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到齊了,元垣說道:「再有一天我天一道便整整關閉山門三十年了,與諸位師尊約定的日子也要到了。各位師弟、師妹的修為我已盡知,都達到了師尊的要求。前幾天,五叔回來傳掌教的話,讓我們每支派一名弟子下山,先赴天鼎山。你們各自商量一下,看看誰下山合適?」
戊厚峰不用討論,大師兄要在山上坐鎮,只能是二師兄元壇下山。
壬澤峰現在只有元濤一人,他當然也要去。
丙烈峰大師姐說了算,她讓元霜去,元霈一點意見也不敢有。
庚銳峰元錘根本就是個懶漢,讓他一輩子不下山才好呢。
爭執主要發生在甲韌峰。元杖和元桅哥兒倆都想下山,但是互相扭捏著誰也不先開口。後來,元杖憋不住了,說十年前元桅下過山,這次該輪著他了。元桅立刻反駁說上回下山也是在山下枯坐了十八天,不應該算數。而且他是師弟,師哥應該讓著點兒師弟。元杖生氣了,說下山可能要跟人打架,為了師弟的安全,這種冒風險的事兒還是應該師哥去才對。
總之,兩個人在正殿裡非常認真的胡說八道了半天。最後,二人只能求助於大師兄,讓大師兄給做個裁斷。
元垣一笑道:「我看,還是元桅去吧。畢竟此次乃是協助眾位師尊封印那幾塊石頭而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元杖,你是師兄,就不要和師弟爭了。」大師兄既然如此說了,二人也就不再爭執。這樣,便定下了下山的人選。
元垣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卻是要留在家裡的人幹的。」說著一指院子裡的黑蛟道:「此蛟三十年前被三叔擊殺於無根譚內。當時沒有動它,是要用無根譚水煉化它的戾氣。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十年,此蛟戾氣盡消,只剩下這渾身的寶物。此蛟的皮、骨、爪、筋、角俱可練為法器,每峰取一物回去先行炮製,待眾位師尊回來再議具體的煉製事宜。壬澤峰的留在這裡便可。」眾人拱手稱是。
元垣看了看大家,笑道:「知道你們在等什麼。也罷,山中三十載歲月清幽,大家修煉有成,今日便共謀一醉吧!」眾人相視一笑,扭頭出了正堂,各自回峰。
種地見眾人都走了,不禁感到奇怪,剛要發問,卻聽二師叔說道:「不用問,一會兒就知道了。」說罷,也轉身出去了。
種地想了想,湊到元垣身邊說:「師父,我跟二師叔一起去吧。我長這麼大都沒下過山。」
元垣道:「你下山幹什麼去?」
種地道:「您不是說過紅塵也能練心嗎?我連紅塵都沒見過,怎麼練心?」
元垣一笑,道:「急什麼?等時機成熟了,為師自會放你下山練心的。」說罷,也踱步出去了。
種地搖搖頭,沒再說話。他根本不信師父說的時機不成熟的鬼話,一定是覺得他還是孩子,所以才不讓他下山的。聽說濤叔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三爺爺下山除魔衛道了,自己怎麼就不行?
種地越想越生氣,自己內心暗暗打定了主意。但是又怕被師父猜到,便將這個想法強自壓制,裝的沒事人一樣也跟著出了正堂。
片刻之後,眾人再次齊聚戊厚峰。
酒過三巡,眾人漸漸來了興致。元壇道:「大師兄,寡酒難飲啊!我們師兄弟均已閉關三十載,今日都露露身手如何?」
元垣擺擺手道:「不可。酒酣耳熱之時,下手便沒個輕重,萬一元霖給你來個花開頃刻,你受的住嗎?」眾人一聽,盡皆大笑。
元垣接著道:「我看,不如這樣。種地,來。你給我們舞一回劍。舞劍的時候可以用任何道法偷襲任何一個人。若是誰手裡的酒杯碎了,便算誰輸。誰輸了,便將身上的寶貝給你一件。如何?」
眾人轟然大笑,都說大師兄慣會胳膊肘往裡拐,變著法兒的給自己的徒弟找便宜。
元垣笑道:「怎麼,都怕了?」
元鐵叫道:「來就來。種地,你只要打碎我的杯…不,你只要能讓我把酒灑出來一點兒,看見沒有。」說著,元鐵從懷中掏出一根紅色的針放在桌子上,接著說道:「這根火龍針就是你的。」
元濤從旁邊伸過手來,拿起來看了看說:「什麼東西煉的,非金非玉啊!」
元鐵一笑,道:「這是我用內丹煉的。原來一直煉不好,不知哪裡出了毛病。前年玉樓來的時候,說咱們中行山這個地方不對,他拿去帶給了二師姑。在熔岩里煉了一年多,才有了靈性。現在這根針,大了不敢說,但是只要扔出去,威力絕對比大師姐的那招火刑針強上百倍。關鍵是我這玩意兒簡單,用不著念咒什麼的,神思一掃,扔出去就是一道火龍…」
他這兒還眉飛色舞的說呢,對面的元霖「啪」的一拍桌子,喝道:「元鐵,什麼強一百倍?你試過?咱倆現在就單挑,我只用火刑針一招,看看你那強一百倍的東西管不管用。」說著就要起身,元霜和元霈趕緊拉住大師姐。
元鐵自知失言,趕緊說:「我就是打個比方,大師姐別生氣。」低下頭悄悄跟元濤說:「好男不跟女斗。」眾人也都哈哈一笑,就此揭過。
接著,其他人也都紛紛拿出好東西放在桌上,叫囂著讓種地來取。
種地別的都不稀罕,就喜歡元鐵的這枚火龍針。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它不用念咒,扔出去就能用。他提著寶劍往場中一站,便開始舞劍。雖然想要那枚火龍針,但是一直不動手襲擊元鐵。
種地絕對是個修煉的天才,小小年紀已經諳熟地煞道法,連五行大遁都練出來了,完美的繼承了他母親的優點。
另外,甄玉樓和石頭隔三差五的總來中行山。只要一來,就悄悄的教他畫符。石頭更過分,給了他一張極品的「霹靂符」讓他防身。據石頭說,這張符要是用好了,能把戊厚峰給炸塌了。
後來這件事兒讓甄玉樓知道了,不能對孩子怎麼樣,便把石頭揍了一頓,說這種大殺器怎麼能放在孩子手裡?萬一有個不小心,傷著孩子怎麼辦?
石頭想想也覺得不妥,最後用五張定身符、五張界山符才從種地手裡把那張霹靂符換了回來。
種地現在自己也能畫幾張符,就是水平有限,定個普通人還行,稍微有點兒道行的,他就困不住。
今天,他一邊和其他師叔們比試著,一邊琢磨著怎麼才能收拾元鐵一下。
種地畢竟從小便開始修煉,內息綿長,神思控制精細。跟眾位師叔鬥了半天也不見疲倦。眼見元鐵越喝越高興,此刻已經開始和眾人分享自己葫蘆里的烈酒了,種地感覺時機到了。
只見他面向元霜,背對元鐵,長劍一指,元霜桌上的盤子猛地跳起,象是要扣過來。元霜手都沒抬,眼光一掃,盤子便正過來穩穩的落在了桌上。
她拿起一個果子朝種地砸去,嘴裡罵道:「能不能來點兒新鮮的?你是不是瞧不起師姑我?」
種地一笑,長劍一揮,喝道:「師姑接招,厲害的來啦!」只見長劍從種地手中飛出,直奔元霜面前的桌子。
與此同時,元鐵屁股底下的凳子突然一震,一根地刺猛然刺出,朝著元鐵的屁股便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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