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兩父子的關係已經不足以用「僵」來形容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孫爺爺是當天晚上回來的, 回來的樣子嚇了紀墨一跳,鼻青臉腫的,這是父子兩個打架了?
不能啊, 古代可不是現代, 老子打兒子, 兒子是不敢還手的, 不要說那些知書達理的人了, 就是普通的農家也是如此,當真是打死都不帶喊冤的。
紀墨一邊在孫爺爺身邊兒噓寒問暖, 一邊兒給孫爺爺弄水擦臉。
「沒事兒, 摔了,老了, 不中用了。」
孫爺爺這樣安慰著他, 他的髮絲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有些髒污,腳下的鞋子還丟了一隻,的確像是摔到了的樣子。
年齡大了, 腿腳不好,又走夜路,古代的路可真的不是那麼平整, 所以… …
「爺爺以後莫要這麼晚回來了, 怪讓人擔心的。」
紀墨小聲說著,心裡頭對「便宜爹」也有點兒抱怨, 多大的人了,至於跟親爹這樣僵著嗎?就算是不對付, 也好歹留人住一晚再走, 免得路上出什麼事兒啊, 讓老人家一個人走夜路,也真是放心。
孫爺爺回來,可是一盞燈都沒有拿的,虧得他能夠摸黑走回來。
時間太晚了,兩人也沒折騰,孫爺爺估計也累了,早早就回屋去睡了,紀墨也回了房間,還沒睡著,就聽到院子裡似乎有動靜,心中嘀咕是不是自己沒鎖好院門被風吹開了?
籬笆院門實在談不上多結實。
這樣想著,他穿著鞋往外走,沒準備走遠,也就沒再點燈,黑燈瞎火的,村中人大多都睡了,見不到一點星火,好在月光還亮,看到一人在院中,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
紀墨人小步子輕,落地幾乎無聲,那人也沒察覺,發現有人,紀墨沒有貿然出聲,而是趕緊把屋裡門關好,不讓外頭的人有機會進來,管他是賊人還是什麼,家中一老一小,哪個都對付不了。
他這頭回屋點了蠟燭在窗口看,燭影之下,院中空無一人,似是他回房的動靜大了,對方已經跑了。
紀墨沒敢摸黑出去,第二天一早才出門看了,看到門口放著的單只鞋子,一愣,這是孫爺爺的鞋子,正是他昨天掉了的那隻。
這是… …
「肯定是你爹,他肯定是跟在後面回來的。」
孫三叔一聽就笑了,這父子兩人的大戲,可是唱得全村皆知,好一陣兒,大家就看熱鬧似的看著,全程看完,哪裡不知道他們都是怎樣的性子。
一句話不對就可以開全武行,當真是熱鬧得很,孫爺爺追著兒子滿村跑的樣子,當真是讓人記憶猶新。
「你爹那人,也是氣人,嘴上最是不服輸,傷人的話張口就來,面上絕不服軟… …」
再碰上一個差不多性子的孫爺爺,真是親生父子,都把對方的命門捏得准準的,動輒就是傷筋動骨,跟旁的人不一樣。
紀墨聽得一嘆,這父子倆也真是絕了。
一個把老爺子氣得半夜往家走,一個嘴上不吭氣,背地裡跟在後面一路跟回來,然後還要悄悄地再回去,這一夜奔波,圖啥呢?
這一天孫爺爺起得晚,紀墨被孫三叔招呼出去吃飯,回來還給孫爺爺帶了飯,扣在了碗裡,等著他醒來吃。
孫爺爺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考較紀墨學得怎麼樣。
紀墨傻眼「你昨天才把書給我啊!」
「什麼昨天,這都多少天了,你是不是一點兒都沒看!」
孫爺爺說著就要揮動木板往紀墨身上招呼。
不行,這打不能挨!
他自己又糊塗了,把自己當成「不孝子」了,打了那也是白打。
紀墨的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看到孫爺爺舉起板子,連忙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喊「爺爺,你還沒教我識字吶,我怎麼看書學啊!」
「站住,你給我站住!」
孫爺爺哪裡還聽他說什麼,這一說要打就往外跑的樣子,真的是太熟悉了,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直接就追了上去。
好些年了,村中人都沒看到這稀罕景,有人就停下來看熱鬧,還故意含糊孫爺爺的認知,問他「打兒子吶」。
孫爺爺還應了,邊硬邊追,圍觀的都是笑,還有小孩子跟著後面跑,當真是無憂無慮。
紀墨氣得吐血,你們這是看大戲吶,怎麼都不幫忙分說兩句,莫不是自己挨過打,也要看別人挨打才痛快?
被逼得沒辦法的紀墨最後是爬上樹才安全的,看著樹下的孫爺爺,一聲一聲地喊「爺爺,你醒醒啊,我是紀墨,你還沒教我吶!」
孫爺爺早就清醒了,他往常的糊塗也就是那一會兒,之所以繼續追,沒別的,就是玩兒!
好久沒跑了,跑一跑也是重溫年輕時候的狀態。
紀墨被哄下樹,孫爺爺倒是不拿板子打他了,用手在他後背拍了一下,「就知道跑,還跑得挺快,什麼時候學會的上樹,我都不知道… …」
「我都是被逼的。」
上樹算是個什麼技能啊!紀墨都忘了自己啥時候學會的了。
被孫爺爺拽著衣領子帶回家,正好識字看書,從頭開始學認字的紀墨效率還不錯,孫爺爺又高興起來「跟你爹一樣,你爹當年也學得快,就是不學好。——你可不能跟你爹一樣,咱們這門技藝不能在我手上丟了。」
老了老了,什麼最可惜,什麼最遺憾,「我若是不能把手藝傳下去,死了都閉不上眼」,這份沉重的責任感,紀墨很是理解。
識字之後就看書,看書主要為了記憶,同時在學的還是風水上面的事情,這上面,孫爺爺讓紀墨跟著孫三叔學,「老三這塊兒還行,讓他給你講,帶著你看,這不看是不行的。」
地形地貌,不要指望這時候的地圖,不說那玩意兒的軍事意義不是普通人能夠拿到手的,就是拿到手都是罪,再有就是地圖上的清晰程度之類的,比例標準之類的,都不那麼統一,看了也只能看個線條圖,看不出個高低深淺來。
紀墨是見過古代地圖什麼樣的,對此不抱希望,別說什麼等高線不等高線的,古代誰去測量這些數據?沒有數據,畫出來的地圖也就只是一個參考,跟精準沒什麼關係。
所以,風水上,還是要自己親眼看,有的地方甚至要親自走一走,有一說,土壤的鬆軟程度也能判斷地下水是否接近地表,從而判斷這裡的水脈走向是否合適做某些營造工程。
孫三叔實在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被孫爺爺誇獎一回,接了這個活兒還挺高興,每天一大早就把紀墨帶到家中,吃了早飯就往外頭走,不遠行,就在附近,把曾經講過的東西細細再講一遍。
他對結構布局的掌握也是讓紀墨驚嘆,這也很不容易啊,隨便說著,就能隨便在地上畫出橫平豎直的線條來,說明方位上的各種問題,那種「指點江山」的感覺,肯定是做過的吧。
紀墨想到就問了。
「那可不,咱們家當年多是做這個的,就是你爺爺,固執,不肯將就,否則,也早就是朝廷的大匠了,不過話說回來,大匠也沒什麼好的,你爹說得對,咱們一輩子不離田地,以後還能來個耕讀之家,入了匠籍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一輩子受人使喚,可比種地辛苦。」
孫三叔言之鑿鑿,好像真的懂得兩者之間的差距一樣。
紀墨聽了只是撇嘴,他們這是不知道農民的苦,別看一樣是種地,並不少付出辛勞,可收穫卻是大大地不同。
每年種得的糧食,拿出來當稅交上去的很少,家家戶戶都有飽食的餘地,不用說,紀墨都能猜到,肯定是那便宜爹在報上去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比如說讓上田成了下田,同樣是田,上下分等之後,交的稅可是不同的。
村子附近的這片田,不敢說都是上田,可全部按照下田,或者下田比例更多的方式來交稅,其中漏下的就是賺下的,自然家家戶戶都有餘地,沒見過種糧食還吃不飽的,便也不知道農民到底有多苦。
也就覺得轉耕為讀,也就差一個有天分的兒子的距離。
其實,那麼多當工匠的,難道都是熱愛嗎?不也有很多是種田活不了,只能找個新的活法嗎?
這些不是小孩子該明白的,紀墨都沒說,只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
孫三叔重點也不是講這個,一句話之後,自覺就說到了正題,隨手在地上畫下簡單的山川地形來,考較紀墨該在哪裡建城之類的問題。
最開始,他畫的都簡單,三角是座山,線條是條河,兩山在兩側,河彎在山腳,問紀墨該在哪裡建房子更好。
後來見紀墨都能答對,圖畫上就複雜了一些,還是三角山,線條河,卻也多了數量,又特別說了高矮深淺,讓紀墨來選擇地點。
不是房子,而是城。
「三叔,城是什麼樣的?」
紀墨「天真」發問,他再不問一下這種白痴問題,他們都把自己當生而知之講了,那些詞彙,敢不敢都給解釋一下。
孫三叔「… …」差點兒忘了,這還是個沒出過村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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