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系統都關起來 第6章 蛋生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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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收容所的虛空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條數據化的身影逐漸凝視，化作鄭謹的模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當他睜開眼時，發現世界樹大廳的變化更大了——一半以上的區域被綠化占滿，草木和鮮花之上蜂蝶飛舞，冰冷的機械廊柱也被蒼翠的藤蔓攀附，幾具巨大的機械章魚一般的生物伸出幾條機械觸手修剪搭理綠植。
而鄭謹正好就傳送到一隻指自律者身前，於是它轉過身，一條閃爍著藍色光電的出手輕輕戳著自己腦門兒，發出機械性的聲音：「自律者k233，向您問好。」
鄭謹拍了拍它一條巨大的機械手臂表示回應，對於這種情況他已經習慣了。
這些機械章魚就是白銀口中的自律者，它們除了有章魚造型的，還有蜘蛛造型的，甚至有的傢伙就是一團完全沒有固定形態、閃爍著電光的雲霧——鄭謹左邊不遠處就有一隻，它正忙著給幾棵君子蘭澆水……
自律者雖然模樣古怪，神似於各種科幻電影中企圖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形象，但他們的來源其實是有世界樹直接製造，負責收容所日常維護和運行的量產生物。
雖然第一次見時給鄭謹嚇了一跳，但隨後的接觸中他發現這些大傢伙實際上都憨頭憨腦的，白銀甚至喜歡把它們當成寵物來養……
繞過自律者，鄭謹沿著筆直寬闊的大道朝世界樹的方向走去。
「白銀，我回來……你在幹嘛？！」
白銀從空中漂浮下來，手裡正捧著個咬了一半的煎餅果子眨了眨眼，「吃煎餅果子啊！不得不說你們人類的食物味道出乎意料的美味，這是雙倍培根加蛋奢華版——你要吃一口嗎？」
鄭謹：(?????)
怎麼感覺畫風不太對？
他搖了搖頭，伸出左手，藍光閃爍間一隻憨態可掬的小松鼠出現在他的掌心中。
「任務完成，接下來它怎麼處理？」
由於d-1563已經被收容，相當於被收容所打上了標記，所以本能的抗拒也消失了，如今主導的身體的是松鼠本來的思維。
這小傢伙一點也不怕生的樣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眨巴著黑亮亮的眼珠子。
收容所對於收容物有著不同的處理方式。
首先，由於已經被收容隔離，代表它已經脫離了原本的世界框架，簡單來說不會再對原本世界的運行產生影響。所以白銀會根據收容物的具體情況決定如何處理，大致有三種處理方式——第一，對於一些危險的收容物，扔進世界樹內部空間永久封鎖起來；第二，在收容前造成過世界崩潰等惡果的直接人道毀滅（當然它們大部分堅持不到這個程序，一般在收容過程中就被收容官不小心下手重了……）；第三，對於有潛力而無風險，能力在可控範圍之內的收容物，則留在收容所培養成輔助收容者一類的角色。
而小松鼠屬於最後一種。
「就把它留在收容所吧，以後的任務中可能會有機會用到它的能力，對吧小乖？」白銀戳了戳小松鼠的腦袋，後者眨了眨眼，表示沒聽懂她什麼意思。
鄭謹一愣：「小乖？？」
「我剛給它起的名字，還可以吧？」白銀開口解釋道，然後把小松鼠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關鍵是……他娘的還放穩了……
鄭謹看愣了。
「鄭謹？」白銀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你呢——這名字怎麼樣？」
「大……大氣！名字大氣！」反應過來差點兒說錯話的鄭謹急忙咳嗽了一聲，移開目光。
「咕咕咕~」被白銀取名白小乖的松鼠叫了幾聲，拱著白銀的胸口舒服地閉上了眼。
鄭謹：「……」
你特麼給我下來！
……
一番鬧騰以後，鄭謹倚靠在沙發上，腦子裡莫名又回憶起了「管理員」狀態的感覺。
「你在害怕？」
突然，白銀坐到他身旁，開口問道。
「什麼？」鄭謹一愣，不明所以。
「我感受到你的恐懼。」白銀歪著頭，「讓我猜猜看——是因為恐懼管理員的力量？」
鄭謹沉默了半晌，「我也說不太清。」
他攤開手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放鬆在沙發上，望著渺遠的夜空：「大概只是不太適應吧，但肯定不是恐懼什麼的——畢竟誰還不願意變成超人了？講真的你要是給我隨手搓幾發rpg的能力，我指不定浪得比誰都嗨，畢竟我自認為這還是能夠掌控的力量。但那個什麼管理員狀態……」
鄭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我很不適應，你明白嗎？白銀。那種感覺——曾經熟悉的一切、堅固的萬物，轉眼之間變得無比脆弱，前一刻還不可動搖的世界轉眼就變成了……沙盤。」
他盯著白銀，「對，就是沙盤。那時候我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仿佛呼吸稍微大一點都會對他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你看——我是不是不太適合做這個工作。」
他指了指自己。
鄭謹在小時候曾經想過——自己生活的世界會不會就是一個巨大的遊戲，這個遊戲世界由更高唯獨的存在隨意操控，擺弄，他有時甚至會幻想自己成為那樣的的存在，
然而今天他做到了，但三秒鐘的神明體驗並不愉快，反而讓人後怕，冷汗涔涔。
白銀靜靜地聽完鄭謹的描述，然後……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把鄭謹拍懵了。
「嗨呀多大點兒事啊！」
白銀揮了揮手，然後盯著一臉茫然的鄭謹，「我明白你的擔心——你害怕管理員狀態的你一不小心完成不可饒恕的惡行。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正因為有這樣的擔憂，所以才證明你確實是符合收容所管理員的人選，因為只有敬畏權柄的人才有資格掌握權柄，它不僅是力量，更是責任。」
鄭謹一愣，腦子裡宛如霹靂炸響，不由重複著白銀的話：「只有敬畏權柄的人才有資格掌握權柄嗎……」
「對！」白銀自豪地伸出大拇指，「我突然想起來的，絕對原創！厲害不？」
鄭謹：「……」
媽蛋我嚴肅的氣氛去哪兒了！
但白銀這樣的一頓插科打諢確實讓他輕鬆了不少。
「嗯，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管理員模式確實還是少用的好，畢竟那會對原生世界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白銀突然嘀咕起來：「不過你現在才剛入職，身體素質和靈魂強度僅僅比普通人類強一點點，確實會存在面對收容物時武力值不足的情況……」
鄭謹在一旁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對啊，所以快賜予我手搓rpg的能力吧！
「對了！兵團！」白銀忽然轉過頭：「阿賴耶之牆修復了一部分，雖然暴力兵不可能，但喚醒一部分軍官應該沒什麼問題！快跟我來！」
說完，她拉著一臉不明所以的鄭謹朝大門走去。
前一段時間在與白銀的交談中，鄭謹得知收容所目前是一座巨大的浮空島，暫時懸浮於人類世界的月亮暗面（剛得知這個消息時他也被嚇了一跳）。
而目前收容所的布局是除了容納世界樹的世界塔，也就是鄭謹剛剛待的地方外，剩下的就是由孕育和回收神秘測軍隊的阿賴耶牆（部分宕機），製造和維修科技側軍隊的蓋亞之間（完全宕機），以及監測和穿梭各個世界異常的天空眼（完全宕機）。
這一次白銀要帶鄭謹前往的，就是收容所神秘側收容鎮壓部隊的「兵工廠」阿賴耶之牆。
穿過懸浮在空中鋼鐵大道，他們來到了所謂的阿賴耶之牆面前。
所謂的阿賴耶之牆，其實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由浮空的藍色晶體和光芒線條連接的豎向矩陣，而此刻這個矩陣的絕大部分都處於黯淡，只有中間一小塊兒區域處於明亮狀態。
白銀攤開雙手懸浮起來，
虛空中響起冰冷的電子音：
「戰鬥序列接受指令……驗證成功……阿賴耶之牆程序啟動……對象選擇……第三軍團軍團長鎖定成功……執行喚醒程序……」
伴隨著電子音，鄭謹聽到了一陣奇異的嗡鳴聲，阿賴耶之牆唯一明亮的那塊區域光芒大作，一扇圓形的光門門在虛空中構築完成。
然後，一團閃亮的玩意兒從門中緩緩推出。
當光芒消散殆盡，鄭謹終於看清了這從門裡被推出來的是啥——是個蛋……
不是他罵人，關鍵是這玩意兒還真就是個蛋……這個蛋大概兩米多高，外殼為溫潤的純白，其上附著無數繁複的金色紋路，微弱的光芒在紋路中像脈搏一樣起伏著。
看起來是個很漂亮很厲害的……蛋？
「白銀……這……」鄭謹咽了咽口水，正想問問白銀這個蛋到底有什麼蛋用的時候，懸浮在空中的蛋動了。
它開始顫抖著，漂亮的金色紋路爆發出奪目的光芒，無數細密的裂縫在蛋殼上迸發開來，看起來是其中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
隨時時間流逝，蛋殼的裂紋愈發密集，終於，伴隨著一聲脆響，蛋裂開了，紛飛的蛋殼化作細碎的白金色碎片漫天飛舞。
露出了其中之物——一團被純白羽毛包裹的圓形物體。
「嗡！」
狂風驟然！純白的羽毛像嬰兒的手臂一般張開，吹散了漫天的金色碎片，吹得鄭謹的自衣袍獵獵作響！
然後，他看見了，羽毛之中是一個類人生物——一個嬌小的女性，燦金色的長髮飛舞，緊閉的眸子無比莊嚴，宛如神造一般完美的五官靜謐美好，銀白的貼身戰甲只覆蓋了她的胸腹及下半身，白皙的肌膚像玉石一般。
以及……背後那龐大的純白羽翼！
一隻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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