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昀易和葉淵所處的位置距離蒙州還有一段距離,沿途經過的基地不在少數,他之所以斷定這些變異生物和喪屍的目的地是蒙州,是因為他知道蒙州有一顆草原之心。
&世啟示錄》提到過,草原之心是草原孕育出來的精華,草原在滋養草原之心的同時,草原之心也同樣反哺給草原,循環相生,保護草原生態的平衡。和平年代,草原之心只是一種概念,千百年來都不曾有人見到過,當地人雖然知道有草原之心的存在,卻也因為時光變遷,將草原之心當成了一種傳說和信仰,束之高閣,禮頂膜拜。
可當外來病毒侵襲地星的時候,草原之心甦醒了。它的外形就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靜靜隱藏在草原中央。當然,最後這顆草原之心自然落在女主手上,書里說草原之心能量充沛,攜帶在身邊修煉異能事半功倍,不過同時也會招來禍端。
現在想來,所謂的禍端,看來就是喪失和變異生物對能量的覬覦並付諸實踐。蒙州變異植物瘋長,估計也和草原之心脫不了干係。
辛昀易心思電轉,他知道草原之心,所以才會懷疑它們的目的地是蒙州。但是葉淵是怎麼斷定的?辛昀易突然很想知道葉淵是怎麼想的。
&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葉淵一邊穩健地開著車,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軟糖遞給辛昀易。
辛昀易接過糖,實話實說道:「你怎麼知道它們是要去蒙州?這樣繞路的話,如果猜錯了豈不是很尷尬?」說著,剝開大白兔軟糖的糖紙,白色圓柱狀的小軟糖平躺在手心,看著格外討喜。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旋即張開嘴嗷嗚一聲含在嘴裡,含糊道:「挺甜的,哪來的?」
&說這顆糖?吳艷霞給的。」葉淵假裝沒看到辛昀易粉色的小舌划過軟糖的動作,他的目光直視前方,脊樑挺直,坐姿端正得不像話。
辛昀易「啊」了一聲,惶恐道:「我聽說有些地方的女孩子送糖是表白的意思,那我豈不是吃掉了你的定情信物,哎呀,真是罪過!」說完,雙手合十呈懺悔狀。
葉淵一眼就看透了辛昀易浮誇的演技,挪揄道:「那你拿什麼賠我?」
&身相許怎麼樣?」辛昀易突然從整個身子都側了過來,慢慢湊近葉淵,直到兩張臉都幾乎湊到一起,他才在葉淵耳邊道,「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說完又坐了回去。
葉淵緊繃的手臂微微放鬆。
&實我也只是猜測,」葉淵沉聲道,「劉向陽給我布置任務只有一個目的,他要我死,反推回來,蒙州肯定沒有情報上說的那麼簡單。」
辛昀易瞪大眼睛:「就這樣?」
&這樣。」
&萬一你猜錯了呢?」
葉淵苦笑道:「不論猜對猜錯,繞路都是唯一的選擇。我已經給華北基地發了電報,至於他們會不會支援,我持保留意見。」
兩人心裡清楚,支援多半是不會來的。劉向陽那邊囤積兵力等著□□,葉司令這邊也要留著人手進行鉗制,唯一的辦法是雙方各出多少多少人,然而這也是理想的狀態罷了。
反正辛昀易不指望這還不知道有沒有的支援。
他們倆有一會兒沒一會兒地聊著,車很快就開進了城,遠遠望去,沒有額外搭建的圍牆,應該是一個以城市為單位的小型基地。
基地門面跟辛昀易之前在h市看到的收費站差不多,眾人還沒下車,就有一個光頭中年胖男人屁顛屁顛跑了過來:「請問是葉少校嗎?」
葉淵看著眼前圓滾滾的腦瓜,面不改色道:「是我。」
那胖子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好像緊張的搓了搓手:「葉少校,您是不是在趕路。」
&
聽到肯定的回答,光頭男人大舒了一口氣,不過立馬又笑容滿面道:「您開過來,我們有專門的團隊為您的車加油。」
葉淵有點莫名其妙,這人的態度也太好了一點吧?辛昀易卻隱隱有種猜想。
大概是河州基地的首領把消息放了出去。
這當然是辛昀易一開始最想看到的結果。可後來跟葉淵談話之後,他發現葉淵需要的不僅僅是一時的安全。譬如眼前這個小基地,稍加周旋,或許就能忽悠一大票人跟著葉淵回華北基地。然而現在是行不通了,小基地的頭領們都對葉淵畢恭畢敬,生怕葉淵在自己基地上出了事,也因此殷切盼望葉淵離開,更別提什麼收攬人心了。
辛昀易有點挫敗:「這事是我考慮不周,鼠目寸光了。」
葉淵笑了笑:「不怪你。我原本也沒打算接收這些小型基地,我的目標,一直都是蒙州基地。」
&是那裡很快就要面臨喪屍圍城了。」辛昀易不解,「我們過去也做不了太多事情,難道你要帶領蒙州基地對抗喪屍潮嗎?」
&然不,蒙州基地不能待人了,我會儘快讓他們安排他們撤離。撤離之後,我會安排他們在華北基地附近自己建立一個小型基地。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辛昀易聽得直皺眉頭:「可是你哪來那麼多物資供養這麼多人?」
&州地廣人稀,原住民本身兼具自力更生的本領。蒙州畜牧業發達,如果能讓他們加入葉家的陣營,我們的後備儲備就會有質一樣的飛躍。」葉淵答道。
&是想讓他們自給自足,你在後頭空手套白狼?」辛昀易咋舌,「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葉淵勾唇:「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
&這個速度,明天白天我們就能抵達蒙州,」葉淵算了算道,「如果到時候我能做到,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麼樣?」
&這樣?」
&這樣。」
&有什麼不好答應的,」辛昀易大手一揮,「哥答應你了。」
……
睜開眼睛,辛昀易還有點蒙蒙的,他這是睡了整整一天,大腦都是混沌的。辛昀易半坐起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僵直了一天的的蝴蝶骨發出舒爽的嘎嘣聲。收斂肢體,他覺得眼前都是金光閃閃的小蝌蚪,游來游去游來游去。
洗漱完畢,辛昀易孤魂野鬼似的開了門,星光大作,整個宿舍走廊就他一個人瞎晃悠。他右手拿著一片麵包吃著,默默盤算自己是要去工廠看看零件的進度,還是去圍觀一下河道的進程,唔,還是都去看看好了。
&出來!」
&咳,小易是我啊。」朱振宇摸摸鼻子,從樓梯口冒出個大頭,「小易,你可真能睡,胖哥都沒睡過一天一夜這麼久。」
辛昀易狐疑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朱振宇:「不會吧,我不信。」有時候在實驗室一忙就是好幾天,完了之後睡上兩天兩夜都不是什麼大事。一天一夜而已,這對辛昀易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好吧,以前搬家那會兒,我騎著一小三輪兒,可把我累壞了……」胖子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都失了光彩。
辛昀易苦惱地抿了抿唇,胖子小時候的事他也略知一二,朱振宇和他媽媽那個時候確實過得很苦,追債的人見天兒地找他們家麻煩。後來兩個人進了城,開了一家包子攤,辛昀易才認識了胖子。
辛昀易適時換了個話題:「胖哥,我覺著你似乎對葉二虎有點不對勁啊,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架?」朱振宇面露不善,「沒有吵架。」
&看,一提起他,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說沒吵?要不跟我說說吧,我給你分析分析。」不能怪他好奇,一來胖子平素心寬體胖,從來不跟別人記仇,二來葉二虎個性沉悶,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這兩個人能吵起來?擱他他也不信。
可實際情況卻是,兩個人互看生厭,好像也不對,胖子出事的時候葉二虎比誰都急,這樣看上去倒像是胖子單方面鬧彆扭。
朱振宇撓了撓頭,略微侷促地學著辛昀易的樣子半伏在走廊的欄杆上,末了,才支支吾吾道:「他是我哥哥。」
「……」辛昀易的嘴巴張成了o型,「你說什麼?」
胖子像是自暴自棄了一樣:「他是我哥,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媽等了十幾年的男人,結果卻在京都成家立業。我……你讓我怎麼面對他!」
辛昀易乾巴巴道:「這不是葉二虎的錯。」
&知道,」朱振宇嘆了口氣,「就是因為知道,我才鬱悶。我既不能跟他一刀兩斷,也不想藕斷絲連,呸,這都什麼詞,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吧?」
&
&媽一直相信那個男人會回來找她,她身上一直帶著我們一家三口的老照片。我媽……去了之後,我就一直帶著它,誰知道被葉二虎看見了。那天在小旅館,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個挺漂亮的相框,我就把照片拿出來打算裝進相框裡。就是那個時候……」
辛昀易琢磨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跟你攤牌的?」
&第二天,我們進了九龍森林,你們走得快,我跟葉二虎走得慢……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好意等著我,好吧,他確實是等著我。」
胖子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辛昀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朱振宇也沒給他機會,繼續自顧自說下去:「我把那張照片撕了,這個男人騙了我媽一輩子,有什麼資格跟我媽在同一張照片裡!」
辛昀易想了想:「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逗逗就是因為那張照片才能找到你的……如果我們所說的照片是同一張的話。」
胖子有點懵:>
&的意思是,」辛昀易頓了一下才道,「你撕掉的那張照片被你哥又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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