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現在要做的事兒就是幫著元澤補全他的三魂七魄。七魄的事情還早,第一步先要補全三魂。
現在元澤的三魂七魄散了八個,只剩下了天魂「胎光」和一魄「伏矢」。也幸虧元澤久習「九息服氣」,讓他的神思在「燃魂」的關鍵時刻將其這一魂一魄護了下來,否則便是一了轉世,恐怕也是回天乏力。
接下來第一步要給他補上地魂「爽靈」。
爽靈屬於陰變之氣,主財祿,能使明氣制陽,使人機謀萬物,勞役百神,生禍若害。因此爽靈決定了智慧、反應、以及對天地的感知,爽靈強大者可以達到生而知之的程度,反之則形同行屍走肉。
最好是能找一個聰明人,用「移星換斗」將他的爽靈轉到元澤的魂魄上。但是,一則太沉估計這魔界找不到這樣的人,二則為了讓元澤聰明點兒就要直接把別人變成傻子,這種事兒也不是天一道能幹出來的。
太沉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其實這些都是藉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太沉一直在魔界的「妖」圈子裡混,對於「魔」實在是不甚熟悉。
於是,他決定找一隻將要成妖的動物來移其地魂。想來想去,太沉覺得沒有比黃鼠狼更合適的地魂了。
可是黃鼠狼大部分都生活在山林,他雖然在魔界混了幾百年,但基本上都在海上趴著。即便消息靈通,那也是海里的動物給他傳的消息。此刻,想要找個「聰明點兒」的黃鼠狼,屬實有些不知所措。
太沉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得找自己的徒弟。於是,便施法從河裡抓了條小魚,讓它傳諭河裡所有能動的東西,找到入海,讓他立刻來這裡見自己。
放走小魚,太沉不禁在心裡暗罵,這個徒弟也太不靠譜了。自從殺了蠑螈之後,這廝居然自詡為大河保護神,整天在上下游亂竄,也沒個準譜,只說要整理河道,一統兩岸。
「統個屁!」太沉心裡罵道:「不他媽好好修煉,看這回見著他,老子怎麼好好收拾他一頓?」
太沉這兒正在考慮如何收拾入海的時候,只聽洞外一陣狂風呼嘯。大風吹起河水形成一股奇高的波濤,波濤頂上站立一人,正是天一道太沉真人座下大弟子「樹墩子」——入海是也。
只見入海腳踏波濤,隨風而至。到了洞口,一抱拳道:「師父,弟子入海參見。」
太沉剛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的烈酒里傳來一聲嗤笑。太沉不禁大怒,罵道:「參他媽什麼見?老子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奴才,參見個屁!剛他媽有個人樣,就不學點兒好的,人模狗樣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給老子滾進來,找你有事兒。快點兒。」
聽到師父暴怒,入海立刻恢復了他猥瑣的本來面目,連滾帶爬的跑進洞來,往太沉面前一跪,說道:「師父莫急,都是入海不是東西,惹您老人家生氣。要打要罰全都憑您老人家發落,千萬可別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那樣就都是弟子的罪過了。」
老虎再也忍不住了,在烈酒中哈哈大笑。然後慢悠悠的走出來對太沉道:「這就是你的親傳弟子?好,非常好,及其以及無與倫比的好!果真是傳承了你老王八的衣缽,一點兒都沒走樣。」
入海卻是嚇了一跳,影綽綽見到一頭碩大無比的劍齒猛虎,任誰也得心驚膽戰。
入海「刷」的一聲從身後扽出雙錘,喝道:「何方妖孽?膽敢在此猖狂。」
太沉氣的大喝一聲:「孽障,膽敢無禮?」說著,鬍子崩起一尺多高,站起來劈頭一巴掌扇在入海的後腦勺上,接著罵道:「會不會好好說話?會不會好好說話?他媽的好的一點沒學到,我讓你裝斯文!我讓你沒人樣…」
入海一邊躲著師父的烏龜爪子,一邊說道:「行啦、行啦,師父,你叫我過來就是想找個出氣筒吧?有沒有點兒正事兒?沒有的話,我可走了。」
太沉也是無語了。自己站在當地捋了捋鬍子,對風隨說道:「虎爺,麻煩你回去吧。我現在很忙,你就別添亂了。」然後又轉過頭,對入海說:「來,你別走,師父錯了,不該跟你吼叫。來,師父有點兒事兒找你。」
入海摸了摸他那已經變得正常、但是依然比別人長一點兒的後腦勺說:「這不就結了嗎。有話好好說,有話快快說,我還忙著統一大河兩岸呢!師父,您有什麼事兒?」
太沉壓了壓火說道:「第一,你知道什麼地方黃鼠狼多嗎?第二,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應該用『借風』,而應該用『神行』。這樣的話才能更快的掌握地煞道法。」
入海面容嚴肅的答道:「師父容稟。第一,我也不知道哪裡黃鼠狼多。第二,風吹水面層層浪,比神行快。」
太沉大怒,揚手要打。卻見入海一個「神行」已經晃出了洞口,再一閃身已經蹤跡不見,空中迴蕩著他的聲音:「明白啦,師父。莫急,弟子這就去給你找。」
風隨一直呆在太沉身邊沒走。見此情景,不禁感慨道:「行啊,你們天一道確實有兩把刷子,連只鱷魚精都能調教到此地步,果然不俗。」
太沉一撇嘴:「廢話。你以為天下第一道門是隨便說說的。」心裡卻暗想:「這個混賬東西,經脈通了以後連腦子也好使了!」
太沉心中洋洋得意,卻也擔心入海吹出去的牛皮無法兌現。好在入海在這大河上下確實妖脈豐富,沒用多長時間,便回來告訴了太沉一個消息。
從大河南行三千里,乃是地魔的步罡國。步罡國與利有國的交界處有一座高山阻隔,名叫地神山。此山山高林密,蔓延數百里。但是山內卻稀有猛獸,反而黃鼠狼、山貓、野豬等野獸倒是在山內橫行無忌。
太沉一聽,當即帶上烈酒起身前往地神山。
地神山雖大,奈何太沉的道行高深,沒用多長時間,便逛了一圈。但是轉來轉去,連野獸都沒看到幾個,更不用提妖了。
他想了想覺得不對,便問道:「老虎,不對呀。這一大片山林怎麼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別說妖了,連其他動物也沒幾隻呀!」
烈酒里傳來老虎不屑的聲音:「我看你是在海上趴傻了。此刻正當午時,大太陽在頭頂上照著,無論是獸還是妖都在洞中趴窩,山里當然沒什麼動靜了。」
「噢…」太沉一聲長吁道:「看來貧道想差了。咱們晚上再來。」
「還貧道!」風隨揶揄道:「我看你是夠貧的。」
到了月掛中天的時候,太沉再次來到山上,在林間緩行,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地魂。
走了沒多遠,便看到兩伙妖在打架。一隻黃鼠狼領著一群獸對陣一隻野豬,雙方打得塵土飛揚,連參天大樹都被野豬拱斷了好幾棵。
黃鼠狼指揮著黑熊、猴子之類的野獸分進合擊,將野豬包圍在中間,不斷實施騷擾攻擊,刺激野豬的怒氣,消耗它的體力。
老虎現出身形,在太沉邊上說道:「我看這隻黃鼠狼就不錯,太賊了。它不動手,在邊上鼓動其他野獸攻擊這頭豬。等大家斗的筋疲力盡的時候,它上去收拾殘局,一錘定音,最後分戰利品的時候還能拿最大頭。太賊了。」
太沉卻是搖了搖頭道:「它不行。你沒見它已經成妖了嗎?剛才野豬拱斷的那幾棵樹,都是這隻黃鼠狼的木遁之術。這動物一旦成妖,就有了自己的神思,再剝離其魂,便會將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和行為習慣加到受法者身上。你不希望元澤以後一天到晚的放臭屁吧?」
老虎急忙點頭道:「不希望,不希望。別急,咱們慢慢找,不合適了堅決不能換。」
太沉「嘿嘿」一樂,帶著老虎繼續在森林中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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