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大力的背影,王老默陷入了沉思,到了最後,他竟然發現比他先離開的是牛大力,而牛大力最後留給自己一個關於奇蹟的命題。
有的時候,對於一個像他這樣的吊絲,要想從平庸變得偉大,往往就不是那麼容易的,記得俞總曾經說過一個雄鷹和蝸牛的故事。他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到達金字塔頂端的動物只有兩個,一個就是雄鷹,另一個就是蝸牛。雄鷹天生擁有一對能夠翱翔在天空的翅膀,而蝸牛隻有一個隨時可以露宿的殼。雄鷹只需要振翅一揮,他就可以矗立在這個世界的頂端,而蝸牛則需要走過那或冰冷或滾燙的台階才能到達,但是當他們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時候,他們看到的風景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與生俱來如同雄鷹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那隻擁有蝸牛殼的小蝸牛,可是即便我們是那一隻只小蝸牛,但是只要我們擁有一顆勇無直前的心,我們一樣能夠到達金字塔的頂端的。當我們到達金字塔頂端的時候,相信我們能夠給其他蝸牛訴說很多,我們也會得到很多很多,因為雄鷹翅膀一展他又會下去,而蝸牛隻要站上去了就能難在下去了。
看著地下室裡面厚厚的塵土,以及布滿蜘蛛網的草缸,王老默這個時候笑了,因為仔細想想,這厚厚的塵土,那灰灰的蜘蛛網,總比自己看的屎和尿要乾淨多了吧。自己連屎尿都不嫌髒,還在乎這些嗎?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失望遠遠要比滿意多,幾乎所有事情,都不會和你想像的完全一樣。事情的發展,也不會按照你的要求的進行的,它有著自己既定的規則和規矩,而你唯一能做的往往不是成為那個能夠改變規則的人,你只能是那個能夠調整自己接受規則的人。
換句話來說,如果你都沒有接受規則,理解規則的勇氣,那麼又憑什麼說你有能力改變規則呢?
他記得俞總曾經還說,人要學會屹立在絕望和屈辱的廢墟上,如果你能夠戰勝絕望和屈辱,那麼你就有能力戰勝所有事情,因為再壞的事情,最多給你帶來的也就是絕望和屈辱罷了。曾經的趙晴兒,曾經的溫馨不都是讓自己從希望到失望,再由失望到絕望,最後隨著他們一個個即將或者已經走入婚姻的墳墓,留給自己的不就是一個個情感的廢墟,那麼自己因為這些絕望和屈辱放棄了嗎?
他覺得沒有,他反而更需要證明自己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能一個成功者的姿態站在溫馨的面前,能夠讓她很自豪的說:你知道王老默是誰嗎?他曾經追過我!其實就夠了,能讓她有一種:今天你對我不理不睬,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的心。也就夠了。
但是這實現起來,得是有多麼困難,如果你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你怎麼能夠成為一個真正能夠爬到金子塔頂端的蝸牛呢。對於一個能夠真正爬上金字塔的蝸牛來說,他必定經歷其他蝸牛所沒有經歷過的苦難,其他蝸牛所沒有經歷過的故事。
想到這裡,王老默看到了角落的掃帚,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這個地下室好好打掃一下。他不是一個毅力非常強的人,但他絕對是一個做了一件事,就很難停下來的人。因為其他的事,他也不會做罷了。
別小看打掃衛生這件小事,其實就是打掃衛生,也是很有學問的。而王老默之前就是一個專門打掃粑粑的,所以王老默對於這個他很在行。如果你去過地下室,對於這種沉積了不知多少年塵土的地方,你直接揮著個掃帚亂舞,那一定會感覺到自己馬上升仙了,周圍一定會仙氣縹緲的。
所以王老默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個水龍頭,然後找了一個足夠長的的水管子,在確定地下室有下水道的前提下,直接拿著水管子將整個地下室給沖了一遍,這就叫做省事又不費力,最多換雙雨鞋罷了。
咚咚咚!就在王老默看著已經差不多的地下室感覺到豁然一新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的劇烈的敲門聲。當王老默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牛大力一張直接鬱悶到極致的臉。
「你hank著呢嗎?那柜子是木頭的做的,水一泡還能用嗎?」牛大力直接鬱悶了。
其實一般來說,水草造景的木頭都是壓縮板做的,當然王老默看著牛大力那怒中有笑的表情,知道他並不是過來指責他的。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那種叫做面子的東西,叫做知錯改錯不認錯。
「不怕!那玩意兒是壓縮板的,再說時間那麼短,擦一下就沒事了!」王老默一邊回應,一邊努力的擦柜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王老默開始勞動了,牛大力的眼神當中露出了一股欣賞,而他自己也隨手拿著一個抹布和王老默一同開始擦柜子。
兩個小時過後,一個嶄新的地下庫房展現在王老默的面前,這讓王老默原本有點鬱悶的心瞬間變得敞亮多了。有的時候,當你接受現實之後,然後付諸行動,在得到的勞動成果面前,你還是會有一種滿足感,即便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衛生打掃。
「好了,別看了!過來!」牛大力打斷了,王老默的那一點點滿足感。
而這個時候,王老默發現牛大力已經站在一個草缸面前,這是一個沉木營造的景色,裡面僅僅栽種著各種水榕。當然下面那些褐色的枯莖,告訴王老默這個缸曾經應該是栽過其他水草的。
抽過下面的枯枝爛莖之後,王老默看到了整個沉木以及部分的水榕葉面上,長滿了黑色的絨毛般的東西,這些東西讓人看著極度噁心,與整個缸的表現顯得格格不入。
「這黑黑的東西是什麼啊?這麼噁心?」王老默開口。
「這就是黑毛藻!」牛大力開口。
玩水草的草友都應該知道有一種藻叫做黑毛藻,那玩意兒簡直就是草缸的天敵,看到黑毛藻你整個人都會感覺到崩潰。而且黑毛藻也算的上草缸當中最難遏制,也是最難收拾的一種藻類了。
有一種說法叫做:黑毛一出,天下無草。當然這話有點誇張,但是也間接的體現了,黑毛藻對於一個草缸來說,就像愛滋病對於人類而言。只不過黑毛藻還是有辦法收拾的,因為大不了咱們翻缸唄,但是愛滋病你就沒那麼容易翻盤了。
只見,牛大力拿著一個剪子,直接開始剪那些水榕葉子,而王老默發現每一個他剪的水榕葉子上面都長滿了黑毛藻,飄飄灑灑的很噁心。
「為什麼不直接颳了呢?」王老默看著牛大力,「這樣剪了,不會影響水榕的生長嗎?」
「一般來說,長在葉子上的黑毛藻,我們主張還是剪了,長在石頭和沉木上的我們主張用藥點殺。」牛大力開口,「因為植物不是人,人家少個葉子還能長上來,你缺個腿就永遠成為瘸子了。」
牛大力說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植物的生長力的問題,其實水生植物,在光照,二氧化碳,肥料三個充足的情況下,生長是很迅速的,一般來說,水草和水藻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爆藻的草缸裡面水草一定長得不好,水草生長旺盛的草缸裡面一定水藻控制的很好。
你不太可能讓一個草缸不出現一點藻類,你也不太可能在基本條件充足的情況下,所有的水草都掛掉。
牛大力讓王老默用網子將那些剪掉的水草撈起來,這個時候,王老默發現那些水草表面的黑毛毛,摸起來並不是很光滑,感覺澀澀的。要知道你去水族店裡面,買的那些水榕頁面,都是很光滑的,當然這個不是你確定一顆水榕買的好不好的判斷標準。
但是王老默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只見牛大力,雙手已經伸到缸裡面了,直接將那長滿黑毛藻的沉木給輕輕的拿了起來。當然這是為了防止渾水,要知道長期不維護的草缸,裡面的髒東西很多的,不管是濾筒裡面還是水草泥上面都會有很多。
「你不是說要點殺嗎?怎麼直接給拿出來了?」王老默有點鬱悶。
「這個要視情況而定。」牛大力直接把沉木在王老默面前晃了晃,看著上面長滿黑毛藻的樣子,「你覺得黑毛藻都長成這個樣子了,還需要點殺嗎?直接拿出來泡就可以了啊!」
其實鄭瑞在帶王老默去做維護的時候,王老默見過那種叫做除藻劑的東西,當然他的水族店裡面也有,只不過他當時沒有細細研究過那個東西。
王老默覺得這個時候,牛大力一定會拿著除藻劑泡一下,但是王老默錯了,當他看向牛大力的時候,這貨直接拿出一個黃色的瓶子。
你要是知道,其實水草造景算的上一個中、高端的消費品,有的時候,它和養車是一樣的,都需要一定的投入,而這裡面什麼水質穩定劑、硝化細菌、除藻劑、除蝸劑等等之類的都要錢。
但是這一次,王老默直接奔潰了,那黃黃的瓶子是市面上最為常見的東西,一瓶不超過5元錢,這與王老默的想像簡直大相徑庭,它不是一般的水,它是一瓶神水,有人類的地方就應該有它,有疾病的地方也應該有它,它的名字就叫——84消毒液。
「你用這個幹嘛?不用除草劑泡嗎?」王老默直接詫異了。
誰知道牛大力只是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時候多少年,王老默都記憶深刻的話,「你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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