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霖瞪著他說:「有話說,有屁放,別給我們來這故弄玄虛。」
元濤低聲道:「你們看看這家的主人。」然後又高聲道:「來來來,大哥,我給你介紹介紹我這幾個兄弟。」說著,拉著甄玉樓等人來到了桌前。
甄玉樓用神思一掃,發現面前之人居然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不禁有些喜出望外,拱手說道:「在下甄玉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中年人站起身來,一抱拳道:「在下賤名,不提也罷。平常村子裡的人都叫我土龍,各位貴客便也喊我土龍吧!」說著伸手往地上一指,變出了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又招呼屋裡的妻子再那些酒菜來,便請甄玉樓等人入座。
坐下之後,元濤將自己一行人給土龍做了介紹。甄玉樓道:「土龍兄是來自…」
土龍擺擺手,回頭看了一眼進屋去的妻子,低聲道:「沒錯,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元濤兄已經跟我說了。」
元霖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又看了看土龍,說道:「你不是他們說的死淚吧?」
元濤低聲道:「土龍兄乃是自由民,他是二十年前的一個格威。」
聽到這裡,元澤眼皮一跳,一把抓住了土龍的胳膊問道:「你是格威?」
土龍一笑道:「二十年前是,現在不過一個小民罷了!」
甄玉樓問道:「兄台為何會在這裡落腳?」
土龍道:「這樣說話實在麻煩,你們便直接叫我土龍就行,咱們就別文縐縐的瞎拽了。我不落在這裡,還能去哪兒?苟延殘喘罷了,還挑什麼地方?」
元澤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土龍,有些事兒想要請教你。」
土龍端起酒碗道:「知道你想問什麼,剛才就想告訴元濤,可他說你們一會兒就到,非要等你們來了才讓我說。不過,他說你們有好酒,這話可不能白說。」眾人一聽,盡皆大笑,頓覺土龍此人有趣。
元鐵解下葫蘆給土龍到了一碗,說道:「我師父給的,絕對好酒,嘗嘗。」土龍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大叫一聲「好酒」。元鐵又給他滿上,土龍連干三碗,大呼「痛快」。
元鐵再要給他倒酒時,卻被他攔住了:「三碗足矣,此福怎可一次享盡。」
然後,他神色鄭重的說:「格威想要離開天武鬥獸場成為自由民,需要跟天魔訂立一個血誓,承諾兩件事情。其一、必須在魔界婚配,並且成婚對象必須是魔;其二、五行遁法自絕其四,終生只能使用一種遁法。」
甄玉樓道:「如此說來…」說著,眾人一起扭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面。
土龍點點頭道:「沒錯,我妻子也是。」然後看著坐在旁邊還在吃魚的星維,問道:「你們諸位跟這個女子有何干係?」
元濤忙回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結伴同行。不過,你放心,我們的身份她早就知道。而且我們之間有約定,她不會亂說的。」土龍看向其他人,甄玉樓等人紛紛點頭。
旁邊的星維將刀叉往桌子上一扔,不屑的說道:「好像誰願意聽似的!」說著扭身出了院子,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眾人誰也沒攔著。見她出去了,土龍接著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得不防呀!我老婆什麼都不知道。」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看向了元濤。
元濤叫屈道:「都看我幹什麼?你們當初不是都同意帶上她的嗎?」
土龍不再關心他們內部的事兒,接著說道::「剛才元濤跟我說了,你們是來找一個叫言女的格威。此人在東神國名聲很大呀!」
眾人都看著他,元澤急忙問道:「為什麼?」
土龍一笑道:「無他,言女乃是不世出的修煉天才,而且是魔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格威。名聲響亮,那是自然的事情。」
元澤又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裡?」
土龍搖搖頭道:「自打她離開天武鬥獸場後便不知所蹤,但是應該還在東神國境內。」
石頭插話道:「為什麼?」
土龍說:「就因為她名氣大,認識她的人非常多。在東神國境內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如果不是有心人專門尋找的話,可能還能藏好。但是,如果要出東神國,不論是渡海西去利有國,還是翻山南去陰魔的存想國,都要經過東神國人煙最稠密的地方。象她這樣名氣的人,是不可能沒人知道的。據傳言說,她現在只會火遁,是不可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的。」
甄玉樓沉吟道:「天魔是怎麼廢了你們五行遁法的?」
土龍笑道:「不說也罷,反正已是廢人一個。」
石頭道:「左右你都認為自己是廢人了,說說又何妨?說不定我們還有點手段呢!」
甄玉樓制止道:「師弟,好好說話。」
土龍爽朗的一笑道:「這位石頭兄弟說的沒錯,就是廢人一個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也對,跟你們說說就當解悶兒了。是這樣,天魔將『聽心咒』加持在了一張霹靂符上,然後用這張霹靂符封住了我們相應的經脈。」
「只要我們一動遁法,聽心咒感知之後便會觸發霹靂符,瞬間便會將我們炸的四分五裂。比如我,現在我的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俱釘著一枚符籙。如果我想要使用火遁,神思必過手少陰心經,那麼釘在這條經脈上的符籙立刻便會爆炸。你說,我還能用火遁嗎?」
甄玉樓皺眉道:「土龍兄,你身體裡的符籙是什麼材質的?」
土龍道:「是一根極細的魚骨。」
「魚骨?」甄玉樓問道:「魔界的符籙不是都用羊皮紙或是狼骨嗎?」
土龍道:「玉樓兄有所不知,這魔界的符籙分三種,最好的當然是畫在羊皮紙上的,次一等的便是刻在狼骨上的,這最後一種是刻在一種魚骨之上。這種魚極小,而且都在深海。但是它的脊骨卻堅硬異常,其他魚類如果不慎吃掉它,多半會被它的脊骨戳傷內臟而死。而且,這種針骨魚的脊骨,能夠製成一種特殊的符籙。它的威力不大,但是只傷一點而不及其餘,而且因其細小極難被人發覺,便成了暗算他人的不二利器。」
石頭道:「我們在利有國怎麼沒見過這種陰損的東西?」
土龍道:「這種魚只有東神國南方的一塊海域裡有,而且非常少,魔界其他地方都沒有。所以這種符籙及其珍貴,利有國大概也就神魔有幾枚,其他的貴族估計見都沒見過。」
石頭驚呼道:「那你豈不是有錢的很呀!你身上就有四枚呀!」
甄玉樓瞪了石頭一眼,但土龍卻無所謂的笑笑道:「你想多了。這玩意在身體裡只要一離開經脈便會立刻爆炸,我就是想拿它換錢也不敢碰呀!」
元澤聽了半天一直沒言語,這時突然問道:「土兄,你說的那個聽心咒是個什麼樣的魔咒?」
土龍道:「聽心咒是控制人想法的一個魔咒。只要神思一動,聽心咒便可立刻感知到。而且,聽心咒能夠加速人的心跳,只要中了聽心咒的人都會心臟爆裂而死。」
元澤眼睛一亮,接著問道:「你會聽心咒嗎?能不能念兩句聽聽?」
土龍搖頭道:「我哪裡會這個。魔咒不是會念就行的,念的時候還要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加持神思才能有效。否則,也不過是說了一句廢話而已。」
元澤並不放棄,而是追問道:「這麼說你一定聽過聽心咒了?你想想還能不能記起一兩句來?我不要你會施法,只要聽聽這個咒語是什麼。」
土龍想了想說:「我只記得一句,好像是『天塌地陷』什麼的。」
元澤激動的說道:「是不是『天塌地陷,俗相侵染,莫然無魂,塵垢盡占』?」
土龍一拍大腿道:「沒錯,就是這句。你怎麼知道?」
元澤不答,而是看向了甄玉樓,說道:「玉樓,我覺得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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