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快便來到了中行山。直接上了戊厚峰,這些事兒都得直接跟掌教說。
走到門口,還沒等元霖敲門,就聽裡面有人說話:「行啦,別敲啦,直接進來吧!」
眾人推門一看,破五正坐在院子裡喝酒。元霖問道:「五叔,您也在啊?」
破五點點頭道:「大清早上的,不讓人睡覺。你師父也在,屋裡和掌教說話呢。你們在這兒等會兒,一會兒掌教會叫你們。」
眾人等了一會兒,只聽屋裡傳來初一的聲音:「老五啊,讓他們都進來吧。」
破五領著他們走進正屋,眾人給初一和初二分別行過禮後,站在兩側等著師父發話。
初一左右看看,捻髯笑道:「看來事兒不少,誰先說?」
眾人看向了元濤,元濤看看大家,便邁步向前道:「大師伯,那就我來說說。」當下也不廢話,直接將震山道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的猜測說了一遍。
初一想了想,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還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此人的修為很高。至於他到底是人還是魔,目前還不能確定。」
眾人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此人到目前為止,只出手了一次,用的還是魔咒,確實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至於那身打扮嗎…這種道行的人,還不是想扮什麼便是什麼?只是如此一來,本以為逐漸清晰的問題重又變得迷霧重重。
初一接著說道:「你們幾個接連壞他的好事,他不可能不知。以他的修為,想要動你們倒確實是可慮之事。」
接著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以你們現在的修為來說,打,估計是打不過。但是,跑,應該是沒問題的。即便是我,現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們解決掉,怕也是難以做到。」
元濤接道:「所以…」
「所以,我料定他不敢對你們動手。」初一接著說道:「一旦他對你們動手,那就不是區區一個魔咒能解決的問題。只要他一動用其他的法術,便立刻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我想,這個絕對是他不能承受的。因此,短時間內,你們應該不會有危險。」
「噢!」聽到這裡,大家不禁都鬆了口氣。
「不過,」初一又說道:「事有一萬、萬里有一,他要是萬一去找你們報復呢?」
「哎呀,我的大爺呀,您就說我們怎麼辦吧。這一下一下的,嚴重影響我的道心呀!」元濤忍不住抬手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
蒲團上的初二一瞪眼,罵道:「我看你是又欠揍了。你以為你師父沒在山上,就沒人揍你了嗎?」
元濤急忙擺擺手,道:「不是,二姑,我就是聽大爺的話有點著急。」
初一卻是「呵呵」一笑,說道:「只是從今往後,遊歷塵世之時,不要再一個人單獨行動了,最少要兩人結伴同行。這樣吧,元鐵,你以後和元濤一同行動。」
卻見元鐵撇撇嘴,拱手道:「啟稟掌教,元濤好吃懶做,弟子不願跟他同路。」
元濤大怒,罵道:「說的好像你多勤快似的!你除了喝酒還會幹什麼?啟稟掌教,弟子請求和元霜師妹一同遊歷塵世。」
元霜急忙說道:「千萬別。大師伯,我寧肯一個人面對那個奸人也不跟他一同遊歷。您的安排最合適了,他們怎麼能不聽掌教您的安排呢?」
元濤和元鐵同時叫道:「那怎麼能行?怎麼能讓你一個弱女子獨自面對危險?萬萬不可。」
元霖一聽,不樂意了,問道:「誰說女子弱了?咱們出去比劃一下!」
看著他們在這兒吵作一團,初一隻是捻髯微笑,並不干預。
初二冷眼看了一會兒,生氣了,低喝道:「大膽!」
屋子裡雖然聲音嘈雜,但是初二這一聲低喝卻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頓時,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屋內安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初二刀子一樣的目光挨個掃過底下站著的弟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見眾人都安靜下來,初一笑眯眯的問甄玉樓道:「玉樓,你們過來也是為這件事?」
甄玉樓也不客氣,抱拳施禮道:「這也是一件事情。不過,弟子還有一件事情想要相求掌教和二師伯。」
初二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初一道:「不必客氣,說來聽聽。」
甄玉樓便將楚大娘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楚大娘子因弟子之故而受無妄之災,且日後隨時有身死道消之禍,實非弟子所願。況我玄南道又因弟子之故而無法將其收入門牆。弟子實在是無法,只得來此,央求掌教和二師伯收留楚大娘子。不知二位長輩意下如何?」
初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初二。
初二朝站在門外的楚大娘子招招手道:「女居士,可否近前來說話?」
楚大娘子嫵媚一笑,走到初二身前,說道:「您是前輩高人,不用客氣,叫我小楚便可。」
緊接著,笑容一斂,正色道:「您可想好了,我出身風塵,可不是那等良家女子,任人擺布。」
初二一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楚大娘子道:「前輩應該看得出來,我有自己的道。」
「大道萬千,殊途同歸。」
「正是此意,才要堅守吾道,終能得證大道。」
「道非道,安的歸?」
「熟為道,熟為非道?安的以己之道踱人之道?」
「歸也!」
楚大娘子不再說話,靜靜的矗立在初二身前許久。
之後,緩緩的跪下身去,叩頭道:「弟子楚韻香,願拜前輩為師,還請前輩不以弟子愚魯,收歸門下。」
初二一擺手中拂塵,搭在她肩頭,說道:「汝雖出自風塵,但身心不染;雖為女子,卻心智剛毅,實為難得。今收汝為吾門下弟子,賜名元雵,望汝日有精進而無有懈怠。」
元雵叩頭道:「多謝師父,弟子謹記。」
元雵站起身來,分別給初一和破五行了禮。
之後,走到甄玉樓身前,深施一禮,說道:「玉樓道兄,多謝成全。之前種種非你所願之事,也非出自我本意,萬勿見怪。今日得入師門,多謝道兄成全。」
甄玉樓躬身道:「師姐大道得行,乃是緣法。玉樓何德何能,敢居此功?恭喜師姐得償所願。」
元濤看看元雵,又看看元霜,扭頭問道:「掌教,你的意思是…」
初一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元鐵與你一同行走紅塵吧。元霜的話,就和元雵一路吧。元雵久歷紅塵,身上多少有一些承負需要了結。元霜與她一同遊歷方能真正看清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如此,方能堅定道心,增益修為。」
眾弟子一同稽首道:「遵掌教命!」
初一擺了擺手道:「好啦,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你們就不用在此耽擱啦。下山各自散去吧。下山之後,不要刻意的去尋找那人。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對啦,該留的東西還是要留下的。」
元濤不情願的從懷裡掏出三根管子,放在初一腳下,低聲道:「師伯,太摳了吧?」
初一抬起頭說道:「你可以滾了。不用回壬澤峰,你師父和你四叔沒在山上。」說罷揮揮手,讓他們趕緊下山。
初二叫住了元霜和元雵,將自己的長劍給了元雵。又叮囑元霜,讓她將天一道的基礎功法傳與元雵,待她們一年後回山之時,她在親自傳授元雵正心道法。
眾人行至山腳下,揮手告別,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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