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幾句話的時候,入世一直盯著黑熊的眼睛看。
二獸依然沒有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恢復過來。這種情緒當然不會被入世放過,特別是黑熊這種莽漢,見自己最厲害的法術都不能傷到對方分毫,莫說是吃驚,就連勇氣也發生了動搖。
僅僅只是和入世對視了一眼,墨羆就猛然感到自己的喉嚨仿佛被掐住了一般,窒息的感覺讓他渾身無力,一下子跪倒在地。緊接著胸口一緊,心跳加速,但是無力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
墨蓮一見黑熊的情形,頓時虎吼一聲,作勢又要攻擊入世。
只聽入世輕笑一聲道:「你要是不想讓它死,最好現在不要輕舉妄動。」
墨蓮猶豫了一下,便又化作了人形,說道:「夫人,還請你收了法術,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商量。」
入世面露譏諷道:「打不過了,就又想著好商量了?你們這幅嘴臉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你比這頭黑熊的腦子要好使一點兒,現在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墨蓮急忙躬身道:「夫人,你請說。」
「誰告訴你們我的真身的?」
「沒人告訴我們。等等,夫人,你聽我說。是我們妖魔大人聽說了你在弒天城和擂台上的事情之後,認為一般的狐妖在你這個年紀不可能有這種修為,懷疑你是十幾年前從精語國逃走的那隻小九尾狐。所以,讓我們二人跟隨神庭尉大人過來試探一下。」
「試探?」入世美目含霜道:「試探就是扒皮抽筋嗎?」
「不、不、不,」墨蓮急忙搖晃雙手道:「是墨羆的性子太急了。我們開始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墨羆言語不周衝撞了夫人,以致我們刀兵相見,都是我等的不是。」
入世冷哼一聲。他們這點兒小伎倆她如何看不出來?只是現在並不想殺掉對方,所以也就不去戳穿墨蓮的謊言。入世接著問道:「試探完了呢?要怎麼處理我?」
「我等豈敢『處理』夫人?只是妖魔大人有令,命我等請夫人隨我二人回精語國。妖魔大人定是要對夫人委以重任。」
「委以重任?」入世又是一聲冷笑道:「看來,你們還真是以為我性子軟、好欺負,是吧?」說著,神思一動,跪在地上的墨羆一聲慘呼,手捂胸口癱軟在地上。
哪知,母老虎一見此情形,卻是抬手招出了虎尾鋼鞭,退後一步道:「夫人,我二人只是遵照妖魔大人的吩咐辦事。至於妖魔大人如何對待你,那就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了。」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盯著入世的雙手,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入世見母老虎做事果斷,也怕她不管黑熊的死活,自己轉身逃走,於是說道:「也罷,我也不為難你們。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本夫人是九尾狐不假,但卻不是他妖魔的奴才。我能讓他十幾年找不到,也能讓他幾百年找不到。滾吧!」
說罷,一指黑熊,收回了道法「追魂」。母老虎過去扶起黑熊,說道:「多謝夫人不殺之恩,我等自當如實回稟妖魔大人。」
入世卻不回答,只是揮揮手讓二獸趕緊滾遠。母老虎架起黑熊騰空而去。
看著二獸消失在天邊,入世嘟囔了一句:「耽誤姑奶奶的好事兒。估計元澤的典禮已經完了,還有誰能讓姑奶奶艷壓一下?這身衣服是白做了。」
說著看了看地上早就被燒成灰燼的斗篷屑,嘆了口氣,也沒了再換上新衣服的興趣。只是詛咒了一句妖魔,便縱身騰空向印山城飛去。
此時,元澤那冗長的繼位儀式還沒有結束。
元澤本來以為戴上帽子就完了,剩下的就是隨便胡扯兩句,然後給領地的百姓們發個糖就完事兒了。
哪知道,光是戴個帽子就有那麼多講究!又是祭拜天地,又是宣讀詔書,還得老侯爺來一套儀式,簡直是煩不勝煩!
元澤暗想,等會兒都結束了,必須要好好問問熱步他爹,不是說好了一切從簡,為什麼突然變卦要來這一整套程序。
不過,在印山城裡遊街的時候,他看到熱步他爹一個勁兒的跟自己的神使隊長套近乎,心裡也就釋然了。本來嘛,對於他一個不入眼的貴族而言,神庭尉這樣的魔界核心人物,自然是要巴結的。
入世他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個小狐狸剛離開,她師父就把自己的乾坤傘要走,跟著消失不見了。有太沉在,別說兩個魔界的一衛隊長,便是來了十個,元澤都不帶有一點兒擔心的。
只是等他看到太沉出現在遊行的隊伍中,卻還不見入世回來時,他有點擔心這姑娘跑出去玩兒了。
等到元澤在城裡遊行完畢,回到侯府的時候,就見入世領著闔府的人員站在門前迎候他的歸來。
此刻的入世,白衣勝雪、長發過腰、身形婀娜、容顏艷麗,仿佛一輪驕陽,讓整個侯府都熠熠生輝。
入世身體半蹲,說道:「恭迎侯爺回府。」
元澤從車上下來,走到入世身前,伸手將她扶起,說道:「勞煩夫人久候,你我一同進府。」說罷,牽著入世的手向府門走去。
見其他人都離的很遠,元澤低聲道:「還是這身衣服好看。剛才那身紅彤彤的跟你一點兒也不配。」
入世面無表情的說道:「配不配的,又不是給你看的!再說了,就是你現在想看也沒有了。」
元澤一笑道:「看來你也覺得那身不好看。不過也用不著扔了啊?我看那身皮子還不錯,給底下人穿也行啊?扔了多可惜!」
入世哼了一聲並不答話。但是,元澤卻感覺握在手裡的入世的手在微微顫抖。
典禮結束之後當然是大宴賓朋。
席間,隊長親自過來給他們夫婦敬酒。元澤急忙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道:「大人,怎麼能讓你給我們敬酒呢?」
隊長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兄弟呀,當年你剛成為神使的時候,我就非常看好你。如今果不其然,你是越來越厲害了。今後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更何況,全天下就只有你們一對夫婦,二人同為神使。哥哥都不知道該如何羨慕你了。來,哥哥敬你們夫妻一杯,祝賀你成為印山侯。」說這話,眼光看向了入世。
入世自然明白,當即端起桌上的酒杯道:「多謝大人賞識。我夫妻二人定當唯大人馬首是瞻,還望大人今後多多提攜。」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隊長哈哈大笑道:「痛快,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幹了這杯酒,隊長對元澤說道:「兄弟,我有幾句話想與貴夫人單獨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元澤看了看左右道:「大人,能否稍等片刻?現在人多嘴雜,可否待宴會結束後,給大人提供一僻靜之所,再與我妻子詳談?」
隊長卻扭過臉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入世道:「侯爵夫人,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儘快說清楚的好一點兒。若是被別人串了供,到時候可就對誰都不好了。」說著,又轉頭看向了元澤。
元澤依然保持著笑臉,沒有一絲變化,卻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這樣的看著隊長。
隊長緩緩的放下酒杯,剛要說話,卻聽對面的入世說道:「夫君,既然大人這麼著急,想來定是有要緊事兒。我便跟大人到中堂一敘,很快便回來。」
元澤臉上的笑容不減,盯著隊長道:「既然如此,那婦人就陪大人去中堂聊聊。不過,不要耽誤大人太多時間,大人還要回來喝酒呢。對不對,大人?」
隊長微微一笑道:「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兩句話而已。夫人,請。」
入世微微屈了一下身,轉身帶著神庭尉朝後面中堂走去。
太沉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太沉,太沉不經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向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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