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她走到房間找手機。
「回,晚一點。對,手上還有一些沒處理完的工作。」一個男聲,褚悅方才驚覺,他還在。
「你怎麼還在?」她站在房間門口,看他掛斷電話,驚訝地問道。默默關上房門。
「等你。」周行之把書放到柜子上,從沙發上坐起來,用食指和拇指揉捏著鼻樑,把書柜上的眼鏡拿起戴上。
褚悅回房拿起手機一看,五點多。
「餓嗎?我給你弄點吃的。」周行之站起身,準備到廚房給她弄點吃的。
「不餓,你那個......其實穿著這身回家沒什麼問題吧?」褚悅想要去找包,又感覺他這大周末回家,沒必要穿的很正式,而且這個顏色搭配的不算離譜。
「想跟我爸談談工作,穿這一身太隨便。」周行之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褚悅心想,豪門家族,他上頭還有哥哥嫂子,或許有競爭關係或者什麼家族內鬥也不一定。「走吧,或許趕得及7點前到。」
她拎著包,在玄關處換鞋,催促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周行之不急不徐地收拾餐桌上的剩飯剩菜,裝到保溫袋裡。抬頭看到柜子上她的那隻表,一併拿給她,換好鞋子,把自己的拖鞋收到鞋櫃裡,關上門,說道:「走吧。」
褚悅伸頭往家裡瞧瞧,又看看他手裡拎的袋子,不確定他有沒有帶走自己的拖鞋,不好問出口,猶豫半天,還是作罷。
下樓看到門衛大爺,幽怨地瞧了他一眼。
周行之好像第一次看到她這般生動著急地模樣,穿著簡單的白T,數年前的校褲,需要綁帶的運動鞋,背著牛仔帆布包,著急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青春靚麗,好像沒畢業的學生。
上車之後,繫上安全帶,啟動車輛,他說道:「去我家吧,這會兒去公司反而遠。我讓阿姨給你準備了飯菜,你吃完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去。」
原來有司機啊。「不方便吧?」到別人家已經讓她很不自在,更何況是個男人家裡。「選好衣服我可以打車回,更何況,你家裡阿姨應該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沒什麼不方便,家裡就一個做飯阿姨,我回老宅吃。你先看看,不喜歡的話再讓阿姨做。聽話。」
褚悅瞪大眼睛,聽話?呃......這是什麼鬼?
「你弟弟是叫晉越?在哈佛上學?」他問起她的家人。
沒有人知道她有個弟弟,他不但知道,還知道他在哪個學校,這個人,調查自己?「你怎麼知道?」
「別誤會,這是救你的時候,要確認戶籍信息,所以才查的。」他用餘光偷偷瞧著她的臉色,聽自己解釋後,警惕之色方才緩緩放下。
「對。」她不願多談及家人,也不想泄露更多信息,低頭玩手機。
「那個房子你是租的?」看她不願意多談及家人,周行之只好又換個話題。
「買的。」褚悅依舊低頭玩手機。
「那紀岩給你的工資不算低。」他心裡盤算著如果把Qucho收購,應該給她怎樣一個職級才好。
「確實。」
「如果,我是說如果星輝收購Qucho,你認為紀岩會同意嗎?」他透過後視鏡看她的反應。
褚悅輕輕一笑,搖搖頭,說道:「Qucho三個合伙人,賈叔或許會同意,但我和紀岩絕不可能。」
原來她也是合伙人之一,江濤給過來的資料他還沒來得及看。聽她說的如此肯定,兩個人站在同一戰線,心中不免又泛起酸澀,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捏緊幾分。
回到家,阿姨給褚悅遞來一雙女士拖鞋。熱情地問道:「周先生說褚小姐口味清淡,我準備了幾個小菜,還有一條魚,不知道合不合小姐胃口。」
褚悅微微彎腰,客氣回應:「有勞阿姨。」
周行之轉頭跟阿姨說道:「田阿姨,麻煩你先幫我出去買個蛋糕,我一會兒要帶回老宅。」
阿姨有些發愣,但看先生這張臉說的好像真的要帶,趕緊點頭說好,拿著錢包鑰匙出去了。
褚悅站在玄關處有些不知所措。
周行之拽著她的手腕,到衣帽間,輕闔上門。
褚悅初被拽時,呼吸一驟,待到衣帽間,又開始觀察起這裡的裝潢來。
「看起來……」她剛想說這個房子的設計師品味不俗,一雙大手突然捧住自己的臉,周行之溫熱的唇便將她嘴邊的話盡數吞下。
雨後雪松的味道從唇齒間侵略到她的大腦,心臟似乎漏跳了半拍,接著又急切地鼓動,刺激著身體裡的某個感官。呼吸交纏,房間裡散出濃郁的荷爾蒙氣息。
褚悅睜大眼睛,看著那張臉,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沈耀霖以前好像也這麼逼迫自己。她突然意識到危險,伸手去推他的胸膛,觸碰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隔著布料的灼熱肌膚。
「唔……周行之……你發什麼瘋?」褚悅皺緊眉頭,想用力把他推開。
無濟於事。他輕易地握著那雙手,貪婪地啃咬,侵略,任由她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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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之……你混蛋……」褚悅掙扎無果,流下淚來,想要打他,卻又被他禁錮雙手。
周行之放開她,一隻手替她抹淚,一隻手抓住她要扇下來的巴掌。
「我是發瘋。褚悅,兩年前把你從海里救出來那一刻,你就在我的腦子裡生了根,偏偏你什麼都不記得。」
她在發抖,卻還是撇過臉,倔強地不肯看他。
「你對我總是客氣疏離,可每次提起紀岩,你們總是默契地了解對方,有數不清的共同回憶。你看郭同初時,目光繾綣,滿是期待,哪怕他有女朋友,你依舊能站在原地等。我嫉妒得發瘋,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行?」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還是說這只是你吊著別人的手段?」
褚悅氣得渾身顫抖,眼淚不住地流,看著那張大臉,猩紅的雙眼,以及困著自己的雙腿,只覺得害怕。
「你……放開我!」她想掙脫,也想逃離。
周行之神色緩和下來,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也溫柔地牽引著她摟住自己的腰身,像是認輸,也像妥協。
抱著她,在她耳邊長吐一口氣,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強迫你。」輕輕順著她的後背,安撫還在發抖的她。
褚悅緩過心神,對他這種行為滿是鄙夷和不屑。到底是他太過於輕浮還是歷來這般自信?
從他懷裡掙脫,擦拭眼淚,走至房門,吸吸鼻子後說道:「周行之,我不是還沒畢業的女學生,知道人與人之間有階級鴻溝。即便不論家世背景,審美、三觀,我們都談不到一起。你對我,無非就是見色起意。」
褚悅太了解他們這樣的人什麼樣的,無非就是得不到,心癢難耐。發瘋是原始欲望得不到滿足,競爭意識下的惱羞成怒。
她著重強調後面那四個字,打開衣帽間的房門,說道:「若論人品,你遠不及紀岩和郭同初。」
說完便走了,留下頹敗的周行之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在她心裡,怕是永遠也不想再見自己。
她下樓,打車,回家,一氣呵成。打開鞋櫃,裡面那雙男士拖鞋安靜地躺在那兒。
褚悅並未多留意,只是換上自己的拖鞋,把包扔到沙發上,繼續自己尚未完成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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