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馥作為公司的財務,怎會不知道公司目前的狀況。只是上次謝宴州的事情後,這個女兒是信息也不回,人也聯繫不上,更別說約見。
「要不讓晉越聯繫聯繫?」12月底,她這個寶貝兒子應該快回國了。
「你先問問,實在不行,我去見見這個周行之。」褚傑安想著,自己還沒見過周行之,說不定可以越過周紀懷,直接跟星輝搭上線呢。
「我問不出來,她翅膀硬了,一條信息也不肯回。」黃雲馥拉不下這個臉,要是沒有謝宴州的事,或許還好說。
褚傑安嘆氣,周紀懷的話猶在耳旁:「人血饅頭,你褚傑安又不是不會吃。」
話是說得難聽些,現在公司幾百號人等著開飯,褚晉越那小子出國留學也要不少錢,他總不能把公司關掉,回老家種地吧?況且,只是借這個女兒搭上線,不算啃什麼人血饅頭。
褚悅這個周末過得很開心,因為周行之沒跟著一起回翠苑。周末,他得回公司加班,把前幾天的事情處理完,褚悅也要把那幅書法作品寫完。
她的藉口是:「書法,最需要安靜,到你辦公室寫,會讓人分心。」
周行之聽著電話里,她言語中的雀躍,再比對起這空蕩蕩的辦公室。總裁加班,特助怎麼能放假呢?
「周一的行程,上周的周報,還有幾個國外項目的報表,你是不是都還沒給我?」
「你!國外那幾個項目,你不是說不讓我插手嗎?」她才剛把那捲宣紙鋪上。
「江濤還沒交接,所以,你還是要負責。我去接你。」周行之剛吃完早飯,想著這會兒,她應該還沒起床。
「不要!我在家也能把東西做出來。」既然工作推不出去,那就退一步。
「悅悅,我們已經8個多小時沒見過面了。」一個晚上,他覺得還是很長的。
「嗯哼。」8個多小時,不過就是睡一覺的功夫,這有什麼值得提的。
「晚上我去接你。」他本來是想讓她搬到自己那兒的,轉念又想起楊老師的話,隨即又補充道:「去吃飯。」
「不行,晚上我約了老師,你自己吃吧。」褚悅已經好幾天沒陪老師,藝術節的評審需要封閉,今天是評審結束的日子。
「悅悅,我是你男朋友。」
「然後呢?」
「所以,見老師,也可以帶著男朋友一起去。」就算心裡沒有習慣把他當男朋友,行動上也要習慣。
好像說的沒毛病。褚悅還在猶豫,周行之電話里已經當她默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繼續說道:「我晚上去接你,一起吃飯。」隨即就掛斷電話。
褚悅穿著睡衣,坐在書房的那張凳子上,看著掛斷電話的界面,眼神虛空。她現在想的是趙孟頫的行書,真難。
晚上見到老師,周行之迫不及待地與老師握手,重新自我介紹:「楊老師,我今天不是主辦方,是悅悅的男朋友。」
這話讓褚悅有些心虛,張張嘴,想解釋。老師倒是無所謂,只是說:「先吃飯。」
一頓飯,周行之沒幾句是能插得上話的,只是偶爾說起藝術節上一些可圈可點的作品,他能跟著褚悅說上幾句,老師說上藝術協會的一些人時,他也能說上一些話。
吃完飯,三人一塊散步送老師回酒店。兩個人走到跟前,周行之跟在身後。
老師告誡褚悅:「一切隨心,不必勉強自己。」
這話她聽老師說過很多次,只是真要身體力行,她還是不得其意。
「老師,我應該就是無心,所以才能活到今日。」想起過往,她還是有些感傷。
「不可胡說!你這孩子,作起畫來,狂妄得很,一說起過活,就總妄自菲薄。」楊老師總是擔心哪天就會收到這孩子的訃告,正是因為她對日子這般消極。
「不說不說,有老師在,我自然是要氣盛的。」褚悅趕緊恢復笑臉。
黃雲馥聯繫不上褚悅,卻能見著紀岩。周一一大早,帶著禮盒早早地守在Qucho事務所門口。紀岩因為父親地事,忙前忙後地找關係,事務所這邊又失去一員大將,這小半年,一下子憔悴不少。
一大早在事務所門口看見這座瘟神,心裡別提多晦氣。還好,那個小師妹,不在Qucho。「阿姨,悅悅呢,確實已經從我這兒離職,不是我不想讓她見你,我實在也是愛莫能助。」紀岩在事務所門口,直截了當的拒絕她。
「阿姨知道,阿姨就是希望你能給她傳個話,就說她弟弟,晉越過幾天回來,讓她回家,一家人吃頓飯而已。」黃雲馥厚著臉皮把手裡的茶葉遞過去。
紀岩沒收,只是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進了事務所,給褚悅發了條微信。
周一,一大早,星輝很忙,褚悅沒空看手機。關於總裁辦的各種發文,她要在OA里走流程,還得找各董事審批,還要協商各部門呈上來的各種問題。跟著周行之開會,記錄,總之,即便是握著手機,也沒看到這條信息。
江濤都已經下班,褚悅還得陪周行之一起加班。吃飯時,他才看到桌面上的那個三星堆的文創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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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褚悅送的,還細細瞧了瞧。是個擺件,眾目捧金,什麼時候,她的品味開始跟金錢掛鉤了?
「老師明天就要回學校,我能去送送嗎?」褚悅坐在待客沙發上,擺好飯菜筷子,坐下吃飯。
「明天,你還有很多工作。」周行之想著今晚該去翠苑還是帶她回自己那兒。
想來也是,又不能總是給她這種特例。
他把那個擺件放到待客沙發那兒的茶几上,坐下跟他一起吃飯。
「這個擺件,還挺可愛。」她客套一句。
「拿回翠苑給你當鎮紙用怎麼樣?」
看她每次寫書法的時候都是用書壓著一角。
「不合適吧?這人家送給你的。」
「人家?」不是她送的嗎?
「嗯,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每次來總裁辦都是盛裝打扮的樣子。這上面沒附上什麼紙條或者名片嗎?」她伸過頭往那個擺件看看。
「所以……早上的咖啡也不是你送的?」他手中的筷子一頓,別的女孩給自己送東西,她一點兒醋也不吃?
褚悅完全沒有察覺他的異常,只覺得好笑,他之前出差回來還說自己遲到多少回,卡點上班幾次。
「我哪兒來的那麼早?每天能卡點上班都已經很難得。」
他繼續埋頭吃飯,那個擺件現在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可愛。
褚悅終於看到那條微信,面色一沉。給紀岩回道:[不必管她。]
「青年藝術節閉幕式在即,你想去看看嗎?」周行之本來是想讓她以自己女伴的身份參加閉幕式,又覺得她不喜歡這種熱鬧。
「不想。」她心裡仍在琢磨,黃雲馥找自己要幹什麼。
「不想我們就不去,回家跟爸媽吃頓飯也好。」他也不是很想出席。
「周行之,我們的關係,沒有到那種程度。」她覺得總在一塊兒,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並且認同我們交往。」
「這是兩回事,你這個身份,我有我的壓力。」
她覺得,喜歡和愛,始終是不同。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長久,也沒有必要見什麼家長。
喜歡抑鬱老婆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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