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言歡 第四章 窮絡森林

    readx;    「師姐，你舞的真好。」言歡笑道。小沐看了他一眼：「別說我舞的好，就說說你記住了幾招。」小沐將劍往前一遞，言歡嘴角輕輕一揚，接過小沐手中的劍。少年雙手向兩邊划去，右手本是反手拿劍，手腕這麼一轉，劍划過空氣，一聲劍鳴，好似金石斷裂。言歡閉上眼睛，頭微微向左歪去。忽然一劍刺出，一片落葉被刺中。「唰唰唰」，又是幾劍，落葉一片一片被刺中。小沐點點頭，這一招「寒影疊疊」可以說使得十分之好！小沐看到深處，竟不自覺叫好。言歡微微一笑，劍招一變。「冰螭破空！」言歡一道道劍影舞出一條劍龍，落葉紛紛，卻沒有一片掉落於地的。這般劍術可稱詭異！

    「八極冰封！」又是一個劍招，言歡旋轉著，落葉被劍氣帶動著，圍繞在言歡身邊。言歡大喝一聲：「九轉霜寒！」這是《霜寒劍法》的最後一招，周遭落葉瞬間散開，慢慢飄落於地。少年散去全身氣力，負劍而立，那萬種風情，小沐竟一時失神，看的呆住了。言歡看向小沐，黑色的眸子柔的賽過了水。小沐剛剛回過神來，就看見言歡盯著自己看，不由臉紅，隨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師弟啊，你當真是讓師姐我嘆為觀止啊！沒想到你這般聰明，不過是看了一遍，就已經學到這般地步了。看來那一枚至尊級的丹藥是沒白吃啊。能告訴師姐你到底吃了什麼丹嗎？七神通竅丹？玲瓏大羅丹？」小沐問道。她的確是佩服言歡的劍法，單論劍法的精妙，不論境界，言歡絕對勝於小沐。

    言歡一愣，他可從來沒吃過什麼至尊丹藥，但是那輪迴之力確實神奇，不但再造自己的身體，還把自己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現在的他確實是過目不忘，甚至能夠準確的看出一切功法的精髓！「師姐請恕罪，我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丹藥，爺爺從來沒告訴我這丹藥叫什麼，只是說這丹藥可以幫助我。」言歡並非不信小沐，只是輪迴羅盤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又要血流成河了，他可不想村子的悲劇重演。

    「沒事，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言歡你的劍法雖然精妙，但是卻少了一樣東西！」小沐笑著說道。「什麼東西？」言歡連忙問道。「殺氣！」小沐一把搶過言歡手中的劍，一劍對著言歡刺出。言歡瞬間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冰譚之中！冷！無盡的寒氣襲來！小沐長劍往下一揮，寒氣散去，言歡這才鬆了口氣。「厲害！厲害！師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言歡不由的贊道。「走吧！」小沐並沒有搭理言歡，提劍就走。「去哪啊？」言歡連忙追上去。

    言歡跟著小沐下了山，來到一片陰鬱的樹林，小沐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樹越來越密。忽然傳來一聲咆哮，言歡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裡是窮絡森林，有很多妖獸，我派剛入門的弟子經常再次練習劍法。你今天就在這裡練習，什麼時候有了殺氣，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小沐冷冷的說道，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冷血的刺客！小沐將劍遞給言歡，自己一躍跳到了樹上。

    言歡拿著劍，手有些發抖。小沐忽然扔下一個瓶子，瓶子跌的粉碎，從裡面流出了紅色的液體。言歡鼻子一嗅，頓時大驚！是血！小沐是想用血腥味來吸引野獸攻擊言歡！「呼」忽然一陣狂風吹過，言歡玄衣獵獵，藍色的髮帶隨風揚起。一頭猛虎猛然撲出！言歡連忙閃身，但猛虎的速度太快，言歡手臂上多出三道血痕。言歡舉劍對著猛虎，雙眼死死的盯著它。猛虎並非完全是虎，他的頭上竟然長出了一個角，額頭中間還有一塊閃閃發亮的晶石。

    猛虎見了血，自然不肯放過言歡。後退一彎，前腿伸直，猛然一下撲出去。言歡竟然不閃！小沐見言歡沒閃，大驚，就要出手，卻見言歡長劍揮舞，身體連續後退，一道道劍影組成一條劍龍。這劍龍竟將猛虎的力道全部卸了下來，言歡猛然將劍一後撤，猛虎整個身體向前衝去，言歡同時一個空手翻，翻至猛虎上面，一劍刺下。血瞬間噴涌而出！

    幽靜黑暗的森林被這道血給染個通紅！

    言歡提著劍，走到猛虎面前，劍尖一挑，猛虎頭上的晶石就被挑了下來，落到言歡手上。言歡細細打量著這塊晶石，晶石閃著妖異的紫色光芒。「這晶石是這頭芒角虎的武晶，這一塊武晶價值還不小，大概能賣到五顆築基丹。」小沐坐在樹上，晃著雙腿悠悠的說道。「師姐，什麼是築基丹啊？」言歡抬頭看著小沐。

    「築基丹是人滿級丹藥，主要是來打下修仙根基的。屬於最低層次的丹藥，人滿級的丹藥通常是交易的硬通貨，就像世俗中的錢幣一樣。除了築基丹，人滿級的丹藥還有元牝丹，九陽丹。而一顆元牝丹可以換一百顆築基丹，同樣，一顆九陽丹可以換一百顆元牝丹。但是我們紫霄天通常都是用築基丹和元牝丹，只有在雲霄天和凌霄天才能見到九陽丹。這些在《五界概論》中都有記載。當然，人滿級也只是養生的丹藥，還有更好的丹藥，比如地寶級，天絕級，還有你曾經服用過的至尊級丹藥。」說到這兒，小沐看言歡的眼神中有一絲羨慕，畢竟至尊級的丹藥難得，就算是師傅都不一定有。

    言歡聽到丹藥中竟然有這麼多學問，不禁一愣，就欲開口再問些什麼。小沐卻指了指旁邊，言歡看向那邊。一頭通體血紅的血狼齜著牙，冷冷的看著言歡。言歡一驚，如果剛剛那頭血狼出手偷襲的話，言歡難免再次受傷。奇怪的是血狼並沒有出手，只是盯著言歡。言歡見血狼不出手，立刻反應過來了，它是在等它的同伴！言歡急忙揮劍向血狼刺去，血狼一躍便閃過了言歡這一劍。言歡就欲再次出劍，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這血狼狡猾！我得小心點！」言歡心中想到。言歡數了數，足足有七頭血狼！言歡決定先下手為牆！長劍一抖，向左邊疾奔而去。左邊有兩頭血狼，其中一頭見言歡殺來，也一躍迎上去。沒想到言歡一個頓步，長劍點地，一個旋轉，便刺向了右手正面的那頭血狼，血狼一時反應不及，便被言歡刺中。一頭血狼連忙撲來，言歡「噌噌噌」三步踩在樹上，一個翻越，一劍刺出，血狼被釘死在樹上。腦後風聲忽起，言歡拔劍，一記「寒劍破軍」，一掃之下，血狼被切為兩半！

    僅僅十個呼吸，十個呼吸，三頭血狼命喪他劍下！

    鮮血染紅了言歡的玄衣，言歡將臉上的血擦乾淨！

    其餘四頭血狼見言歡兇狠，只是將言歡圍住，不敢上前半步。言歡卻不願乾等著，手持長劍，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前方的血狼被言歡得連連後退。言歡還在前進，那頭血狼忽然掉頭，向前瘋狂的奔去。言歡目色一冷，幾步跳躍，追上血狼，從後一個揮劍，血狼慘叫一聲，倒地！言歡回頭，那剩下的三頭血狼早已不見蹤影。言歡依舊將血狼的武晶挑下。

    「不錯不錯。」小沐見言歡殺了四頭血狼，不由的誇獎道。「只是跑了三頭，你繼續吧，又來了！」小沐朝言歡揚了揚下巴。言歡看向四方，更多的血狼涌了過來，那三頭竟然回去搬了救兵來！言歡還看見血狼群中有幾頭芒角虎，幾頭獨角犀牛，幾頭叫不上名字的妖獸！言歡將劍上的血拭去，手腕一轉，便沖入妖獸群。

    小沐見言歡這般蠻幹，不由皺起眉頭，搖搖頭。言歡卻完全不理會這些，舉劍，落劍，刺劍，拔劍。這般單調的動作漸漸將少年的眼睛染成血紅色。

    人世太苦，卻無舟可渡。笑乎！醉乎！不如奉長劍，殺個糊塗！

    恨透殊途，我不欲再怒。難乎！惜乎！不過斷頭顱，何必懼虜！

    言歡整整殺了半個時辰，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而在他周遭，妖獸的屍體躺了一圈又一圈。血順著少年的衣衫滴到地上，少年站立著，長風拂動長發，雙眼緊閉著，似乎在回味著剛剛的殺戮。

    小沐此刻似乎完全不認識這個師弟一般，竟然就這樣坐在樹上，不知該怎麼辦了！直到言歡倒地，她才連忙跳下來，給言歡吃了顆止血丹，背起言歡向山門走去。「師姐，我這次還行嗎？言歡喃喃地問道。小沐不禁苦笑一聲，說道：「言歡，下次不准再這般了。」言歡卻依舊問道：「我這次有殺氣沒有？」小沐不禁鼻子一酸。「有！這一次你的殺氣超過了師姐！」言歡嘴角揚起，沉沉的在小沐背上睡了過去。

    他確實是累了。

    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言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奇怪的是，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言歡看了看，心中十分納悶：「怎麼會這樣呢？」「你醒啦！」小沐端著一盆水進門來。「嗯。師姐，我的傷？」言歡連忙問道。「哦。是師傅幫你療的傷，不過你因為服用過至尊級的丹藥，所以身體素質不同於常人，師傅倒是沒花多大力氣。」小沐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哦。」言歡點點頭，心中卻在擔心著師傅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好了，你快點起來吧。今天師姐帶你出去玩！」小沐笑嘻嘻的說道。

    言歡一聽這話，連忙問道：「去玩？去哪玩啊？」「不告訴你，待會兒我來找你，你快點啊！」小沐轉身出門去了。

    言歡立刻下床洗漱，不過半晌，小沐就來了。「言歡，走吧！」小沐叫道。言歡立刻跟著小沐出去了。

    二人下了山，走了大半個時辰。「師姐，我們到底去什麼地方啊？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言歡抱怨道。小沐莞爾，指著前方一座城池說：「到了！」言歡看向小沐手指的方向，一座巨大的城池顯現在言歡眼中。小沐拉起看傻的言歡進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