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燕陽帶著話題東說西說的,一直到了喬府,喬木都沒弄明白,燕陽什麼意思呀,今日到底去西城做什麼了呀,竟然忘了問了。
堂堂的少城主去西城巡視,想也知道是敷衍人的嗎。
喬木同太貴感嘆:「燕少城主年歲大了,性情也變得好相處了,若是以前,我都不敢想用果子扔他,會有個什麼後果。今日這人竟然沒變臉,真是穩重多了,看著哪像是個十幾歲的呀。燕城主會養兒子呀。」
太貴抬眼看看自家小姐,別的不好多說,只是同喬木強調:「聽聞過了年,少城主就十六歲了,估計成年禮也不會太遠,您可別把少城主總是當孩子看。」
喬木撇撇嘴,怎麼不當孩子看呀,要是可以,我還想乾脆認個乾兒子呢,反正沒人知道自己的年歲,乾脆給自己漲上去幾歲,便宜占了,還能避免麻煩。對於那些誤會自己看成少城主未來的夫人的事情喬木還是耿耿於懷的。
喬木不願意說這個問題了:「阿蠻要回來了,想想就高興,把咱們農齋裡面的瓜果蔬菜都規整規整,回頭樣樣都給阿蠻送過去一些。肯定能討她高興。」
太貴:「聽小姐吩咐,想來三小姐定然喜歡的。三小姐性子傲,小姐隨和,竟不想小姐同三小姐交好。但凡有了好物件,小姐就沒有不惦記著三小姐的。」
喬木:「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交好跟性子可沒關係,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叫做吃友。」
太貴被喬木的話給定住了,不知道要說自家小姐形容的貼切,還是該同自家小姐說說,這樣的話實在太貶低小姐自己了。不過吃貨這詞用的貼切。
感嘆完自家的吃友,喬木又開始想燕少城主了,這人平易近人的時候算個損友,端架子的時候,喬木就不想形容了,有點糟心多點鬧心,反正不讓人安心:「你說燕少城主那天到底為什麼生氣呀,我這裡還沒弄明白呢,今日這位燕少城主態度又正常了,被砸了還好聲好氣的,我怎麼那麼瘮的慌呀,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比女人還讓人難以了解呢。」
太貴心說一點也不難理解呀,是您了解的方向不對,而且砸人的物件用的好,估計自家小姐想不明白。
只是給自家小姐提醒:「奴婢不知道少城主為什麼惱了,不過少城主從上次拂袖而去之後,讓少城主府的管家送來了好些養發的方子還有藥材,奴婢雖然不懂藥理,只是粗略的看看,可也看得出少城主府送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肯定比菁菁小姐讓人送來的那些東西好。小姐的頭髮明年肯定能夠長長的。」
喬木跟著興匆匆的說道:「可不是嗎,你說原來還真有生發的藥材方子呢,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呀,等回頭我的身體好了,用這方子沒準能生出來錢財,保准夠你吃一輩子大米的。」
喬木有點遺憾,若是在身體好,隨便穿來穿去的時候,手裡有這樣的方子,弄點生髮水,生產點洗髮液什麼的,妥妥的一條發財路呀,可惜呀,現在身體狀況不准許,就跟攥著存摺取不出來錢一個感覺。
不過也不著急,等什麼時候自己回去了,頂不濟還能把方子賣掉呢。財力又將邁向一個新台階,沒人嫌棄錢多呀。
看著自家小姐喜滋滋的樣子,太貴心裡嘆氣,小姐的腦子裡面又跑偏了,明明剛才還在思索少城主生氣的原因呢,轉眼就在藥材方子上轉悠了,真是白瞎了自己那麼委婉的提醒的線索了。
到底自家小姐對於燕少城主還是不夠用心,不然肯定不會這麼隨便的提一提就過去。
太貴:「少城主府送來的好東西可不止這些,上次送來的雪蠶絲,多名貴呀,可惜被您做了裡衣了。若是做成外衫穿出去,該當多華貴呀。奴婢敢說,就是燕城都找不出來幾件這樣的衣服。」
喬木必須得承認,這裡的雪蠶絲真是好東西,有這東西做的裡衣,穿在身上冰涼絲滑,今年夏天都清清涼涼的,憑他喬木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呀,可就這冰蠶絲讓喬木惦記上了,比電扇空調還管用呢。
還特意讓施惠他們做了幾鼎寬邊的涼帽,戴在頭上,任憑多大的太陽都被遮擋在冰蠶絲之外了。
喬木:「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東西可真好,回頭再同少城主商量商量,給咱們弄幾匹來,你們也做兩件裡衣穿。」
太貴嚇得腿腳發軟,先不說冰蠶絲名貴,不是他們這些奴婢隨便穿得起的,就說這冰蠶絲,那是隨便就能出來兩匹的嗎,小姐以為多容易呀,總有一種少城主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小姐白瞎了的感覺。
斟酌著開口勸阻:「若是真的如此,小姐可是要了奴婢們的命了,這冰蠶絲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的,小姐只是做了兩身裡衣,還餘下許多,足夠小姐自己需用了,這麼貴重的物件,怕是少城主府也不是隨便就能拿出來的,咱們也不急著用,不好讓少城主為此難做的。」
這話說的入情入理的,喬木能聽進去:「恩,是這個理,不過你真的不要嘛,真的很涼快的,穿在裡面誰看的到呀,你就是太循規蹈矩了。」
太貴:「奴婢膽子小,不敢逾越,這般就好,過著坦然些。」
太貴覺得這麼名貴的布料就該配太貴這樣的美人才般配,不過人家太貴本人不願意,她也不能強求。
算了就這樣吧,這東西給太貴那就是做外衫的人美物貴,給自己也就只能做裡衣的,在貴的東西穿在她身上同穿在太貴身上相比也少點韻味,還不如穿在裡面呢,省的給人給東西減曬:「隨你高興就好。」
太貴看看自家小姐,好多話都放在肚子裡面了,就沒見過寬和成這樣的主子,能隨奴婢高興嗎。
摸摸自己的臉,小姐是個顏控。太貴有點鬱悶,明明自己是個忠僕,偏偏要走小人路線,靠模樣近身伺候小姐。
往後她的好好地把臉保養起來,自家小姐喜歡顏色美的,她的投其所好留在小姐身邊,好好地幫小姐把身邊的人調、理好了,可別對誰都這麼寬容。省的有不知道深淺的到了小姐眼前,給小姐招禍就不好了。
初冬下第一場小雪的時候,喬木在太陽能取暖的小樓裡面,穿著家襖子非常幸福偎在暖炕上喝茶看美女。
太貴幾個丫頭已經不止一次被小姐弄出來的機關術折服了,可自從入冬以後,搬進了這裡的小樓,還是一再的驚奇,一再的仰慕,小姐的機關術真的是太神奇了,是神乎其技才對。
這麼大的屋子,不燒柴,竟然能夠溫暖如春,就連用水都是從管子裡面流出來的,洗漱如廁都很方便。
最神奇的是,管子裡面流出來竟然是熱水,冒著熱氣的。
夜裡下了小雪,一大早丫頭們就挨個的去洗手間裡面試熱水,出來的時候各個看著喬木的眼神都是崇拜,都是敬仰,若不是確定這人是他們平日伺候的小姐,都要開始拜神了。
小姐還弄了亮亮的琉璃把迴廊給封上了,迴廊裡面都是盆栽的青青小蔥,看著嫩綠的顏色,總是讓人誤以為這是暖暖的春日。
太貴都不淡定了:「小姐,外面下雪了,夜裡外面的水盆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了,咱們小樓裡面竟然還能放出來熱水呢,迴廊裡面的小蔥還是嫩綠嫩綠的,小姐這可真的是神了。」
喬木笑呵呵的:「別太崇拜呀,普普通通了。」
太貴高興地時候沒忘了擔憂:「小姐咱們這裡這樣好嗎,您是不知道,喬管事同領頭自從上次知道了這裡的事情之後,就在院子外面多放了好幾個護院,就連在院子裡面伺候的丫頭,都是挑了又挑,家事簡單,嘴巴嚴實的,唯恐把咱們院子裡面的事情給透漏出去,給小姐招禍。」
喬木:「謹慎一些是對的,不過也不用那麼緊張,咱們喬府靠的就是機關術起家,自己倒騰些方便於生活的小玩意,也不算是多出格。不然咱們機關喬氏如何在燕城立足,日子總是要往舒服裡面過的。別太憂心了。難怪我想著咱們府里人不多,這裡地方也盡夠大的,讓人都搬進來住,喬管事百般阻攔呀,原來是因為這個。」
太貴幽怨的看向小姐,您還想讓人都搬過來,這都小半個月了,近身伺候的幾個丫頭還天天的驚奇呢,這要是婆子丫頭都進來,還不得每天都精神恍惚呀,不用做事了:「您還是別折騰了,喬管事年歲也不小了,您就讓他睡個消停覺吧。」
喬木有點愧疚,原來讓喬管事那麼為難:「看你說的,好像我多不好伺候一樣,你見過比我還好說話不用伺候的主子嗎。」
太貴:「那倒是沒有。不過咱們院子裡面真的不能在進人了,喬管事已經挑不出什麼穩妥的人了。」
喬木:「行了,我就是想著讓他們冬日裡能夠住的暖和些而已,既然你們都覺得不好,那就算了,讓喬管事多準備點柴河還有木炭,咱們府上不缺銀子,可別把人凍了,不然我這裡暖暖和和的,你們一個個都挨冷受凍的我這心裡可不好受。還不如一起凍著呢。」
太貴心思百轉,真的沒見過比自家小姐更寬和的主子了,雖然有點婦人之仁,少了點威嚴,可真的很寬和,真的讓她心甘情願的一輩子伺候在小姐身邊。
喬木:「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感覺我在收買人心一樣。」
太貴:「可是沒有比咱們喬府更寬厚的主家了。您放心,不會凍著的,入冬的時候,喬管事就按照您的吩咐,每人做了一條新棉被,還有兩身棉衣。就是收買人心,奴婢們也是賣的心甘情願。」
喬木苦笑,這丫頭還真敢說:「都暖和就好,你可替我想著點,多去喬管事那裡看看,給喬管事同領頭他們的炭火多撥點,沒道理我在屋子裡面暖和,讓他們在外面冰涼怪冷的還得看門,記得門房裡面的炭火不能斷了,我最怕冷了。」說完調侃自己:「就當我收買人心吧。」
太貴跟著笑,小姐記仇了,趕緊的拍拍馬屁,在領頭身上學來的新技能:「您放心,不會斷了炭火的,喬管事同領頭那裡,奴婢會常去看看的,每次小姐這裡的湯湯水水的不是都有他們的份呀。您是不知道那些護院呀,現在每次看到婆子們拎著食盒進來,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著,都知道小姐寬和。喬管事都說了,都是小姐慣出來的。」
喬木失笑,自家矜持,有氣質的美女太貴,最近性子有點跑偏呀,這是跟誰學壞了:「冷呵呵的都不容易,咱們在裡面享福,人家在外面站著,我也不好意思吃的下去呀,又不是缺銀子,告訴廚房,入冬以後,咱們肉鋪的大骨頭就不外賣了,每天都要燉上一大鍋的骨頭湯,給府里的人沒人喝上一口,好歹暖暖身子,健壯健壯骨骼。」
太貴:「小姐寬厚。」
喬木:「身體好了,做事更用心,再說了吃的好點,身子骨健壯,吃肉吃糧食,總是比吃藥省銀子的,我這也是精打細算。」
太貴一臉的恍然大悟:「您這話可是同領頭說的一樣,那次奴婢聽到領頭同少城主說,護衛們的身手練的好,就是吃得好了身體壯實了,身手自然就好了。原來這話是小姐這麼吩咐下去的呀。」心說往後自己還得同領頭多學著點。
喬木看看太貴,不好意思說,自己真沒這麼說過,竟然沒看出來,領頭竟然這麼警醒,保密意識這麼強,連燕陽詢問都能這麼敷衍過去呢。
嘿嘿笑了兩下,不吭聲了,總不能在太貴跟前自曝其短:「說起來,阿蠻也該回來了,天冷了,若是再不回來路上怕是要受罪的。」
喬木想想都替燕三小姐發愁,去年他們冬季趕路的時候,可是遭了老罪了,也不知道燕三小姐那樣的貴人是不是受得住呢。
太貴:「應該是快了吧,最近少城主愛都沒有怎麼到喬府來呢,肯定是城主他們快回來了,少城主正忙著迎接呢,小姐也不用擔心,那麼多的人伺候著呢,還能哭了城主府的小姐呀。」
本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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