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在暗處躲著,就等著老虎能拿到烤魚呢。見老虎試了兩次就成功,烤魚奔著他的爪子去了,元澤掐指一個「假形」,瞬間將烤魚和自己換了個位置,二話不說,抽劍就劈。
幸虧老虎的修為夠高,否則這一下真就交代了。
元澤見自己一擊不中,身形一晃早跑遠了。老虎可是氣壞了,指著元澤的背影,直娘賊、王八蛋、祖宗十八代的一通亂罵,但卻拿元澤沒有辦法。
元澤這回走的時間長點,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幾條大魚。
他在空中盤膝一坐,既不烤魚,也不打架,而是和老虎聊起了天。「哎,別裝死,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被困在這兒的?」
元澤伸手凌空一抓,地上飛起一個雪球。元澤拿起來,朝著老虎的腦袋砸過去。
老虎看出這就是個普通的雪球,便沒動窩,讓雪球落在自己面前,「啪」的一聲碎成了雪末。老虎朝元澤翻了個白眼,轉動身子,屁股朝著元澤又不動了。
元澤又叫道:「喂,你這樣就太不禮貌了吧?即使你不尊重我,起碼也要尊重一下我的法術吧?信不信我現在就用長劍戳你的屁股?」
「哼」老虎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有本事你就儘管使,怕你老子不叫百獸之王!」
「行,」元澤遠遠地豎了個大拇指:「有尿性,老子就佩服你這樣的。哎,你說你這麼有尿性,怎麼會被人關在這裡呢?啊?你說你尿性這麼大,被人關起來為什麼不自殺呢?實話告訴你,我是從人間來的道士。我們人間的小鳥都比你強。那種鳥如果被人給逮住,便會絕食而亡。」
「你說你也這麼大的個子,怎麼就不知廉恥呢?得被人關了幾百年了吧?你怎麼就不會絕食而死呢?真真兒是玷污了百獸之王的名號。我要是你,早就撒一泡尿淹死自己了。噢,不對,你沒得吃也沒得喝,想尿也沒貨呀!哎呀,對不起,我想錯了,你淹不死自己,也憋不死自己,所以你只能在這裡乾耗著。對不對?」
元澤這一頓夾槍帶棒、連挖苦帶損的話,說的語速和無賴程度直追元濤。
說完只見老虎的屁股不自覺的抖動,緊接著老虎一躍而起,朝著元澤一聲大吼。元澤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震得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元澤身子一挺,又回到剛才的位置,笑著對老虎說:「怎麼著?被我說中了心事?行啦,天也快黑了,該吃飯了,咱們邊吃邊聊。」說著盤膝坐下,開始烤魚。
老虎哼哧了兩聲,對於元澤如此無恥的行為也是無能為力,自己生了會兒氣,扭身回去又到積雪上趴著去了。
剛趴下沒一會兒,老虎聞到一股香氣由遠及近而來。他微微一愣,只見一道黑影朝著自己飛來。抬起爪子接過,正是一條烤的剛剛好的大魚。雖然食物對他而言,充滿了誘惑,但老虎依然強忍著口水,警惕地看向了元澤。
元澤正在烤另一條大魚,見老虎盯著他看,便說道:「怎麼著,不吃呀?有本事給我扔出來。看什麼看,老子好歹是人間的道士,這點廉恥還是有的。愛吃不吃。」說完,接著烤自己的魚。
老虎猶豫了半天,到底禁不住食物的誘惑,身形一晃化作人形,對元澤說道:「這可是你送我的,不是老子找你要的。老子可不欠你的情。」
元澤蔑視的斜了他一眼道:「小家子氣,老子還要求著你吃不成?」
老虎不再說話,捧著烤魚啃了一口。
元澤低下頭繼續烤魚,片刻之後突然聽到一聲抽泣。
「嗯?」元濤循聲望去,吃驚的發現居然是老虎在哭。只見他手裡捧著烤魚,嘴裡含著一塊魚肉,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落在魚背上。
「哎哎哎,有事說事,想打架就動手,你說你一個百獸之王哭個什麼勁兒?」元澤雖然心中迷惑,但嘴上還是要刺激一下老虎。
不說還好,老虎一聽此話,頓時淚如傾盆,把魚往地上一摔,嚎啕大哭。這會兒元澤的魚也烤好了,他一邊慢吞吞的吃著烤魚,一邊靜悄悄的欣賞著老虎的表演。
哭了一會兒,老虎猛然止住悲聲。從地上抄起烤魚,張開血盆大口,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口便將一側的魚肉全都捋入了口中,嚼都不嚼,「咣當」就咽下去了。
看的元澤直窩脖兒,喊了一聲:「大哥,有刺,扎著。」
老虎根本沒工夫搭理他,把魚反過來,又是一口,魚光光的只剩了一副骨架。
這回元澤看清楚了,他不是啃的,只是用舌頭舔了一遍魚身子,便將魚肉一絲不剩的收入了嘴裡。
元澤放下手裡的烤魚,雙手「啪啪」的鼓了兩下掌,嘴裡稱讚道:「厲害,確實厲害。幸虧這兩天沒讓你舔上我,要不現在就剩一副骨架子了。」
老虎並不理會他的奚落,說道:「好人做到底,再來兩條。」
元澤點頭道:「沒問題,好人做到底。」說著把自己剛啃了一口的魚先扔給了他,然後自己接著烤魚。
元澤捉的都是大魚,一條都有半人多高。就這樣,他烤的還沒老虎吃的快呢!
老虎一連吃了三條大魚,才心滿意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厚厚的嘴唇,說道:「差不多啦,你也吃吧!」
元澤又烤了一條魚,一邊啃,一邊問道:「看樣子,你得有百十來年沒吃過肉了吧?」
一聽此話,老虎又沉默了。想了想說:「快三百年了。」
元澤道:「那你一定是餐風飲露了?至於餓成這樣嗎?」
老虎怒道:「那叫餐風飲露嗎?明明他媽的就是喝風屙屁嗎!有本事你試試,三百年什麼都不吃。」
元澤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飯還是挺香的。」
元澤又啃了兩口烤魚,扔掉魚骨,用地上的雪洗了洗手。然後跟老虎說:「商量點兒正事,能不能把身下的珠子給我。反正你又出不去,要那顆珠子也沒用,死守著它有什麼用?」
老虎此時又變回了原形,正臥在積雪上。聽元澤這麼一說,「嘿嘿」一笑,狡黠的看著元澤道:「怎麼,忍不住了?露出無恥的嘴臉來了?剛才吃魚之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白吃,老子是不會付飯錢的。哈哈哈。」
「那依著你,咱們就接著打唄?你說你又傷不著我,還沒辦法出來追我。總有一天,我能想到辦法殺了你,然後拿到那顆珠子。你說這是何苦呢?」
「小子,你也不用恐嚇老子,有什麼招你儘管使。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老子不是還一直活的好好的?」
「看來你是油鹽不進了。那可就別怪我到時候使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了。反正,那顆珠子我是一定要拿到的。」
「有招你就使,別在老子面前嘰嘰歪歪的。下三濫的招數老子見得多了,還真就怕你沒點新鮮的,老子覺得無聊。」
「好,你等著。」說完元澤轉身便走。老虎「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了。
元澤飛了三丈遠又停了下來,轉身回來又道:「哎,再商量商量唄!有條件你儘管提。何必非要打來打去呢?」
老虎笑了:「硬的不行來軟的?你倒是能屈能伸!也罷,看在烤魚的份兒上,咱們還有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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