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沒想殺她的——」
這一句話, 仿佛透著委屈,卻又像是自己聽錯了,紀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他再醒來,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所有仿佛都是一場夢,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外出的衣服上還殘存著些蠱毒的痕跡。
茫然了片刻, 紀墨才想起來, 麗呢?麗、的屍體還在那裡!
他要撐著身子起來, 發現自己竟是起不來了, 渾身乏力, 不止如此,常帶在身上的蠱蟲也都耗光了,整個人, 宛若一個殘廢, 難以動彈。
正在這時候, 黑衣女子推門而入,手中還端著一碗藥湯,那熟悉的味道——
「你這是做什麼?」
紀墨被她扶著坐起, 身後還被墊了一個枕頭, 黑衣女子竟是很妥帖地在照顧他, 還要拿那藥湯餵給紀墨喝。
紀墨偏了頭,躲過那遞過來的勺子, 格外冷漠「拿走!」
他不會跟她有任何話語好說,自然也不會接受她的這份「好意」。
黑衣女子見狀, 把勺子中的藥湯倒入碗中, 壓著勺柄端著碗, 另一手捏著紀墨的腮幫子, 迫使他張了嘴,然後把一碗溫度適中的藥湯直接給他灌入了喉中。
開始紀墨還要說話,被嗆住了,發現對方沒有停手,忍著咳嗽被迫大口吞咽,果然,是熟悉的藥湯,是每日必喝的那種,可,她這是做什麼,不殺自己,還惦記給自己灌藥湯,是要讓自己活著受折磨嗎?
也許也是要給自己身上種蠱?
一碗藥湯灌下去,紀墨劇烈地咳嗽,咳嗽了好半天,些許藥湯被咳嗽帶出來,身上也淋了些,臉色潮紅,頗為狼狽。
黑衣女子拿了帕子給他擦嘴,紀墨躲過,卻也只是偏頭而已,他的胳膊都抬不起來,躲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最終還是被整理乾淨了頭臉,身上的衣服… …
「你到底要做什麼?」
紀墨現在動不了,看黑衣女子解開自己被藥湯淋濕的衣裳,也無從躲避,本不想再跟她說話,來個非暴力不合作,但這樣的舉動,委實過於親密,哪怕對方不是出於親密的本意,終究是讓紀墨感覺不適。
「我要一個像你一樣的女兒。」
黑衣女子的話直白大膽,紀墨聽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悶悶地咳嗽了兩聲,聲音都變了調「你在說什麼!」
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不是有問題,「你害死了我阿娘,你還、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不可能!我們不可能!你若是不殺了我,遲早都是要殺了你的。」
恨意也許會隨著時間而衰減,可那種痛,終究是不能忘卻的,尤其是此刻,想到不知道在哪裡的麗獨自冰冷,紀墨就有一種心焦,顧不得她的動作,直接問「我阿娘呢?你把她放在了哪裡?」
「還在那裡,等你好了,我帶你去收拾。」
黑衣女子說著,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像是解釋一般道「你不讓我用她養蠱蟲,我沒養了。」
可是——可是——
紀墨口中無數大道理,都敵不過對方願意,山中寨子裡大多數都是女尊,女子主動要男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紀墨心裡是不想的,可蠱蟲影響之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耳鬢廝磨之間,黑衣女子的真容也暴露在紀墨眼中。
那是一張堪稱醜陋的臉,本來清麗的五官,除了雙眼沒有多少問題,其他地方,都有蟲洞癒合之後留下的疤痕,一塊兒塊兒黑黃瘢痕就好像是不規則無規律的補丁,讓這張臉宛若無數碎片拼接而成,是看了就會讓人做噩夢的恐怖。
同樣的,黑衣女子身上,也同樣有著無數這樣的瘢痕,幾乎遍布所有肌膚,找不到一點兒原有的白皙,也唯有眼角周圍,似乎還能看到曾經的膚質是怎樣的。
這些,應該都是當年麗在她身上養蠱後留下的,對一個年輕女子來說,這些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而比之更殘酷的是,當年身受重傷的她是怎樣活下來的,在那個無人的林中,帶著滿身的傷痕和殘存的蟲卵。
除了這些表面上的痕跡,不知道還有多少痕跡殘留在內里,那些,又是無法看到的了。
只要想到這些,已經冷硬的心就不由得稍稍放軟,可——
黑衣女子沒有食言,等到紀墨稍稍好轉一些,她就帶著紀墨去收斂了麗的屍體,還躺在那冰冷台階上的麗的屍體未曾被收拾過,之前殘存在她身上的蠱蟲已經開始繁衍,紀墨看向黑衣女子,對方給出的答案就是「不是我養的」。
如此,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他們的關係,紀墨沒理由要求她做什麼。
親自把那些蠱蟲都除去,確保沒有蟲卵殘留,紀墨給麗整理了著裝,換上了麗最喜歡的一套衣裳,這才去買了棺木,親自把人安葬。
黑衣女子一直跟著紀墨,宛若背後靈一樣,紀墨所用的蠱蟲都已經耗盡,若要用別的方法來殺人,不是不可以,而是… …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軟讓紀墨決定必須要用蠱蟲決生死。
在這方面,麗本來也可以不用死的,系統的認定之中,她是本世界可堪為師的蠱師,那麼,理論上就不應該有人比她更厲害,黑衣女子,應該不是這個例外,所以,本來麗是能夠贏的,如果、如果不是本命蠱給了自己,如果不是她沒有準備,如果… …
紀墨在安葬了麗之後就要去地下室取出剩餘的蠱蟲再拼一把,哪怕那黑衣女子盯著,他也毫無避諱「我們之間是絕不可能共處的,必須要死一個。」
他這般說著,不等拿到蠱蟲,就被黑衣女子從身後打昏,昏倒的那一刻,紀墨還在想,不講規矩,說好了要用蠱蟲的呢?
一年後,紀墨還活著。
他發現自己之前亂下蠱蟲還輸給黑衣女子不是沒有道理的,自來毒物相生相剋,不是所有的毒物結合起來就是最毒的,有的還會互相消解,他做著以毒攻毒的解毒大夫,卻在那時候昏了頭,一股腦就把所有的蠱蟲全都撒出去,結果就是自己跟著輸得莫名其妙。
而黑衣女子,她對蠱蟲的研究在某一方面,是強過了麗和紀墨的,這可能也跟紀墨當初定下的研究計劃有關。
按照麗的設想,是要儘可能多地培養各種不同的更毒的蠱蟲,可礙於本命蠱給了紀墨,那些更毒的她都不好操作,便只能讓位於紀墨,而紀墨對方向上選擇了蠱毒專精,也就是讓本來趨於玄學的蠱蟲儘可能可以被科學歸納總結,突出其某一方面的特質(毒素),犧牲其他方面。
在這裡面,因為毒素的分類,根據效果不同,很容易分成若干類來配製專有此毒的蠱蟲,而其他的如情人蠱那種控制類蠱蟲,因為這種「控制」本身就有很大的玄學成分,起碼在紀墨看來,比較難以理解,想要讓蠱蟲專精,也沒有什麼辦法來調整這個方向。
所以,在這方面的研究顯然是落後於黑衣女子的,她用在紀墨身上的這種蠱蟲,竟然能夠在不引起本命蠱反制的情況下,讓紀墨不得不保持某種程度的聽話,當個花瓶擺設,在外來求醫者眼中,還能表現出一種高冷人設,屬於那種不愛說話,卻能把事做好的類型,他們全都不知道,其實相克制的解毒之毒,全是經由黑衣女子的手配製出來的。
她就如同以前的麗一樣,舉動都要把紀墨帶在身邊兒,紀墨初時無法靜下心來,後來毫無辦法,便也漸漸平靜下來,看著對方制蠱配毒,竟是也學習到了一些東西。
專業知識點的增長讓他的心緒愈發複雜,這種本來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傳承,黑衣女子都沒避著他,從這一點上,倒像是把他當做了親人,可,他們的關係,卻是仇人。
紀墨一直在糾結著,無法說服自己就此平靜生活,卻也無法讓自己不去學習,無法讓專業知識點不去增長,而這份增長,倒像是又受了她的恩情一樣。
該怎麼清算呢?
黑衣女子懷孕了,然後,快要生產了。
這一日,紀墨依舊在嘗試自我行動,他每一日都沒放棄,甚至為此觀想體內,試圖找到蠱蟲所在,可惜,這種做法幾乎毫無效用,這一日本來也是那般,可,下一刻,他竟然能動了。
不再是泥塑木雕一般,猛然一動,差點兒讓他從椅子上摔下去,扶著桌子,重新體驗站立起來的感覺,而不是當一個坐著的擺設,紀墨心頭躍上喜悅,以為這是對方的疏忽,可很快,走出門的他就聽到了隔壁壓抑著的□□聲——她、在生產。
不知道在屋外站了多久,等到紀墨走入屋子的時候,滿床的鮮血已經流到了地上,極為慘烈,像是一場殺戮。
「我活不了了。」
黑衣女子的嘴角已經咬破,還在流血,汗濕的臉沒有遮掩,側頭看著紀墨,另一隻手費力地推動了一下在自己身側的女嬰,渾身血污只會哇哇啼哭的女嬰。
「她,給你。」黑衣女子說著,突然沖紀墨笑了一下,彎起來的眼格外明亮,像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用她最動人的微笑來回報愛人,「我喜歡你,別跟我生氣了… …」
從不遮掩的愛意,不是沒有感受過的,可,該怎麼承受,又該如何接受?不可能的,無論是本心還是私情,都不可能的,她本來就不是紀墨喜歡的人,或許有同情有可憐,可,那不是喜歡,連同這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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