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開口辯白的金丹真人們集體沉默了。
連陳千帆玄龜變的驚人防禦力都被炸成這樣。
如果留在比武台上,自己怕是能有個全屍都算是同輩楷模。
不過一想到五千靈石就這麼沒了。
眾真人又不由心頭髮苦,九州之害名不虛傳啊。
「好徒弟,要不要再撈一筆。」周浣青一把摟住楚河,又發現了新的商機。
楚河縮了縮肩,從周浣青的魔爪下逃離:「不要。」
自己打工,周浣青賺錢,憑什麼?
而且楚河也不喜歡欺負弱小,又不像陳千帆輸了比賽心頭有火。
有這時間研究研究慶功宴吃啥不香嘛。
「別啊,你有好處。」周浣青拍了拍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
「懷了?打算認我當乾爹?」
「傻缺,你認我當乾爹還差不多,你不想要劍丹之後的修煉法了。」
周浣青絲毫不計較楚河的欺師滅祖,現在她只聞的到空氣中瀰漫著的靈石味道。
這樣人傻錢多的機會,她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七尺老頭說,九州劍道再得劍丹,你說在你之前還有誰是劍丹呢?」
七尺道人的話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如今九州在有劍丹的情況下再得劍丹。
另一種是過往九州有劍丹,如今沒有劍丹的情況下再得劍丹。
兩種都說的通。
對於周浣青的話,楚河九分有十分的懷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和我的貞潔一樣真。」
「那不就是假的嘛。」
楚河準備回去等慶功宴。
「別走別走,分你點行了吧。」周浣青眼見行走的搖錢樹要離開,連忙拉住楚河。
楚河以金丹中期逆伐渡劫大能失敗,被按在原地。
「先給錢,十萬。」迫於周浣青的淫威,楚河無奈答應上了賊床。
周浣青爽快付賬,想著亞軍一人五千,冠軍收個一萬不過分吧。
收到靈石,楚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罵了聲傻缺飄在深坑上。
「來來來,劍靈根加仙眼劍丹打包甩賣,交手只要一萬靈石,金丹期的快來搶啊。」
周浣青賣力的吆喝著,幻想著收個幾百萬靈石再去貔貅商會收賬。
沒成想喊了半天,竟無一人上前。
楚河躺在十二口飛劍組成的劍床上打了個哈欠:「收工吧。」
陳千帆有人挑戰是因為合體道器的誘惑。
而自己展現了勝過陳千帆的戰力,又沒有報酬,誰會想不開花錢來挨打。
就算真有這樣的傻子,基本上都是大勢力培養出來的天驕。
這種場合他們的師長也會按著不讓出面。
想贏楚河,就只能靠境界強壓。
畢竟周浣青為了招攬生意只限定了金丹期,沒限制小境界。
可是靠境界壓人,贏了不光彩,輸了虧大發。
周浣青想招到願意花錢挨打的人。
估計要等陳千帆突破金丹中期了。
「好,本屆內門比試勝者是第六峰楚河,各位同道,諸位親友,青雲備了薄酒宴請諸位 。」
青雲真君出面宣布比試結束,感興趣的可以準備下一個環節了。
眾位看客有人討論剛才驚天一炸,有人讚嘆楚河天資之高,有人思考回去前買點什麼青雲特產。
就是沒人理會吆喝的周浣青。
「下班,有緣再見了師尊大人。」楚河操控飛劍,流暢的落入水雲峰的隊伍中準備吃席。
「虧大發了。」馬上身家數億的渡劫大能周浣青,因為被騙了十萬靈石,絕望又無助的癱坐在地。
......
知味樓,楊春雪早早定好了包廂給這次參與比試的師弟師妹們。
不過楊春雪要是有宙道仙眼,提前看見楚河和陳千帆的決賽表現。
那估計這包廂當天就要退掉。
三十一位參加比試的青雲弟子落座,只有還在重傷昏迷的戰百烈沒來。
倒不是陳千帆下手太黑,而是戰百烈被自己的道體影響。
戰百烈的百戰道體又稱血戰道體。
特點是可以不斷累積傷勢,傷勢越重,戰力越強,堪稱打不死的小強。
不過打不死的小強也會有被打死的一天。
當傷勢累積到戰體無法承受時,戰百烈就會進入異常嚴重的重傷狀態。
經過歸凡殿的師兄治療,為了不傷根基少說昏睡幾個月。
這樣歡聚一堂的時刻,三十一位弟子卻大多不敢出聲。
因為包廂內當之無愧的焦點正在爆發激烈爭吵。
「王八蛋的威力你也看見了,以我陳氏的算法,王八蛋這一手是我贏了。」
陳千帆當時面對來查看自己玄龜變的楚河被沒生出半點偷襲之心。
現在卻宛如潑皮無賴的嘴硬了起來。
「你放屁,你的陳氏算法是只有你陳千帆一人的算法是吧。」
楚河絲毫不慣著他,經過三年時間,楚河實在太了解陳千帆了。
當陳千帆說『陳家』什麼什麼的,一般是真的陳家規矩或是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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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陳千帆說『陳氏』什麼什麼的,就代表是他剛想到的歪門邪說 。
「而且就算按你的陳氏算法,也是我贏啊。」楚河拿出留影珠。
這種決賽錄像青雲仙門內部都會留存,身為冠軍,楚河當時就要了一份。
留影珠開始播放畫面。
「第一戰,我以三百六十道劍痕對你三道小小陣法,是不是我贏。」
如果不是包廂內的弟子們都親眼觀看了,都想像不到楚河能把兩人違規說的這般義正詞嚴。
陳千帆冷哼一聲,算是認同。
快進過楊春雪出面訓斥二人違規的畫面,很快進入了正式戰鬥。
「第二戰,你不完全玄龜變對我十三把青雲劍,是不是我贏。」
「平手,這是絕對的平手。」
「你被我逼的先手掀了隱境符,暴露了金丹修為,你能說平手?」
一眾弟子默默夾菜,想不明白這兩位即將名傳九州的天驕到底在爭論什麼?
是自己修為太低沒聽出二人話里的深意?
「那按你這個說法,你最後被我逼的暴露了金丹中期,最后冠軍應該是我。」
楚河都被這話氣笑了:「那行,就算平手,金丹對金丹,你開口求饒是不是我贏。」
「我沒開口求饒,我就是腮幫子疼想歇歇,只能說你牙口比我好......」
「那你完全體玄龜變對我仙眼,是不是慫了。」
「還有最後,你的王八蛋都被我看穿了,我一亮修為,你兩股顫顫,幾欲先逃,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我四勝一平,大獲全勝啊。」
楚河開口總結道,陳千帆幾次想要開口又沒找到反駁的地方。
「李師兄,你和二位師兄走的近些,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一位弟子忍不住問向李禮,李禮在這次比賽中力戰胡勇,惜敗寧柔雨。
基本上確立了他同代第四人的地位。
「兩位師兄切磋完都會這樣,楚師兄說這叫『復盤』,陳師兄說打的時候輸了不怕,打完了復盤輸了才可怕。」
李禮偶爾會去龜大爺那,見過二人復盤。
「那我還有底牌沒用呢?」陳千帆的聲音打斷了那名弟子的追問。
只看陳千帆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玉符拍在桌上,其中蘊含著空間之力,似乎是某種傳送法寶。
「其實我還是一名御獸使,龜大爺答應比試時上場幫我的,我沒忍心二打一就沒用。」
陳千帆嘴比十萬年寒鐵還硬。
明明是看楚河開掛開的太厲害,龜大爺一個金丹初期幫不上多少忙才沒用,硬是能睜著眼說成沒忍心。
「好笑,你有底牌我就沒有了?」楚河同樣拍出一枚玉符。
「我和小紅師姐賽前專門去簽訂了御獸契約,你個傻缺不知道了吧,沒簽訂過御獸契約的靈獸不能計入戰力。」
「而且就算計入戰力,小紅師姐出馬,龜師兄保證棄暗投明,三打一你又輸一場。」
作為楚河在小靈峰的頭號臥底,小紅不光打聽到了龜大爺會出場的事,還問過了相關規則,讓楚河現在能狠狠嘲笑了陳千帆一頓。
這也不能怪陳千帆,考慮到這屆三十二名弟子中都沒有修行御獸法門的。
楊春雪當時講解規則時沒仔細說御獸方面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也正常。
陳千帆一時語塞,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拿出了自己底牌中的底牌,殺招中的殺招。
一塊留聲石,這是只能保存聲音的法寶,在留影珠普及後很快被淘汰。
打開留聲石,只聽裡面竟響起了楊春雪的聲音:「陳千帆認輸,勝者楚河。」
「這是我找器峰師兄,用楊師姐的聲音合成的,比賽最後關頭,我只要舉起手來,釋放此寶,你必然掉以輕心下台,那時候就是我勝了。」
陳千帆心思細膩,甚至做好了打不過楚河的準備。
比試規則,只有當一方明確說出投降後才結束比賽。
陳千帆想的,就是舉手假裝投降,不說關鍵詞,配合此寶讓楚河誤以為自己投降。
自己在假裝失落,喪氣的待在比武台上,等楚河下台就是自己實際上的勝利了。
考慮到今天觀戰人多,加上楊春雪好像之前就被二人賽前違規惹的不高興,所以陳千帆最後並未祭出此寶。
「雕蟲小技。」楚河見狀並不慌張,同樣掏出一塊留聲石。
「楚河認輸,勝者陳千帆。」楊春雪冰冷的聲音響起,比合成的真實許多。
「我找楊師姐錄的,我說如果輸了,打算把這個當做鞭策自己的動力,師姐就幫忙了。」
說完,楚河還不停手又掏出了一大堆玩意。
「這個能放金光,這個出煙花,這個是錄的觀眾歡呼......」
這一大堆玩意都是沒有實際作用,但能模仿決勝後場景的氣氛道具。
二長老還是好人,楚河稍稍提了一嘴就找器峰師兄全弄好了。
「我六勝一平,你還有什麼話說。」
「其實我覺得輸贏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小事,真正重要的自己堅定不移的內心。」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對決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不服氣,我不服氣。」
「好辦,給你個機會,咱們出去再打一場,讓你看看我金丹老祖的厲害。」
「現在不打,等元嬰的,元嬰期你如果輸了,你就去青雲峰大喊十聲『我楚河不如陳千帆師兄』。」
「行啊,你如果輸了就在青雲峰大喊二十聲『我三條腿不如楚河師兄』。」
「你才是三條腿,你都青雲渣男了。」
二人一番唇槍舌戰,觥籌交錯。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不知什麼時候溜進包間,坐在原本屬於戰百烈位子上的嬴夕嵐滿臉興奮,詳細記著筆記。
喜歡把不正之風吹向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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