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又是一個古代世界。墨子閣 www.mozige.com
紀墨早就學會不去探究每個古代世界到底有什麼不同了, 他跟隨著兄長的腳步,來到田裡, 今年他五歲,是要學著下田的年齡了。
「從今天起, 這片田就是你要負責的, 你看, 這些是應該長在田裡的藥草, 其他的,所有跟這個藥草不一樣的都是雜草, 你要把它們都連根拔起, 最好不要讓它們留根, 否則就要天天拔草了, 行了,你先拔草, 之後再說其他。」
比紀墨大了三歲的兄長紀奎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簡單說了一句, 自己就去隔壁的田裡忙活了,也是從拔草開始干起,拔了草先扔到一邊兒, 等回程的時候再把這些草一併撿起來帶到外面去當餵牛羊的飼料。
整整齊齊的田壟像是被尺子比量過劃下的一樣,從這裡望過去, 都是一條條直線, 綠色的藥草看起來跟雜草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綠油油地, 迎風招展,隱藏在它們之中的雜草有些還開著小花,如同被襯托的明珠,格外嬌艷。
四歲的時候,紀墨就跟著辨認了一些簡單的藥草,知道那些看起來如同魚目的樸實無華的才是真正的藥草,自然不會弄混了去,學著兄長的樣子,邁著小短腿兒在田間行走,特意為行走留出來的路並不寬,略有些圓滾的小身材搖搖擺擺,要走得很小心才不會在撅屁股的時候撞斷了藥草。
走在前面的紀奎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確定紀墨沒有在後面壓倒幾株藥草,除了速度慢點兒,仔細程度還是值得稱道的,後面就不再理會他了,自顧自完成自己的任務。
紀家是專門在這片山中種植藥草的藥植師,藥植師的稱謂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專業點兒的種植藥草的藥農,比起一般的隨便種種,都不知道種的藥草能制什麼的藥農,他們這種根據藥草特性而特意選擇地點,還會模擬藥草生長環境促進藥草快速生長的就是藥植師了。
藥植師不僅清楚種植藥草所需的種種,對一些藥草的藥性特點,還有炮製方法也略有所知,送到外面製藥師手中的藥草都是經過了初步的炮製之後的,最優藥效和次級藥效的區分,也是在他們炮製的過程中就完成分類的。
紀家做這一行已經有好幾代人了,算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時至今日,紀爺爺講起古來,還會說紀家之前是農人,是怎樣因為主家往藥材行當進發而被選中成了藥植師的,同樣帶個「師」,但這個「師」級的含金量就很低了,只要是種植藥草並具有一定的哪怕只是一種藥草的種植知識的,都能算作是藥植師了。
這是從藥王谷那邊兒傳出來的叫法,當時主家就是娶了藥王谷的女兒,這才有了轉行的可能,紀家也算是撿了個便宜,從此就跟那些普通的農人不一樣了。
哪怕同樣還在田間地頭忙碌,但工作之中多了專業性和技術型,就是會顯得高級一些。
不僅是紀家自己如此認為,就是外頭也是這樣看的,看看藥王谷被推崇的地位多高就知道了,在藥王谷中的藥植師就是頂尖的那一批,而外面的如紀家這種從農人轉行了好幾代人的只能算是中庸類型的。
再次的就是新近轉行,還沒徹底沉澱下學來的藥草知識的那些藥植師了。
紀墨其實有點兒理解這個的,舉個例子,雜交水稻之父是憑什麼成為雜交水稻之父,是因為他種田的技術比農人更好嗎?還是因為他在田間地頭花費的時間更多?其實就是因為他在其中加入了別的農人無法取代的技術含量,讓一項高產的作物誕生在他的手中,從此造福千萬人家。
藥植師比普通農人多出來的就是那些技術含量了。
古代的醫療水平,早就為紀墨所詬病,稱得上是深惡痛絕,他的師父,不是病死的就是病死的,正常老死之前都要有個病發作一下,而每當那種時候都是無可救藥。
是大夫的水平不高,是大夫太少,是藥物太差… …各種原因兼而有之,醫療的不堪總是無可迴避的。
而藥植師的存在,不能說完全解決了這個問題,卻像是普及了些醫療常識,變相增加了赤腳大夫人數一樣,這個世界很大一部分比例的製藥師之前都是藥植師,在深入了解至少一種藥草從生到死的特性之後,他們才踏足製藥行業,對藥性所知甚深,必要的時候能夠替代大夫的作用,拿一些常用藥針對一些常見病。
實際上,世界上大部分的疾病,大多數人都會在人生的某個階段得的常見病,都是普通的,對症下藥就能根治的,真正疑難雜症的那部分,才是藥王谷中的大夫們更擅長也更感興趣的。
如同數學好的人,不會為加減乘除而耗費更多的精力,他們更樂於去解決一些世界性難題一樣。
這個世界對醫藥方面做出的無形分級,也讓很多人不再飽受疾病困擾,一個藥植師就是一家子懂得如何對付常見病的製藥師預備役,而製藥師跟大夫的差別,也就是所經歷的病症多少的問題了。
這般算下來,這個古代世界的醫療算是相當發達了。
這一點,對於只是要成為藥植師的紀墨來說,實在是有些… …
【主線任務藥植師。】
【當前進度紀桑(師父)——未完成。】
大材小用?小眉頭蹙起,似乎不太恰當啊,怎麼說呢?在從紀爺爺口中聽說到藥王谷的傳說故事的時候,紀墨還以為自己是要在這個世界成為一代藥王,千古留名的神醫,很有隱士高人范兒的那種高手高手高高手,結果,只是藥植師,這是開什麼玩笑呢?
不覺得前面那些太浪費了嗎?明明這條路不應該是「藥植師——製藥師——藥師——藥王」嗎?系統一般來說都是給最終目標,忽略階段性目標才對,怎麼就直接是最底級的藥植師了呢?
雖然藥植師和藥植師還是不同的,懂得一種藥草和懂得無數藥草特性是不同的,可是… …可是… …可是藥植師難道不是太普通了點兒嗎?這絕對不是逃避農活,真的!
小胖手拉著一根雜草,猛地一拽,拔起來看了看,根沒出來,真是沒道理啊,雜草總是比藥草紮根深,這不是為難人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皺著的小眉頭看了一眼前面彎腰拔草的紀奎,看著他的今天,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明天,這日子,沒個頭啊!
大太陽在頭頂上照著,時近中午,紀墨已經汗流浹背,在他前面的紀奎也差不多,他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已經被他撈起來擦了幾回汗,上面花花綠綠,都是色彩。
「走,先過去休息一會兒。」
他回程的時候忽略了拔出來的雜草,大手撈起胖乎乎的紀墨,一併往外走,還不忘讓他高抬腳,免得踢倒了藥草。
田地邊兒有供人休息的草棚,裡面的矮桌上放著一個大水壺,足有紀墨那麼高,長長的壺嘴兒伸出來,稍微傾斜就能得到一杯水,水杯是竹筒做的,似還帶著些竹林的清幽之氣。
「感覺怎麼樣,累不累?」紀奎擦著汗,自己拿蒲扇扇著涼風,問紀墨。
紀墨先喝了半杯水,搖了搖頭說「我累,我還堅持。」
「堅持就對了,不堅持,回去打斷你的腿!」
作為叛逆的小孩兒,紀奎顯然試過不堅持挨打是怎樣的滋味兒,好容易成為藥植師區別於普通農人的紀家一直以藥植師的身份為榮,這也確實是一條通天路,起碼對他們來說是這樣的,若有能耐有天賦有才幹,還會被選拔到藥王谷去,若是在藥王谷晉升成了製藥師,跟外頭的製藥師比顯然更高一層。
紀奎也是從五歲的時候開始下田的,第一天就被曬脫皮了,他那時候正是炎炎夏日,可比這時節熱烈多了,給他分的田地還是一馬平川的地方,連個樹蔭都沒有的,不像這邊兒,位於山腳下,好賴還有幾棵樹,旁邊兒還有山上流下來的清泉,取水方便。
他們這個大壺裡的水,就是早上時候紀奎取了泉水灌進去的,沒有經過燒開的水,卻被他灑了一種藥粉,藥粉溶入水中最開始是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看起來就像是石灰入水一樣,要放到中午時候才能喝,沒什麼異味兒,可能那藥就是殺菌用的。
頭一天被帶到田裡的紀墨看什麼都還是新鮮,紀奎卻懶得跟他講很多,用他的話說這會兒他說了,回去紀父還要再說一遍,他還不如省省口舌,也讓紀墨少聽一遍,免得聒噪。
偷懶就是偷懶,何必冠冕堂皇?
累得完全不想動的紀墨趴在小桌上,這邊兒沒被太陽曬過,木桌似還有幾分從地下汲取的涼氣,舒服多了。
下午,兩個小孩兒又在無人監管的情況下跟雜草奮戰,沒有偷懶,田裡情況好壞,大人們溜一眼就知道了,若是表現不好,回去挨打是肯定的,有紀奎這個前車之鑑,紀墨這個偽小孩兒覺得自己是可以堅持的,總不能真的比小孩子還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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