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吏員考試的成績下來了, 紀墨被分到了刑房,算是個沒什麼油水的地方,刑房顧名思義, 有了案子才能做幾分事, 而縣衙什麼時候能夠有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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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的朝廷講究一個吏治清明, 什麼叫做吏治清明, 就是縣衙裡頭的老爺垂著衣袖往那裡一坐, 坐一整天都沒有人過來告狀的, 叫做吏治清明。
這樣的清明可想而知,是人們真的對此沒有需求嗎?只能說太多的案子被扣在鄉老族老那裡,當地就解決了, 輕易是到不了縣衙這裡的。
能夠過來的案子基本上就是大案要案級別的, 再不然就是有一方苦主非富即貴的,可以說,平時沒有案子還好,有了案子, 還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反正沒有一方是吏員能夠惹得起的。
頂多做個池魚罷了。
紀墨初來, 新來的就先熟悉案卷, 起碼知道一些公文只要怎麼寫的, 那些過來告狀的, 若不自帶狀子,狀詞就是由刑房的吏員來寫,此外還有一些捕票傳票之類的文字上的事情,也是刑房之責。
此外, 必不可少的就是整理刑房的案卷了, 就好像圖書管理一樣, 時時都要有。
紀墨家中給的錢財不是那麼到位,最後他就分了這麼個更加清水的差事,每天整理整理案卷就可以了。
平日裡見不到什麼告狀的被告的,一點兒便宜都沾不著,除非主官請客,能得幾分漣漪,平時的時候就是純靠俸祿,好消息是俸祿不會被剋扣,壞消息是這俸祿也是真的不多。
紀墨本來就是指著這個工作穩定,另外靠山縣衙,聽起來還能讓普通人有幾分敬畏,不至於過於欺負紀家商鋪,有吃有喝安穩度日,再學一學走陰術,更加精深一些就好。
至於其他的賺大錢什麼的,古代的商戶多半都是上層的韭菜,想什麼時候割就什麼時候割,富貴起來,自己還沒享受幾分,就礙了別人的眼,風險太大,倒不如現在這樣,守個小鋪子,安安穩穩度日。
紀墨這等沒什麼大出息的想法很合外公的意思,他一個勁兒讓紀墨去考吏員,就是為他以後不會受人欺負,其他的本也沒指望著大富大貴,只姐姐不肯如此罷休。
陰間和陽間時間不同,她看似還是成年女性的樣子,沒怎麼變老,但其實已經長了很多,沒用紀墨開解,就明白他們的生父不是個好的,心中愈發堵著一口氣,一定要紀墨比生父優秀才行。
之前支持紀墨考吏員,是因為想著近水樓台,能夠讓紀墨把自己的戶籍改一改,方便之後科考。
紀墨卻沒她那麼天真,改變階層若是那麼容易,大家早就改過一輪了,上升的階梯本來就窄,何必要多加一個同行者呢?
再說他已經考入吏員體系之中,出身什麼的,可不是改了戶籍就沒人說的,若是將來真的考上了,這事兒再鬧出來,還不知道要是怎樣的大案,連累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些話,紀墨在考上吏員之後好好跟姐姐分說了一通,道理有沒有講通不知道,姐姐是鬼氣森然離開的,看那樣子,她奮鬥成鬼王指日可待。
陰緣這般厲害,紀墨反而不敢走陰了,姐姐也不讓他走,一頭重一頭輕的結果,輕的那頭總會往重的那頭墜落,現在,紀墨就是那頭輕的,不走陰還好,兩邊兒多少有個陰陽阻隔,不至於讓紀墨如何,可一旦走陰,魂魄離體成了習慣,不是鬼也是鬼了,不定就會成為秦九陰那魂魄不穩的樣子。
如今關於走陰術的學習,紀墨還是在夢中通過姐姐找來的那些神婆繼續學習,也正是因為姐姐能夠有選擇地拘來其他鬼魂與紀墨夢中講課,紀墨才發現姐姐的實力又增強了。
這般白日上班簽到,晚間學習的日常一晃又是十年。
十年間,紀墨送走了外公,對方最後的時候還是有些遺憾的,遺憾當年的戶籍沒辦好,一己私心,想要個孫子,自此累得孫子成了商籍,考不得科舉,明明那麼聰明,卻只能當個小小吏員。
「爺爺放心,之後的吏員考核我肯定會好好考,定要您在地下依舊光耀。」
紀墨摸摸鼻子苦笑,考不考得上再看吧。
吏員任期十年之後,可以通過考核,升級為有品級的正式官員,雖然這個升級不那麼普遍,且具有極大的淘汰率,但卻是吏員當官的唯一正規途徑。
若有那等實在科考不成的,也能夠通過這種法子當官,只是他們多半壓不下臉皮,做不了這等小吏罷了。
紀墨踏踏實實幹了十年,不爭不搶,誰家有個難處,能幫也會幫一把,人緣兒不錯,這才有了好的考評,能夠想辦法考個品級了。
「好,好,我孫兒定能考上的!」
外公迴光返照一般,很是激動,一張老臉上都頓生光彩,可,也就是一霎罷了。
紀墨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夢中都不由得感慨,「姐姐放心,我答應了爺爺,定會做到的。」
姐姐微微蹙眉,她對外公的感情不深,沒有怎麼好好相處過,最初還抱著跟父親那邊兒一樣的態度,覺得商戶人家,多少辱沒了書香門第,若不是生怕紀墨年齡小,鬥不過新婦娘家,也不會讓他先尋外公。
哪裡想到,這一老一小兩個匯合之後竟然弄出了那樣的戶籍來,雖是讓外公老懷大慰,不怕香火無人,但在姐姐看來,只讓紀墨沒辦法正經科舉一條,就足夠讓她不滿。
再有一條,就是外公和紀墨都主張瞞下紀墨還活著的這件事,不讓父親那邊兒知道,免於侵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姐姐看來怕是懷著點兒自過安穩日子這樣的小心思,讓姐姐滿心的怒其不爭。
為了這個,姐弟兩個夢中爭過好幾次,夢中一半時間學習走陰術,就是這種爭吵最後互相妥協的結果了。
只此兩件事,難免讓人存下心結來。
現在終於看到一線曙光,姐姐再次督促「你可要好好考,莫耍你那些小心思,不然我以後再不與你尋那些神婆,看你如何學那走陰術!」
被威脅到的紀墨乖乖點頭,還能說什麼呢?走陰術能夠繼續精進還要多虧了姐姐夢中尋來的那些神婆魂魄,她們沒有秦九陰那麼出色,反而能夠保下自身的魂魄,不至於魂飛魄散,一飲一啄,也著實是難斷因果。
「姐姐放心,我定會好好考的,至於結果,就不能保證了。」
紀墨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姐姐陰惻惻一笑,一臉的鬼相更顯猙獰,「你放心,只要你成績過了,哪個敢不讓你過,我定要讓他不好過。」
紀墨聽了,無奈一笑,通過姐姐來保證公平入選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也習慣了。
說來倒像是有個金手指,專門給了他一個名為公平的平台,讓他能夠自由發揮,不必擔心因為不公正的理由而被落選。
有了這個保證,結果顯而易見。
十年苦讀,紀墨的成績又有哪裡說不過去呢?
最終雜品入流,讓紀墨成了一名主簿,品級不高,卻也算是入品了,大小是個官兒了。
當地縣衙已經有了一名主簿,紀墨這名主簿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在鄰近的縣城裡去當主簿,因是鄰近的,勉強還不會失了地頭蛇的優勢,另一個就是在外地,較為遠僻的地方去當個小縣官兒。
紀墨如今也算是衙門的老人了,自然知道這兩者的優缺都在何處,前者是人頭比較熟悉,有個什麼事兒,容易找到人脈關係來處置,算是做熟。
後者的話,看似好像終於走到了跟科考官員相同的起跑線上,以後的晉升等等,都是一樣的了,做得好,未嘗不能做到高官,其實,那般選擇所能去的地方,多半都是荒僻之地,再不然就是蠻荒不通教化的地方,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背後若是沒個支持,個人能力若是不足,若是… …很難再從那些地方升起來,如滴水入海,再難出頭。
都說人離鄉賤,看起來應該前者更好,紀墨卻選了後者,結果調令下來,果然分到了偏遠之地,據說常有流放之人過去,算得上苦了。
「守一,你怎麼偏選了這個,趁著還沒過去,活動活動,說不定… …」
曾經的少年還年輕,眉眼間存著曾經的稚氣,想得天真,說著就要解囊相贈,只怕紀墨銀錢不夠。
「可別,千萬別,這地方我覺得就挺好了,早就聽說嶺南風貌,別有不同,如今能夠去看看,也算是不枉此生。」
紀墨說得慷慨,不是故作,真有幾分歡喜,他這些年對走陰術的學習從未間斷,打聽來打聽去,恍惚聽得此術嶺南最盛,如今過去,不管多偏遠,能夠一見其中奧妙,尋訪高人,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於當官實現抱負什麼的,太難了,只在職責範圍內做好就可以了。
紀墨自覺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力挽狂瀾可托天傾的人物,所以這等大勢上,他就只能隨波逐流,做不得多少更改。
將來有評,若有「良善」二字,也不枉為官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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