城主府的小世子,整個燕城有哪裡是兒子去不得的。」
額好吧,喬木心裡自從上次同小李將軍的事情之後,兒子不會願意再去侍衛營了,而且人家侍衛營現在都是小李將軍的手下在調度呢,肯定要把兒子列為拒絕來往戶的。
燕少城主怒瞪母子二人:「問你們話呢。」
思喜姑娘都跟著驚了一下,燕少城主還得安撫懷裡的嬌嬌女,然後繼續橫眉冷對媳婦兒子:「募捐的事情真的跟你沒關係。」
喬木冤枉:「肯定沒關係。」
平哥冤枉:「兒子有這個本事的,都是我們自己弄得。」
好吧燕少城主氣的鼻子都不知道往那邊歪了,指著喬木:「那你也有責任,我把兒子交給你,那就看著兒子四處要飯的。」
喬木:「怎麼說話呢,那是募捐。」
平哥跟著反駁:「不是要飯,是募捐,正經的募捐,我還記賬了呢。」
燕少城主氣的鼻孔都大了:「跟買菜的婆子募捐,你不是要飯的,是什麼,你能募捐到什麼。」
這個問題嚴重了,喬木不在跟著兒子同步了:「你真跟賣菜的婆子募捐了呀。」
平哥:「這種事情自然是大家的力量更大呀,大家都有幫我封地流民的心,我怎麼能拒絕呢。」
喬木點點頭:「你收人家多少呀。」
平哥:「一筐菜。」
喬木覺得燕陽說的沒錯,這哪是募捐呀,這不是收保護費嗎,還是燕少城主府上的小世子,他要張口募捐誰敢不給呀。
燕少城主臉色鐵青鐵青的,往日只當是兒子太懂事了,原來是媳婦不長心,根本就不知道兒子熊到什麼地步了。怎麼那麼頭疼呀。
喬木:「你不是街上的蔬菜,水果攤子都募捐了吧。」
平哥挺著小胸脯,一副藐視天下的臭屁樣子:「一視同仁,自當如此。」好吧,還挺公平的。
喬木:「當初留的募捐的賬單子還在吧」這事準備直接善後。
平哥:「當然在了。他們幫著兒子封地解一時之憂,兒子總要留著這份單子的。等兒子去了封地,肯定是論功行賞的。」
這可真不靠譜,兩口子都覺得兒子該收拾呀。
喬木直接一句話:「回家記得把賬單子給娘。」
平哥不理解為什麼。不過還是很聽話的。至於教育的問題,喬木直接對著燕少城主承認錯誤:「我確實有監管不當的責任,至於教育問題還是您來吧,因為事情本身出發點是好的,不過就是過程,以及針對的人員有一些偏差,不過就像平哥說的,大家都有一顆幫助別人的心嗎。人多力量大哈哈,我自己都分不出來平哥對錯。」
有這樣當娘的嗎,說的好聽,還不是先把兒子能站得住腳的地方給闡述了一遍。她倒是親媽:「你給我閉嘴。」
喬木舉手弱弱的詢問一句:「能先說一句嗎,就一句。」
燕陽懶得搭理她了,喬木扭頭看著兒子:『誰管的帳呀,那些蔬菜水果能運到平陵渡那麼遠的地方呀。』
兒子做事熊要管是肯定的,可被人糊弄了那可是絕對不行的。
平哥:「茶肆的掌柜的有過幫忙的,術數兒子也會的。蔬菜跟水果不能運到平陵渡,都是給了食肆的老闆,老闆幫我們換成銀子送到平陵渡的。」
喬木吸口氣,好吧,少城主府的小世子,還是沒人敢糊弄的自己想多了。不過兒子還是挺有本事的嗎。
喬木特別想在問一句,點子是你自己想的嗎,不過看到燕少城主的臉色,真的不敢再開口了,看平哥得意的樣子,應該是兒子自己想的。就說自家兒子早熟得很麼。
燕少城主揉著額頭,沒有著急教訓兒子,就像喬木說的兒子出發點是好的,這事得慢慢的疏導。
只是讓喬木回家先把賬本給要過來抄錄一份。餘下的事情明日再說。
這麼一折騰,喬木連關於秦氏女子那點事情都給忘記了,畢竟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等看到賬本的時候,喬木都懵了,去書房拿給燕陽分享,燕少城主怒氣騰騰的拍桌子:『豈有此理,茶肆的老闆就這份記賬水平。』
喬木盯著賬本上的那些圓圈塗抹以及錯別字,真的是醉了:「我是沒法抄錄一份了,不過這個可以當傳家寶留著。」
燕陽神色都猙獰了,這還是他燕陽的兒子嗎:「你還敢笑。」
看著賬冊上畫的活靈活現的大蘿蔔喬木真的忍不住笑了。這可真是有喜感:「哪天父親大人要是在惱我了,我就把賬單給父親大人拿去看。」
這是要兒子到處現眼的節奏:「你不如直接拿著賬單去給後院的師傅們看。」
呵呵估計師傅們的臉色都能綠了。
賬冊看不出來什麼,也整不明白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也不用去找人家茶肆老闆對賬了,茶肆老闆就是腦袋上裝個天線,也不會整出來這種賬冊的。
第二天喬木拉著一車的銅板,半框一兩一個銀元寶,抱著閨女,帶著兒子去新街那邊從一頭到另一頭看著店家大小,要不就是詢問人家當初給了多少,挨家的同兒子一起還賬去了。
多給也沒法辦,按照兒子的賬本,根本就找不到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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