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媽媽趕緊過來說:「不好意思啊,孩子不小心,要不,我......賠你吧。」
「不用。」褚悅扯著衣服,看看被濺到的地方,純白的大衣,突兀地沾上一抹橘。孩子愣愣地看著,也不說話。褚悅沖他笑笑,說:「我能借你的畫筆用一下嗎?」孩子點點頭。
她把大衣脫下,攤在地上,開始趴在大衣上畫畫。孩子們也漸漸加入,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聲音漸起。展會的工作人員見狀趕緊拉起橫條,把圍觀的和作畫的人隔離出一段距離,並且讓圍觀的群眾小聲交談。
眼見未來的總裁夫人穿著單薄的連衣裙趴在地上,趕緊找周行之匯報。周行之著急起身,膝蓋磕到桌角也顧不上。
總裁走了,台上的主持人只能硬著頭皮照流程繼續主持。隨著總裁地離去,人群也往孩子們的地方聚集。
展會負責人把橫條拉起,讓周行之進去。又找來兩個安保人員維持現場秩序。
褚悅穿著白色連衣裙,裙擺被孩子們壓著,還有幾個畫著畫著把顏料也弄到她那條裙子上。
12月的天氣本就冷,一條連衣裙加件大衣都要在有暖氣的地方才能勉強維持,如今她還趴在地上,大衣也貢獻出來。
這是喜歡孩子還是喜歡畫畫呀?周行之只能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
身上多件衣服,她才發現已經有這麼多人聚集。
「你們說完了?」她站起來,跟他小聲說話。
「人都到這兒看你畫畫來了。」周行之如實回答。
「你小點兒聲。」她指指孩子,讓他安靜。
孩子們並沒有結束的概念,畫完這個地方畫又往別的地方畫,孩子的監護人趕緊攔著。
「冷不冷?」周行之把她拉到離孩子們遠一些的地方。
周圍的媒體拍照的拍照,拍視頻的拍視頻。
孩子們被拉回到畫架前,那件大衣還攤在地上。褚悅拿起刷子走到大衣前,給上面亂鬨鬨的花草上色。
周行之坐在台階那兒看,好像只有畫畫的時候她才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開心。
孩子們都畫完了,褚悅還沒畫完。看街景的那個孩子在被媽媽牽走前,跑到她跟前說:「姐姐,你生病了。」
「我好了。」褚悅收起筆,認真回答她。
「沒有。」孩子搖搖頭,跑走了。
這個沒有是她沒想到的,站在原地看著孩子的背影。
「說的什麼?畫完了?」周行之給她遞上保溫杯,上前握握她的手,很冰涼。
「沒什麼,畫完了,我去找人掛起來。」褚悅想找展會負責人。
「有人會收拾。」周行之看看表,差不多該出發前往海城了。
「褚悅!」身後一個女聲清脆地在展會上迴蕩。
她下意識回頭,女孩掀起橫條,提著畫架旁的水桶就要往她身上潑。
周行之眼疾手快把她擋在自己懷裡,髒水潑在他後背,浸濕他的毛衣,嘩啦啦落一地。
安保趕緊把那個女的拖走,展會的負責人也趕過來看發生什麼事,不少媒體和參觀的人都掏出手機、相機拍照拍視頻。女生嘴裡還在喊著:「你媽偷稅漏稅,違法坐牢,憑什麼你還能過得這麼好!我在網上說的都是事實,你憑什麼讓我丟掉工作!」
褚悅瞪大眼睛,看著替自己擋下髒水的周行之。肯定很冷,早知道出門就該讓他穿上大衣的。
「行之,你冷不冷?毛衣要不要脫掉?回辦公室換衣服還是……」褚悅想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他。
展會負責人給他找來一條毛毯披上,褚悅給他裹緊,一直問他冷不冷,像是慌了神。
「沒事,先回辦公室換一身衣服。」周行之反而比她冷靜,看她如此緊張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
回到車上時,依稀能聽到那個女孩在罵:「你媽坐牢,你能是什麼好東西!憑什麼讓我沒工作!賤人!」這個女孩褚悅見過的,是蔣律手底下的實習律師。
一個法學生,找到律所實習,並且跟在一個業內有所威望的律師名下,應該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上次蔣律到公司,你是不是跟她說什麼了?」坐在車裡,褚悅不用想都知道這女孩丟工作肯定跟周行之有關。
「說什麼?我還是冷,你抱抱我。」周行之脫掉毛衣,只穿著一件襯衫,褚悅想脫下自己身上那件西裝,他不讓,就是要黏在她身上。
「那是蔣律的實習律師,我媽的案子,她跟著來過兩次。是不是你找蔣律說的什麼?害人家丟了工作?」褚悅來回搓著他的後背,生怕他因此感冒發燒。
實習律師?也就是說網上爆料的人是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自毀前途還要惡人先告狀,丟工作都算輕的。「我又不是什麼黑社會,一個實習律師,都不認識,跟她較什麼勁。」
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裝小白兔,他信手拈來,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真不是你?」褚悅半信半疑,不是他,還有誰?
「一會兒去海城,可能要讓司機開車去了,我怕我疲勞駕駛。」把時間花在一個實習律師身上,實在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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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這麼多事,也不是非要去不可,過幾天再去也行。」
「不行,怎麼能出爾反爾。」女主角不出場,怎麼行?
回到辦公室,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褚悅給他沖了紅糖姜水,讓他喝。周行之皺著眉,薑茶的味道他受不了。
「怎麼不喝?」褚悅推著行李箱出來,看到那杯薑茶一點兒也沒動。「走吧,時間來不及了。」他接過行李箱,試圖矇混過去。
她只能把紅糖姜水倒入保溫杯,拿著保溫杯一起下的電梯。
「其實,不用每年都去,以後清明節去就好。」反正主要是去看爺爺奶奶的,今年清明節褚傑安和黃雲馥還能去,明年他們也去不了,只能她這個孫女去了。
「嗯。」周行之也覺得,年底忙,又冷,清明去祭祀才合適。
開幕式睡得晚,早上起的又早,兩人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車上睡覺。司機想著,周總求婚,公司里一幫人也跟著去海城團建,這個青年藝術節都是分公司的人在忙,老周總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他跟著老周總多年,如今又幫小周總開車,這個小周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沒有拿不到的。旁人都以為他畢業後考公務員當警察是理想,那不過是為迷惑他哥周紀懷的手段。
考個公務員當警察,一是能讓那個哥哥放下戒心,二是這個哥哥犯點什麼事,自己作為警察也好順理成章地收集證據。
小周總當總裁的這幾年,看似什麼都聽老周總的,實際上老周總以前的那幫人基本都被他架空了,手上沒什麼實權,聽話的還能在公司好好坐著,拿點分紅股權。不聽話的,直接分管不被看好的邊緣公司。老股東年紀大,折騰不起,就算把自家孩子安排到公司,也很容易被刷下來。
這個褚小姐到他身邊工作,成為他女朋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追上的。要是哪天,這個小周總不喜歡了,小姑娘可就難咯。
「苗叔,大概還有多久到?」看一眼窗外,好像下高速了。
「二十分鐘吧,小周總看起來是累啊。」苗叔還沒見過這個小周總在車裡睡這麼香的。
喜歡抑鬱老婆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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