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悅知道,師兄過慣養尊處優的日子,一下子很難接受這種家庭變故。「更何況你不相信你父親會是那樣的人。」
「悅悅,你放心,事務所不會因此有什麼改變。」他躺在病床上,幾日都沒睡好。
「師兄,你打探消息要花不少錢吧?事務所有可能是你未來唯一的生存之道,確實要保。我可以答應去星輝三年,三年之後再回Qucho,只要這三年你把Qucho經營下去。」
「紀伯母現在只剩下你這一個兒子,無論伯父如何,這段日子你更要振作。」
變故存在人生里的每一個階段,褚悅從小就明白,他人勸說的效果微乎其微,只能讓他自己明白當前的形勢。
「悅悅,事務所光靠我和賈叔,很難撐起來,事務所能有今天的口碑,你的設計稿功不可沒啊。」紀岩也一直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保全事務所。
「師兄,你聽我說。收購事務所不過是一個藉口,我才是周行之要找的人。無論收不收Qucho,我都必然在他的算計里。進入星輝,我會隨機應變的。」
「蘇櫻最近家裡也有事,她沒跟你說,應該是覺得你最近心事很重。你就當是我求你,振作起來,為馨馨,為蘇櫻,為Qucho,更是為你自己。」
褚悅很少這麼語重心長勸人,一來是因為自己年紀不大,二來也是因為不喜歡與人溝通太多。
「悅悅,你給我點時間,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沒必要拿自己去冒險,更何況,這些事搞不好就是周行之弄出來的,你這樣……」紀岩很難接受這樣的改變。
「是你要給我時間,師兄,為你和蘇櫻,我可以去冒這個險,只要你們都振作。」
紀岩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許願馨辦完手續,回到病房收拾東西,褚悅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說出口。
從紀岩那兒出來,她又跑到另一個醫院,找到蘇櫻母親的病房。
蘇櫻在照顧,看到她來,有些心虛。褚悅拿著果籃與她母親寒暄。
看時間差不多,她提著包示意蘇櫻出來,邊走邊跟她說:「阿姨手術什麼時候?這些錢你拿著去交手術費,老紀今天出院,馨馨陪著他,你別擔心。」
「悅悅……這錢我不能要,你賣畫的那些錢我本來不應該拿……」蘇櫻實在有些愧疚。
「櫻櫻,我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我那些畫能幫上忙,我很慶幸。你素來大大咧咧,這會兒阿姨的病更重要。我下午還有設計圖要出,要趕回事務所。你把錢拿好。」
褚悅想著畢業這麼多年,不是紀岩和蘇櫻,自己應該很難有這麼平靜而獨立的日子。
「悅兒……」蘇櫻眼含熱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褚悅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回到事務所,把手頭上的幾個項目加緊趕完,還跟黃佳寧和賈叔交代不少投標要注意的事項。
賈叔看出她的異常,下班時間特意跑過來問她:「小悅,你和小岩是不是已經商量好了?」
「賈叔,紀伯父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老紀正為這事煩惱,所以事務所的問題我來解決,不會有什麼變化。」
褚悅手上還有設計稿沒出完,不打算跟他繼續解釋。
「小悅,你是不是答應周總什麼條件了?我跟你說,雖然我們事務所是需要星輝這個業績,但是他也不能強人所難。要是實在太過分,我們就……」賈叔替她憤憤不平。
「賈叔,我的確答應周行之一些條件,只是入職星輝三年,他會放過Qucho。所以,我未來可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共事,老紀那兒,希望您能繼續扶持。」
這話一出,賈叔更擔心,三年時間。這對Qucho是不小的損失。
「紀岩也肯?」
「賈叔,這不是他肯不肯的問題。您看著他長大,勸他看開些。」說起這個師兄,她還是很擔心,手中的壓感筆在畫好的圖上頓下厚重的一筆,畫面變得有些凌亂。
「我明白,他是時候長大的。」賈叔對紀岩父親的事也略有耳聞,也去見過紀岩母親,一夜之間,老了很多。
兩人還在傷神時,前台跑來說有幾個人要來找紀岩,說是星輝投資部的。
褚悅讓賈叔先去應付,自己找江秘書問問怎麼回事。
給江秘書通過電話後,他表示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根據原工作計劃,投資部的人找紀岩進行第二輪談判。
掛斷電話後,褚悅也到紀岩辦公室,跟賈叔把這幫人打發走。事務所一幫人看著這些人,也是紛紛低頭討論起來。
哪是什么正常的工作流程,分明就是周行之逼自己去見他的手段而已。
她沒心思應付他,也沒找。只是低頭忙工作。
晚上下班回到翠苑已經11點多,從出租車上下來,看看天,遠處有顆星星。明日應該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門口的保安大叔熱情地跟她打招呼:「褚小姐,你最近回來的都很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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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最近怎麼總是值夜班?」褚悅也跟他攀談起來。
「不值夜班都看不到你那男朋友總守著你回來咧。」大爺往馬路對面指了指從邁巴赫下來,長腿邁過馬路的周行之。
褚悅登時有些黑臉,想要快速上樓,不想見他。
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親昵地喊一句:「悅悅。」
褚悅瞪著他拉自己的那隻手,不悅地問:「周總,有事?」
「有事,回家聊。」他的心情似乎不錯,即便手被她推開,他依舊不厭其煩地去拉她手腕。
「周總有事直接在樓下說吧,上樓不方便。」
周行之看一眼門庭里的大爺,俯身在她耳邊說道:「上次是我不對,這次是正經談工作。」
褚悅退後一步,狐疑地看著他,說道:「工作交接完,我自會找江秘書辦理入職,周總不必來催。而且……你放過紀岩吧。」
周行之眼眸在黑夜裡暗了幾分,到星輝工作,只是為了讓他放過那個師兄!
褚悅走出小區大門,站在門口,雙手插兜,看著遠處那顆星星說道:「周總,你可能沒有辦法理解Qucho對我的意義。一個上位者,不屑於下位者求生的本能。你的凝視、俯視對我而言都是赤裸裸的巴掌,我身邊的人你輕而易舉就能把他們逼上絕路。」
他在她眼裡當真這麼齷齪不堪?連帶著對她的喜歡也成了一種侮辱?
「褚悅,紀岩他父親是咎由自取,你卻覺得是我逼的?」
「你們周家人是幕後推手,他父親或許咎由自取,但是這個時間節點太過於巧合。無論是不是你,你都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於我而言,都是一種剝削和搶奪。」
夜色下,褚悅眼神清明。她太了解這些人的想法,沈耀霖當初在大學時對她窮追不捨,與今日的周行之幾乎一模一樣。
「我是在保全Qucho,更是在保全你。」
這個姑娘怎麼就不明白呢?自己在她眼裡跟個強搶民女的流氓似的。沒一點好感就算了,還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褚悅匪夷所思地看著這個人,忍不住呸他一口。警告他:「你以後要是再這麼尾隨我,我就報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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