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垣等人不禁一驚,「去年才煉的,對不上啊!」石頭自語道。
對面的燈城忍不住問道:「石頭兄,有什麼事兒你們就看門見山吧。咱們之間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雖然,幾十年前他被石頭揍過一頓,但彼此間並沒有什麼隔閡。相反,燈城還很欣賞石頭的直率。
元垣點了點頭,說道:「掌教真人,那我們有一說一了。前日,我師弟元鐵在東北的群山上遇到一頭魔界過來的虎妖,此妖居然有一粒束魂丹。」
「什麼?」一聽元垣此話,燈塔師兄弟三人全都站了起來,一臉憤怒的看著元垣問道:「居然在虎妖身上?」
元垣看著他們三人,沉聲道:「看來,這顆束魂丹當真是你臻鼎道的!」
燈塔長嘆一聲,揮揮手示意兩個師弟坐下略帶沮喪的說道:「三位道友應該知道,這束魂丹的煉製殊為不易。且不說煉製過程中需要的修為,單單是煉製此丹所需原料想要湊齊便極為艱難。」
「我臻鼎道自創道以來,只有創道祖師爺煉成過一枚束魂丹。」
「一枚?」石頭詫異道:「怎麼一次還不多煉幾枚?」
「你以為是在蒸饅頭呢?」燈城怒道:「一次一鍋的?能收集齊煉製一枚丹藥的材料都已經殊為不易了,你還想煉一鍋呀?」
元垣扭頭呵斥道:「石頭,不要插嘴,聽燈塔掌教說。」
燈塔又是一聲長嘆,說道:「石頭道友有此一問也正常,畢竟我臻鼎道大多數的丹藥都是一些大路貨,一鍋一鍋的出也正常。」
「只是這束魂丹確是與眾不同。自我道創道祖師煉成之後,我臻鼎道再無一人煉成。因此,祖師爺駕鶴之前留下話來,在重新煉製出此丹藥之前,那枚束魂丹便是我臻鼎道的鎮山之寶。唉,我臻鼎道門下弟子不肖啊,數百年來竟無緣再煉出一枚束魂丹。」
「也是天不佑我臻鼎道,祖師爺以下倒是有兩位前輩大能有了此等修為,但是煉丹的材料卻沒有備齊。」
「四十多年前,我師父也駕鶴西去了。當時各大道門都有派人上山,我臻鼎道對此也都表達了謝意。但是,待我師父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卻發現山門的至寶束魂丹不翼而飛。」
「我臻鼎道歷來在道門中地位尷尬,這個我們是有自知之明的。而當時上山的人,雖非各道門的掌教,但也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臻鼎道雖然吃了一個大虧,卻也不敢去各道門找人家對質,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己認了。」
「這幾十年來,我師兄弟三人牢記這件恥辱,一面勤加修煉,一面全力搜集材料。直到去年,我們才收集齊材料,合三人之力煉成一枚束魂丹。丹成之日,我臻鼎道大開中堂,祭拜歷代祖師爺,將此丹供於祖師爺的案前以告慰歷代祖師在天之靈。」
「沒想到啊,這才一年,居然就有了另一顆丹藥的消息,讓我等怎能不有所想法?幾位,請隨我來。」說著,燈塔起身領著元垣等人來到了後堂。
後堂供奉著臻鼎道的歷代掌教和一些為臻鼎道作出卓越貢獻的門人的牌位。牌位之前的供桌之上,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打開的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枚丹藥。
燈塔一指那枚丹藥,對元垣等三人道:「諸位道友請看,這就是我兄弟三人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煉製而成的束魂丹,其效力絕不比之前祖師爺煉製的那枚差。」
石頭不禁感到奇怪,問道:「掌教真人,你們就把這枚丹藥堂而皇之的放在這裡,不拍被人偷走嗎?」
燈塔不答,而是看向了元垣。
元垣沉吟道:「掌教真人的意思是…」
燈塔一笑道:「石頭道友問的好。之前我們確實不怕。一則我道練成此丹之事,嚴禁弟子外傳,列位是第一個知道的非我道之人。另外,天下確實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顆束魂丹的事情早晚會被外界知道,但是我們也不太擔心。」
「江湖上的人還沒有本事從我山門中將此丹搶走,道門中的人也做不出如此下流齷齪的事情。所以,我們敢堂而皇之的將其安放在此處。」
「但是,剛才聽了諸位說的事情,我便知道這顆丹留不住了。此丹乃是我臻鼎道的鎮山之寶,丟失之後怎麼會在魔界的手中?又如何會在一個虎妖的手中?它拿著此丹做什麼用?就是為了吃掉嗎?如果有別的用處,那枚束魂丹被它吃了,魔界就一定會再找一枚?」
說著,燈塔從供桌上拿起那枚丹藥接著道:「他們的想法應該和你們一樣,覺得我臻鼎道有一枚,就應該還有第二枚。所以遲早都會找上我臻鼎道的山門。而恰恰我們又剛煉出一枚。不給他們,我們肯定打不過來要丹的人;給了他們,那我們便是這人間的罪人。」
「為了我臻鼎道上下一眾人等的性命,元垣真人,這顆丹藥就請你天一道笑納了吧!」
燈塔果然是個聰明人,須臾之間便已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知道以臻鼎道自己的道行,這顆丹藥完全就是個取禍之源。因此,毫不猶豫的便要將此亂根雙手送給天一道。
於情於理,元垣都沒有拒絕的藉口。不管其他道門是否服氣,天一道都是天下道門事實上的領袖。事關人間抗魔的大計,元垣作為天一道的大弟子深知此丹的意義所在,天一道自然也是責無旁貸。
元垣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束魂丹說道:「既然掌教真人如此信任,在下就不客套了。」
接過丹後,元垣朝著燈塔等三位真人躬身一禮,說道:「臻鼎道深明大義,天下道門對往昔的不公行為深感自責。元垣這裡代天下道門致歉,代天下百姓感恩。回山之後,我當稟明天一道掌教,從此天下當有十大道門。」
甄玉樓和石頭也在身後躬身一禮,齊聲道:「多謝掌教真人高義!」
燈塔等人此刻面上潮紅,心情激動。從祖師爺起,數輩人心心念念被天下道門接納而不可得。今日自己不過是用區區一枚束魂丹便得到了天下道門的承認,還有比這更好的買賣嗎?
看來師爺說的沒錯啊。殊途同歸,只要道心堅定,不管用什麼方法,總有得證大道的一天。
臻鼎道三人也一起還禮道:「些許小事,何足為功?」
燈塔道:「我等行事隨意,但求問心無愧而已,實是當不得各位的感謝。但是,能得天下道門的認可,想來祖師爺也能瞑目了。」
客套之後,眾人仍舊回前廳議事。
再次坐定之後,元垣道:「掌教真人…」
燈塔抬手打斷元垣說道:「元垣真人且住。我們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如此稱呼便顯得太見外了。若真論起輩分來,我等是要稱呼你為師爺的。」
說到這裡,眾人哄堂大笑。臻鼎道傳承極快,若是從一了他們那一輩算起,元垣還真是燈塔的師爺輩人物。
燈塔接著說道:「不過咱們還是個論個的。你是天一道的大師兄,便可算是整個道門的大師兄。想來玉樓道兄和石頭道兄也是呼你為大師兄的。如果真人不吝折節下交,我便也稱呼真人一句大師兄吧?」
元垣急忙擺手道:「豈可,豈可。真人乃是臻鼎道掌教,我雖是天一道首徒,但又怎能讓真人以一道之尊而折節下交呢?」
兩人還要再說,卻被石頭不耐煩的打斷了:「夠啦,二位。怎麼稱呼不就是個名字嗎?咱們都是修道之人,豈能被此些許世俗小事所擾?我看燈塔兄的建議挺好,大師兄你就接受了吧!咱們還是說正事兒要緊。」
燈塔朝著石頭一豎大指道:「石頭兄所言極是,這才是得道高人的胸懷。」
元垣見此便也不再堅持。只聽他接著說道:「好吧。燈塔兄,咱們說正事兒。當年老掌教羽化之時,各道門上山來的人你可還都記得。」
「記得。」說著,燈塔讓門外的道童去過筆墨,刷刷點點寫了幾個人名,交給了元垣。
元垣等三人拿過來一看,不禁有些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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