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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戰亂消息的時候, 紀墨還在地里忙活, 藥王谷最開始是不收那麼多人的,紀墨和紀奎, 各方面的表現也不算多麼優秀到脫穎而出, 紀奎當時都想要放棄了, 還是紀墨說做白工沒有人不喜歡,做工吃飯總不過分,反正天氣熱,也不怕露天睡覺, 如此硬是靠著一副勤雜工的樣子擠入了藥王谷臨時工範圍, 並不算入在編藥植師內。
踏實肯干也總是有好處的,臨時工轉正也不稀奇, 留在藥王谷中就有了機會, 第二年藥王谷缺人的時候,紀奎和紀墨兄弟兩個就直接補上了缺兒,顯然, 他們辛苦一年, 也是被人看在眼裡的。
紀奎是不想做藥植師的,不過在這個崗位上堅持了一年,就搶到了一個做製藥師的名額,跟著學起了製藥相關, 之後兩兄弟就經常不在一起了。
紀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在月光好的夜晚巡視藥園的習慣, 白日裡的太陽像是最大的噪音污染, 讓人不能夠安然審視若干藥草的情況,夜晚安靜下來之後,在如水的月光之中緩緩行走在寂靜的藥園之中,看著那若干藥草精神奕奕地挺直著腰杆,一種欣喜也油然而生。
白日裡的辛苦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而眼前的一幕,這辛苦之後的成果才是真切的令人歡喜的。
可能辛苦勞作之後的食物更為香甜也是同樣的道理,那個時候,紀墨才會覺出種植的樂趣來,可惜,到了白日裡,再次面對火辣的太陽,紀墨的欣喜又蕩然無存,腦子裡仿佛擠滿了完全不喜歡的數理公式,間或幾個化學方程式,一團亂麻讓人暈眩。
這一片是什麼藥草,需要什麼樣的肥料,是什麼時候澆的水,什麼時候用的肥,什麼時候該除蟲除草,什麼時候該修剪枝條… …那一片藥草是什麼,肥料是什麼,澆水的時間還有幾天,還要用什麼肥料,除蟲了嗎?除草了嗎?修剪過冗雜的枝條了嗎?… …另外一片是… …
林林總總,如果每一種藥草都有自己的體檢表格,那麼若干種藥草混雜在一起就是若干張表格混在一起,儘管體檢項目一樣,一個個內容看過去,也是不盡相同的。
而按照紀桑師父的傳授,還要把這個表格細化到同種藥材的每一株上去,這個工作量可有點兒太大了,在不能依賴文字的時候,完全就是腦力活動,紀墨每個白天,如條件反射一樣,就會在晨起的時候,看到這些藥草的時候,腦子裡轉著這些東西,一刻不曾停歇。
這是看不見的連軸轉,太累了。
以至於每日晚間能夠吃飯的時候,他都會擦過額上的汗水,感慨這一天總算是活過來了。
藥植師中還有人嘲笑他,明明就是那些活兒,他勤快不偷懶是一方面,卻也沒看出比別人多幹了什麼,怎麼就那麼累呢?
不過藥草種得好不好,收穫的時候總知道,從藥王谷的態度上,紀墨還是得到了重用的。
偶爾,紀墨還會想,不知道紀桑師父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我準備回去看看,你呢?」紀奎待不住了,他聽說打仗的正是紀家那邊兒,誰都知道戰爭的時候,那些當兵的就如蝗蟲一樣,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禍害周圍。
這些年,他雖然在藥王谷里沒怎麼出去,外頭的消息卻有紀家的人傳進來,他走的時候妻子懷孕了,也是後來他們在藥王谷待住了才收到消息的,當時已經白幹了大半年,紀奎不甘心回去,就堅持下來,再後來,就是堅持到了現在。
期間一度還後悔自己成親早了,若不然,藥王谷里的婢女也比外頭的更好看更有才啊!
他的那點事兒紀墨隱約有所聽聞,沒太仔細,見他如今著急忙慌要回去的樣子,還有些詫異,這是捨得下新歡了?
「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管怎麼樣,也該回去看看。」
紀墨說著掃了一眼系統屏幕。
【主線任務藥植師。】
【當前任務專業知識學習——(92/100)】
在藥王谷的十年還是有好處的,達者為師,同樣是藥植師,因為大家擅長的藥草不同,請教一番下來,或多或少都是能夠得到一些收穫的,便是如此,這個數字也維持好長時間不曾動了。
紀墨一度還想著要看看藥王谷的藥典,就是紀桑曾經跟他講過一次,會拿出來晾曬的藥草大全,不說看後面那些製藥看病的相關,只看前面的藥草種植就好了,然而,那個院子,他們是能夠路過,卻不能夠進入,防守其實很嚴密的。
這也難怪,藥典算是藥王谷的立身之基了,哪裡那麼容易就讓外人看到的,能在門外瞟幾眼,都算是有福氣了。
親自翻閱,除非核心弟子,否則絕無可能。
十年時間,紀墨也不是沒往核心弟子的方向努力,奈何這裡面又有一個悖論,藥王谷不是不吸納外人成為核心弟子,而是吸納的朝向是藥師,也就是說如果紀墨一直不轉職成為藥師的話,那麼他再怎麼付出努力得到肯定,也都不能夠看藥典。
辛苦學了兩國文字的紀墨當時就喪得再也沒有學習的動力了,真以為這些古代文字很香嗎?
這麼一點點東拼西湊地漲知識,一點兩點地累積知識點,到如今的地步,多半都是要靠自己了,再留在藥王谷,除非看藥典補全所缺知識,否則進益不大,離開與否也沒什麼關係了。
「那行,咱們下午就走,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紀奎行動力很快,紀墨詫異了一下,也迅速收拾了東西,他的個人物品很少,略作整理,一個包袱就搞定了。
兄弟兩個跟人打了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路上也有紀家的人回去,還有些讓他們先不要回去的,在外面等等看,若是真的戰亂過去了,族中那麼多人也不是傻子,再是家大業大,該舍的時候也沒什麼放不下,有的時候,藥植師就像是種子一樣,人活著,帶著的種子在,到哪裡都能紮下根來。
搞不好幾年之後,又是一個家族雛形。
紀家族人在外面的年齡大的那幾個都表示先不回去,若是族中那邊兒已經安排遷徙,他們再辛苦回去豈不像是一個笑話,等等再看就是了。
紀墨都為這樣的話猶豫了,是啊,近千人,組織起來也不是毫無抵抗力,更不要說族中附近還有不少的零散村落,他們紀家還算是當地的大戶了,散兵游勇也不敢上前招惹,情況不至於太糟糕。
再有東家那邊兒,一直如同大樹遮風擋雨的東家,也不會對這種毀根基的事情置之不理的,萬一能夠跟軍方達成什麼協議約定,不動東家的產業,說不定還是很安全的。
「不,我要回去看看,父母身邊兒一個兒子都沒有是不行的,我一定要回去看看。」紀奎表現得很有孝心,讓紀墨都羞慚了,關鍵時刻,自己竟然像是個外人一樣,是沒有融入嗎?
哪怕理智說那是自己太理性,心理上也有點兒過不去,後面的時間就一直悶頭趕路,再苦再累也沒跟紀奎說一聲,說實話,看著紀奎背著大包袱還走得比自己快什麼的,紀墨又有些慚愧,他以前實在是小看這個兄長了,關鍵時刻,這樣的兒子才頂用吧。
快到紀家地盤的時候,遠遠地看不到什麼煙火,還是一片平靜,紀墨就放心了些,應該沒事兒吧,連點兒吵嚷都聽不到的。
這一路行來,也是看了些斷壁殘垣,果然,這次的戰爭很兇險,真正的大戰場他們是沒看到的,看到的就是被洗劫一空的村莊,人都沒了,連房子都被燒完了,剩下許多土牆,像是伸向天空的手臂,帶著焦黑。
到了紀家這邊兒才好多了,紀奎的腳步適時放慢了,紀墨也跟著慢了下來,好久不曾這樣長途奔走,還真是讓人有些吃不消,可能也是年齡大了吧。
常年在地里勞作,風吹日曬雨淋,又沒有什麼護膚品之類的,只拿治曬傷的藥油當防曬的用,還時常忘記,紀墨如今比實際年齡顯老一些,像是個中年人,紀奎卻因後來學了製藥,不必天天下地,保養得好,更顯年輕了一些,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紀墨是哥哥,紀奎是弟弟吶。
對這些,紀墨沒在意的,倒是紀奎得意了幾次,自覺也學了藥師的儒雅做派,愈發像是個讀書人的斯文樣子了。
其實沐猴而冠,還是不像的,在紀墨看來甚至有幾分好笑,但在藥王谷里外圍那些一眾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眼中,這樣的紀奎顯然是很有出息了。
這次回來,紀墨估計著,對方也有衣錦還鄉的意思,尤其在自己這個對照組的陪襯之下,那份成功必然會更耀眼。
多大了還是這種愛比較的性子,真像小時候一樣,有句話怎麼說的,男人多大都像個孩子。
這麼想著的紀墨睡得很沉,夢中恍惚似聞到什麼香氣,意識沉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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