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強硬起來:「你幹什麼去?」
「打車,回家。」她倔強地想甩開他的手,一點也不肯示弱。
替她重新繫上安全帶,周行之啟動車輛。
回到翠苑樓下,褚悅下車,關上車門,徑直回家。門崗的大爺跟她打招呼,她也沒理會。
她還生氣了?說句軟話這麼難嗎?周行之坐在車裡,甚至來不及告訴她,自己今天晚上要回家,晚上那個會要推遲40分鐘。
掏出手機,只能給她發微信,沒回。
13分鐘之後,終於回消息:[1],確認她收到消息後,黑色邁巴赫絕塵而去。
看到消息的褚悅對這個老闆的厭惡程度+。
晚上的視頻會議她也要參加,還要洗早上堆在水槽里的那些碗,那個會還是全英文,她還要寫會議紀要。明天還要一大早爬起來去上班,不過剛入職幾天,她感覺比前幾年都累。
開完會,做完記錄,已經是凌晨3點多,在手機給自己買宣紙後,倒頭就睡。
早上七點多才起,匆匆忙忙趕地鐵上班,8點40多才趕到公司,遲到,還沒早飯吃。江秘書9點多從會議室出來,看到她,提醒道:「今天周總心情不好,你還遲到!」
「遲到會怎麼樣?要把我炒掉嗎?」她就沒睡幾個小時,早上咖啡都沒喝就開始整理昨晚的那個會議紀要。還要看各個部門發來的各種郵件。
呃......未來的總裁夫人,誰敢炒,江濤欲言又止。
「江秘書,你說美國那邊的項目,我要是沒聽懂,會議紀要寫不出來會怎麼樣?」她就是想讓周行之把自己炒掉,再回Qucho當她的設計師。
會怎麼樣?會為難他這個秘書唄。
「周總交代,你今天可以早點下班。」江濤可不敢亂說。
「他什麼時候才能跟你交代,我以後都不用來上班啊?」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蓋住臉,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那估計是你倆結婚之後的事。江濤還想說上兩句,結果就收到周行之冷若冰霜的眼神,趕緊低頭回自己辦公室。
散會後,一群人魚貫而出,周行之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就看到她和江濤在對話。
「昨晚的會,辛苦你。」他本想給她個台階。
「不辛苦,命苦。」褚悅以為還是江濤,隨意吐槽,依舊閉目養神地轉動椅子。
「早飯吃了嗎?進來吃早飯吧。」周行之把她臉上的文件夾取下,往桌子上一扔。
褚悅雖然心裡不服,但是早飯還是要吃的。
「這幾天,我和江濤要飛國外,你的工作會輕鬆一些,公司有什麼事,給我發郵件。」他把咖啡遞到她跟前。
褚悅點頭,只顧著吃。
雖然出差是想給她一些時間,但是內心卻是希望她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或者發視頻的,看她這個樣子,希望渺茫。
自從周行之出差,褚悅簡直放飛自我。雖然班是按時在上的,郵件是在處理的,但是心情也是真的好的,偶爾還能起來化個淡妝去上班。
書法作品是有在認真寫的,老師要來的日子也是在掰著手指頭算的。英文文件依舊處理得很慢,出錯的地方也多。
出差兩周,收到的只有她的工作郵件。連微信消息都很少。眼看著青年藝術節就要開幕,她從不過問。
從蘇櫻那兒,以公司的名義買下她的一幅油畫,《街景映像》。那是她唯一一幅比較大的油畫作品,放在青年藝術節展出,應該會有一定的水花。
這天早上,褚悅還在猶豫喝咖啡還是泡茶,來了個女孩子。
已然入冬,這個女孩還穿得……比較少,但是光鮮亮麗,甜美可愛。其實,來這兒以後,就有不少女孩子找她打聽周行之的事情,她一般都是已讀亂回或者保持緘默。
但是吃的照單全收,她們開心,褚悅也開心,也算是雙向奔赴。
「褚特助。」小姑娘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周總出差還沒回來,找他有事嗎?」她也不記得這個女孩叫什麼,以前有沒有來過。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周總平時都喜歡什麼嗎?他生日快到了,我給他悄悄送個禮。」小姑娘沖她眨巴眼睛,還挺可愛。
「呃……喜歡上班吧,平時好像看看財經新聞,股票證券之類的?哦……好像也喜歡文物修復。」
褚悅記得他好像在她家經常翻那本《我在故宮修文物》。
「修文物?」喜歡文物,要送什麼?
「你可以送他一些博物館的文創吧。」褚悅給她出主意。
「好,謝謝褚特助,我們要是成了,我一定給你個大紅包。」小姑娘得到情報,興高采烈地走了。
褚悅也希望他們能成啊,這樣自己或許就能擺脫了。
公司里也有不少人膽子大的,找她要微信的,她一般都是拒絕,要麼就說自己結婚有孩子,要麼就是說自己欠債還不上錢之類的。
小公司的人際關係簡單,應付的人也少,到這大公司,人際關係多,大家的心思也多,她作為總裁特助,來接近她的人自然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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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讓她覺得這個班上得非常累的原因。
下班找時間去見過紀岩和蘇櫻媽媽,也知道星輝買下自己一幅油畫的事。
商人果然是商人,周行之就是算準自己入職星輝再頂著星輝職工的名義參加不了這個青年藝術節活動,所以以公司名義買下她的畫,放在藝術節上參展。
因為蘇櫻前期在網絡上的炒作,再加上青年藝術節的影響,她的作品在星輝主辦的活動上參展,眾人就會以為她後期的藝術作品是與星輝綁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她不止是周行之的特助,未來還有可能是星輝旗下的藝術代表人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間節點知道,她也沒有掙扎的餘地。繪畫桌上,那幅《滕王閣序》已經寫下大半。
周行之留下的咖啡豆還在廚房,他的衣服褚悅也送到乾洗店洗乾淨,疊好放在袋子裡,拿到公司,放在他辦公桌下面,筆記本電腦也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青年藝術節開幕在即,很多人不遠千里趕赴乾城,原就擁擠的地鐵更擁擠,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厚衣服從衣櫃最裡面拿出來時的味道。
樟腦丸和棉絮混合的味道。這讓褚悅開始懷念起周行之身上的雪松味來,那個味道親切且溫暖。
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給他發微信:[什麼時候出差結束?]
收到這條微信的周行之有些激動,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不確定的拿著手機看了好幾遍,確定之後才敢揚起嘴角。
那時候他還在紐西蘭,早晨五點多。
[明天的飛機。]他回復道。
明天的飛機,後天,楊老師才到,也是青年藝術節開幕的日子。
[晚上8點16分左右落地。]周行之又發來一條信息。
褚悅沒回,她睡著了。
早上看到消息,她也沒有理會。到公司時,桌面上放著一份早飯。應該是哪個女孩子放的,自己做的餅乾和麵包。
嘗著不錯,配上周行之的咖啡豆。集團里不少人來找他,看他還沒回,都會跟褚悅聊兩句。
手機里一直沒再收到褚悅的信息,周行之捏著手機一刻也不鬆手。上飛機前也沒收到她的回覆,只好給她再發一條:[開車到機場接機。]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40多分,她剛吃完田阿姨送來的飯菜。
喜歡抑鬱老婆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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