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鐵鎖掛在門上, 屋子裡已經都收拾妥當了,房門也都鎖上了,紀清志說這一次出去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所以也不好托周圍人看顧, 時間太長了,誰知道會不會看著看著反而把房子看成了別人家的。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一些不易存放的藥材也在昨日被紀清志打包賣了好些, 更有些則是做成藥丸方便攜帶使用。
製作成品藥丸的事情,紀家醫館一直都在做, 售賣卻不多, 這種把所有藥材都打碎完全看不出原樣的藥丸是很容易被動手腳的,萬一出了什麼問題, 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所以, 哪怕是各大醫館早就有了很多製作成品藥丸的方法,但對外售賣的依舊只有那些太平方,吃不好也吃不壞的藥丸,真正的能夠治病的藥丸都是私家珍藏一樣,要熟悉了認識了有必要了才會給出。
紀家醫館的藥丸也是如此,紀清志私下製作的那些能夠治病的藥丸多半都是不賣的, 只自家有需要了,吃上一兩丸罷了。
紀墨最初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藥丸的藥效如何,是否值得如此珍藏, 而是在想,阻礙古代社會發展進步的到底是什麼?
是才能不足嗎?
是善惡比例嗎?
是律法不全嗎?
還是,制度的禁錮?
如果萬事都怕別人使壞心眼兒陷害自己, 所以提防著不肯聲張, 讓一項技術徹底被憋死, 是否也有違道理?
這種問題實在是超出了紀墨的能力範圍內,他雖覺得不對,但又不得不憋屈地承認紀清志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碰瓷訛詐之事,從來不是現代的專利。
在古代,法律不健全的時代更為猖獗,總是免不了有些刁民以此牟利。
齊鵬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懷裡還抱著紀墨,默默跟著紀清志往前走,紀清志以前應是出來過,道路很熟悉的樣子,出城門往右走,都不帶問人的。
紀墨覺察到這個方向,是他們那天回來的時候最後去過的村子的方向。
一行沒有車子,就是憑腳走,想要走多遠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天能走四十里都是頂天了,可以媲美打仗行軍了,再要更快,實在是為難人。
紀清志身體條件不錯,日常鍛煉什麼的沒見他怎麼做,但他每天也不是光坐在鋪子裡的,上山採藥的事情偶爾為之就不說了,每天買菜之類的也少不了運動,齊鵬看著瘦,卻吃苦耐勞,多年流民生涯鍛煉的不僅僅是他的體魄,抱著紀墨一口氣走了好久也不見露出疲態。
「明日到了南里城就可以好好歇一陣兒了。」
紀清志很懂得勞逸結合,該休息的時候從來不勉強,再有路徑熟悉,一路上也沒錯過什麼宿頭,最次都能在破廟借住一晚,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至於無處棲身。
齊鵬對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耐,說起來這才是他所習慣的,紀清志擔心紀墨有所不適,都是自己和齊鵬抱著他走,並不讓他自己多走。
他卻不知道,紀墨對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反而有些憶苦思甜的味道。
每每想起自己穿越的身份,紀墨都覺得學個技藝也是不容易,不說技藝上的各種關卡難度,就是身份上帶來的困難,都是層出不窮,家境好的時候也沒怎麼享受過,家境不好的時候更不要提了,顛沛流離,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操心學技藝,簡直像是人為增加的難度。
從另一個角度來想,在這樣的條件之下,還能出現師父級別的人才,對方又該是何等天才。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困苦之中立起來的。
「嗯,好。」
紀墨應著,看著齊鵬把洗腳水端過來,他們借宿的這一家是個農家,紀清志給了錢,不敢說吃得多好,用點兒熱水是沒問題的。
紀清志和紀墨先洗過了,齊鵬再洗,洗完了,把洗腳水倒到外面去,他們三個就在一個屋子之中休息,床不夠大,紀清志和紀墨是睡在床上的,齊鵬則拿長凳拼了個床,也能躺著睡就是了,總比地鋪好些。
半夜被騷亂吵醒,紀墨迷迷糊糊睜開眼,已經被紀清志摟在懷裡,捂住了嘴,不讓他出聲。
一旁的齊鵬不知何時也跟他們聚在了一起,緊挨著,他們睡覺都沒脫衣服,這會兒倒是方便起來,悄悄從窗戶往外看,能夠看到火把的光在晃悠,那是有人在奔跑。
「發生什麼了?」
紀墨拉著紀清志的手,小聲問。
紀清志低頭看了他一樣,說「別出聲,我們走。」
說話間他就抱起紀墨,背著包袱,悄悄往後面移動,這農家房子前後都有窗戶,前面的是正對著村中道路的,後面的挨著院子,院牆不高,想來他們能夠翻越出去。
齊鵬更是機警,早就把包袱背了起來,跟著紀清志移動,率先跳出後窗,落地的時候幾乎毫無聲音,扭頭接了紀墨,看著紀清志跳出來,兩人把紀墨當接力棒一樣,等過了院牆,紀清志辨認了一下方向,就直接往南里城去了。
趕在天明前,他們就在南里城的城門外等著開門了,也有趁夜過來的小商販,等在這裡,扎堆兒在城牆下一窩,等著開了城門再進去。
城門沒開,先等來了村子裡來報喪的人,不是別的村子,正是之前紀清志他們借住的村子。
他們需要去城裡找小吏報喪,看小吏是否要過來查看,之後再決定安葬,這就是走個過程,也就是他們村子離南里城近,否則的話,戶帖報到村長那裡,等村長有空往上報就是了。
古代人頭稅,這人在不在了,關係著錢在不在了,隱瞞了只是給自家添麻煩,白白要交出一筆稅錢。
等著的人中有跟那報喪的人熟,問起來才知道夜裡是怎麼回事兒,村中一位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去了,這等事本來算作喜喪,但去得匆忙,當時還想著要救,四下找大夫來著。
這樣的村子附近也會有些赤腳大夫之類的人物,那火把走動,恐怕就是有人去尋那等大夫來救個急。
尷尬了。
紀墨看看紀清志,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變化來,十分沉穩的樣子,至於齊鵬,不用看就知道,他更沉穩。
望風而逃總好過萬一是真的有事兒逃不了,可憐他們半夜□□趕路,來到這裡,真箇是風塵僕僕。
等進了城找了客棧安頓下來,紀墨還笑「師弟這性子,跟爹爹可真像。」
「還笑,你也學著點兒,行走在外,就要有這樣的機靈勁兒。」
紀清志的說法,直接把那杯弓蛇影的行為給美化了好幾個層級,紀墨笑過之後,又覺得無奈,若不是見過他人受此迫害,又或者自己曾親歷類似的迫害,哪裡來的這樣的「機靈勁兒」。
這一想,三人之中,自己倒像是那個吃不住教訓的,應變不來。
「我知道了,下次再睡覺,定也要留神的。」
紀墨應著給了紀清志一個鬼臉,表面上是不以為然,心裡還是記著了。
紀清志在南里城還有些認識的人,沒在客棧住多久就換了地方,那家人貌似還比較有錢,專門給紀清志找了個臨街的房子住,地方不大,但獨門獨戶,就很難得了。
兩人敘舊時候曾經提到紀清志的父親,那人頗為推崇,不外是說如此人物名聲不顯云云,紀墨聽著聽著才發現,擦,自家爺爺竟然是御醫!
御醫啊!這是什麼概念?
眾所周知,皇帝都要用最好的東西,「舉天下而供一人」可不是說說而已。吃穿住用,皇帝都代表著一個時代的最高標準,什麼東西,沾了「皇」字都要身價倍增,便是一口小吃,說一句皇帝都愛吃,必也是客似雲來絡繹不絕。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進宮當御醫,給皇帝看病,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事情,這個御醫群體絕對代表了當世醫術最高水平,是天花板了。
至於什麼民間神醫之類的,不是瞧不起民科才智,而是拼不過御醫家族的傳承。
御醫這種職業,按照道理,也是父傳子子傳孫的,是世襲的職業,輕易脫身不得。
而這樣的職業,風險也是極大的,能夠順利脫身出來,簡直是奇蹟。
多有大臣告老還鄉,御醫雖也是臣,但能告老還鄉,並順利回來的,真正是少數中的少數。
僅此一點,就顯能力。
「不過是敬陪末座罷了,哪裡值得誇讚,家父也是多有羞慚,這才不敢提及,免得污了先祖名聲。」
紀清志言辭謙謙,還道「子孫不肖,不敢言及先輩」這才剎住了這股子誇讚之風,饒是如此,等到客人走了,紀墨看他的目光都透著譴責,這種事情,怎麼能夠不告訴他。
「我可是你親兒子啊,這樣的事,你怎麼能夠不告訴我?」
紀墨的目光沒有起到效果,乾脆聲討。
「這等事,告訴你又有什麼用處,若是告訴旁人,還容易惹是生非,今日既是聽到了,就當不知道好了,你爺爺也沒大能耐,不然也不會沒了官職,你以後也別想走這條路,小心被人追了前賬。」
紀清志這般說,還真把紀墨唬住了,其中莫不是有什麼不妥當,這才隱姓埋名?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7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