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濤和元澤一商量,等什麼天黑,咱們又不是去喝花酒?直接到那兒,找著人,拿下問話就完啦。沒那麼多事兒。
計議已定,二人直奔南市。到地兒了元濤讓元澤找個人問問春潮院怎麼走。
元澤說:「我不問,要問你問。」
元濤說:「是不是師兄現在不好使了?讓你干點事兒還推三阻四的。」
元澤說:「干別的行,這事兒不行。還得你來。你跟著師父行走江湖多年,臉皮早就練厚了,我還不行,缺乏鍛煉。」
元濤一瞪眼:「這不是正好給你個鍛煉的機會嗎?你要知道珍惜。快去。」
元澤還是搖頭:「我元澤是個有原則的人,無論你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能讓我喪失原則。」
元濤也是表示敬服,無奈只得自己找了個賣胭脂的小攤問道:「這位小哥,麻煩你打聽一下,春潮院怎麼走?」
那小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元濤好幾眼,然後嬉皮笑臉的說:「呦呵,現在連道士都好這一口啦?」說著,招呼街坊四鄰道:「哎哎,哥兒幾個,這位道爺問春潮院怎麼走,有沒有點意思?」
他這一嚷嚷,連過往的行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元濤立時變成了一個傷風敗俗、不受戒律的雜毛小道士。元濤臉皮再厚也受不了這個,朝那買胭脂的叫道:「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他媽瞎喊什麼?老子去哪兒關你屁事?」
這句話一說不要緊,小販立刻喊道:「哎哎,道士不光要逛青樓,他還罵人。哎呦,怎麼著?你是不是還想打我呀?來呀,來呀。哎呦,道士打人啦,道士打人啦。」
元濤聽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徹底石化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背後叫嚷開了,一回頭只見臭雞蛋、韭菜、菠菜之類的東西鋪天蓋地向他砸來。
元澤一看,心裡偷樂,趕忙就要過去拉著元濤跑路。就在此時,元澤猛然間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枚銀針夾在鋪天蓋地的爛菜葉子之中,向元濤的印堂飛去。
元澤腳下一頓,沒管銀針,而是朝著看熱鬧的人群之中衝去。
與此同時,賣胭脂的小販突然一把掀了攤子,無數的胭脂裹著勁氣朝元濤罩來,而小販則從攤子底下抽出一把短刀,朝著元濤斜劈下來。
只聽元濤冷哼一聲,從胭脂迷霧中伸出兩根手指,「啪」的一下將小販的刀夾住了。同時袍袖一揮,銀針「當」的一聲如同打在了石板上一樣。
小販一見不妙,扔刀轉身就跑。元濤也扔下刀,伸手一指小販的後背,將他定在了原地。
此時,街上的人見打起來,都動刀子了,登時一鬨而散,還夾雜著女子的喊聲:「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元澤手裡提著一人走過來,二人一碰眼神,身形一晃,提著兩個殺手消失了。
到了郊外,他們將兩個賊人放下。元澤過去一人一腳,說:「趴地上別動,否則讓你知道道爺的手段。」
兩個賊人趴在地上連連叩首:「不敢不敢,道爺饒命,道爺饒命。」
元濤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答道:「小的二人是跑江湖賣藝的。」
「誰讓你們來的?」
「春潮院的楚大娘子。」
「你們一共幾個人?」
「八個。剩下的大概已經跑了。」
「為什麼找你們來對付我們?」
兩個賊人愣了一下,叩頭道:「小的們在江湖上是變戲法的,手法快,而且…」
「而且什麼?」
「小的擅長使毒。」
「春潮院在哪兒?」
「在南市的河邊,楚大娘子還養著幾條花舫。」
元濤點點頭,抬手兩掌擊在二人的丹田上。兩個賊人大叫一聲,昏厥了過去。
元濤對元澤道:「走吧。既然人家早就有了準備,咱們也就別遮遮掩掩的了。走,去會會這個楚大娘子。」說著,一抬衣袖,說道:「玉樓,你們來嘉陽城附近吧。姓楚的娘們已經給我們哥兒倆下戰書了,我們這會兒就去春潮院會會她。我估計元浪不會離得太遠。」說罷,與元澤一同朝春潮院而去。
這回不必遮遮掩掩了,兩人在南市的大道上昂首闊步地朝著春潮院前進。路上的行人見這兩個擅長打架的道人又回來了,都躲得遠遠的,在一邊指指點點。二人只當看不見。
走到春潮院門口,元濤一腳踹開院門,站在門口喊道:「楚大娘子呢?貴客來了,怎麼也不出來接客?」
只聽一聲嬌笑,一道身影自二樓飄然而下,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說:「哎呦,原來是天一道的兩位道爺來啦。這些該死的奴才不知道都死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通稟一聲。二位道爺久候了,這就請隨奴家來吧。」
說著,楚大娘子一揮長袖,元濤他們身後的院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再一揮衣袖,院裡彩樓的大門卻打開了。楚大娘子身子向旁邊一讓,媚笑道:「二位道爺請。」
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二人明白,既然來了,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元濤當先一步跨入彩樓,元澤緊隨其後,一步不落。
進的樓內,卻見一樓空空如也,別說家具,凳子都沒有一張。客人就不用提了,連小廝都不見一個。只是在大廳的四個角落站著四個壯漢。
元濤神識一掃,發現這是四個道行不淺的魔。他鼻子裡「哼」了一聲,站定了身子等著楚大娘子。
楚大娘子跟著元澤也進了樓,朝二樓一揚手:「二位道爺樓上請。姑娘們,來貴客啦!」話音未落,二樓的樓梯欄杆旁瞬間出現了十數個年輕女子,塗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對元濤哥兒倆發嗲。
元濤扭頭對楚大娘子道:「姓楚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我彼此的底細都清楚,來這一套就差點意思了吧?若是想用些許剛成魔的小傢伙來試試我們兄弟的道心的話,勸你還是省省吧!」
楚大娘子一笑道:「道爺明鑑,只是為博道爺一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元濤冷笑一聲:「若是如此,可別怪我們兄弟不懂憐香惜玉,楚大娘子這就給我們兄弟一個交代吧!」
楚大娘子仍是嬌媚一笑道:「道爺何必如此心急呢?即使道爺如此不解風情,奴家也不會讓道爺失望的。」
話未說完,就見楚大娘子一張嘴,一道水箭朝著元澤撲面而來。
元澤雖然離她很近,但並不著慌,早知道她沒憋著好屁。只見元澤右手一抬,咒語已出:「我雖一抔,江河斷頭,急急如律令,疾。」只見水箭仿佛被時間靜止了一般,一半停留在射向元澤的半空中,另一半還沒來得及從楚大娘子的嘴裡出來。
施法剛到一半被人硬生生打斷,則勢必受到法術的反噬。楚大娘子的水箭剛出來一半,等待她的命運就是喉嚨被沒吐出的另一半水箭刺穿。
只聽楚大娘子一聲慘叫,千鈞一髮之際,元濤一指水箭,用「壺天」之術將水箭縮小了一大半,才讓整支水箭從她嘴裡出來。就這樣,也淹的楚大娘子夠嗆。
元濤對元澤抱怨道:「你倒是換一個道法呀,弄死她咱們去哪兒找元浪去?」
元澤一咧嘴道:「忘了,光想著不能便宜了這個老娘們了。」
元濤轉身正欲問楚大娘子的話,卻聽樓上傳來聲音:「不愧是我天一道的人,二位師弟果然手段高超。上來吧,為兄已經等你們半天了。」
元濤和元澤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元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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