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任松一再向那位李神君解釋自己和什麼鐵饅頭,九幽魔蟻沒關係,那什麼七殺將軍更是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他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分說,都毫無效果,對面這漂亮到不似生人的娘們,好象鐵了心要把自己扯進來。
「總之,你一個冤鬼不肯投胎,卻奪取妖修內丹煉鬼仙,本就心術不正,就算鐵饅頭,魔蟻真和你沒什麼關係,可七殺將軍卻是跟著你出來的,那魔物為墓中禁制所困,如果無人相助絕難逃出!而這十餘年來,除你之外,再無人進去過……你賴也賴不掉的!」原本站在狐妖肖恬恬身邊的華服女子,慢悠悠的踱到任松身邊,俯下身笑吟吟對他說道。
看著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湊到自己的眼前,任松心中卻有些發冷,思緒翻滾不休,鐵饅頭裡,紫色的鎖鏈,一身武將打扮的吃貨,一一在腦海中浮現。膽子本就不大的慫貨懼意頓生,只怕……這次真的惹麻煩了。
「可是,真不關我什麼事啊,如果不是那狐狸精非要逼著我去幫她找老公,打死也不敢進那墳啊!」被死按在地上的任松,可憐兮兮的對那神君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只是個從犯啊!」
衣著華麗的女子聞言一皺眉,冷冷說道:「男人大丈夫,怎麼這般軟骨頭,不肯承擔責任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攀咬他人,腳長在你身上,神通也只有你會,就算那狐妖逼迫,你若不願,她又能如何?更何況,堂堂鬼仙,連一個狐妖都對付不了,怪就怪你自己本事差,總之……這罪責你是逃不掉的!更何況,你未得封敕,擅自封神,二罪歸一,已是大大的便宜了。」
此言一出,不要說任松和孫秋紅,就連一旁的綠眉女子臉上也現驚諤之色,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而已經被金甲武士從地上拽起來的太陰妖后肖恬恬更訝然不已,圓睜雙目看著這位李神君,不明白她為何要這般維護自己。
「別用無辜的眼神盯著我,我並不是要幫你!」輕輕拍了拍長裙上不存在的塵土,華服美女扭頭看著那滿臉不相信表情的狐妖,冷冷說道:「他……當年逼我答應,確保你一生……周全。小狐狸,這次真的是你命好,偏巧碰上個亂修偽神的鬼仙,幸虧不是什麼私生子,不然姐姐還真不知道怎麼替你擦屁股!以後做事,想清楚了再干!」
雖然話說的咬牙切齒,還帶著幾分無奈,但如此露骨,已經擺明了要偏袒肖恬恬。任松再傻也聽出了其中原由,不由勃然大怒,就算慫貨再慫,也著實有些承受不得。卻聽他嘻嘻一笑,扭頭盯著那李神君說道:「那個什麼神君大媽,做人不可太囂張,做神是不是也該收斂一點,當著我這小鬼仙的面,就這麼著把自己的陰謀掉個底朝天?就算是死罪,不怕行刑的時候我大喊大叫,把不該說的都喊出來麼?」
「傻孩子,嘖……嘖!」李神君回頭瞧了任松一眼,似乎已經沒有談話的興趣:「一個異類的話,有人信麼,你若真有個巡天靈官之類的老爸,也許我還會怕,現在麼……你就喊吧,試試喊破喉嚨,看有沒有人幫你……青眉,把他打進死牢,聽候發落!」
「你……你無恥!」聽到那神君如此言語,被那綠眉女子提在手中的小丫頭破口大罵,眼看心上人就要遭殃,女孩兒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只盼著陳判姐姐能快些來,被這群什麼監察神君抓到這裡的時候,她便偷偷用陳判所教的傳訊之法求援,咒語念了幾十遍了,不知為何卻始終沒有音信。
倒是任松此時鎮定了下來,不過心中卻已隱隱絕望,看來自己這替罪羊已經當定了,否則那位監察神君又怎會當著自己的面對狐妖說那番話。
一想到狐妖,這慫貨心中怨氣頓生,要不是為其所迫,自己根本就不會沾上這莫名奇妙的官司。扭頭看了看漠然站在一邊的肖恬恬,苦笑道:「狐狸姐,你這次可把我害慘了!」見她木著臉一言不發,任松心中怒火更盛,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麼「騷狐狸,賤貨」,只是罵個不休。
他原本性格懦弱,但眼看性命難保,臨死之前再不罵上幾句,這口氣如何能出。
那狐狸美女聽他罵的甚是難聽,卻只是皺了皺眉,最終卻不曾說話,原本在鐵饅頭的時候,自己被任松引出來的怪物纏住,眼看性命不保。那位李神君突然憑空出現,將其救下,不過那武將怪物卻逃的沒了蹤影。知道救自己的是東嶽大帝麾下的監察神君,而那怪物正是鐵饅頭孕育的魔障——七殺將軍之後,肖恬恬知道自己一個妖孽絕扛不下這等罪責。
原想著任松這小子家世硬朗,背後有人,便攀扯他出來以求自保,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此時她才明白,為何這位李神君,一路上不停的詢問自己的來歷籍貫姓氏等等。原來,當年……想到這兒,她心中也是一聲苦笑,原以為這太陰妖后的名頭是自己的本事換來的,如今才知道卻是他……
瞧著狠狠瞪著自己咒罵不停的任松,這狐妖面上似是不動聲色,心中卻是苦笑不止,如今,還真是自己把這小子坑了一把。不過有些事也是咎由自取,當初若不搶老娘的內丹,你也不會如此倒霉了。
「我咋……這麼倒霉啊!」被綠眉毛小妞踩在地上的慫貨,此時徹底沒了顧忌,傷心之下忍不住放聲大嚎,死的莫明奇妙,鬼仙做的更莫明奇妙,就連這替罪羊也當的真正是莫名奇妙!媽的,這也太扯了吧!越想越難過,此時的任松,當真是涕淚交流,悲痛欲絕,倒是一旁的孫秋紅連聲勸慰,不過沒勸到幾句,自己也傷心的哭了起來。
「哭也沒有用!」那李神君淡淡開口道:「即然不願投胎做人,修鬼仙就要有魂飛魄散的準備!青眉,還不帶他下去。」最後一句,卻是吩咐那綠眉小妞兒動手。
那青眉鬆開腳,本想將任松提起來,誰知手上的孫秋紅翻騰不休,她本就有些不忍,此時見一對兒小情侶如此,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手腳便有些施展不開。
華服女子看在眼裡,一聲冷哼道:「連這小丫頭,一塊弄下去!」
「是!」眼李神君一臉不渝,那青眉也不敢再猶豫,手上略一用力,卻聽孫秋紅一聲悶哼便暈了過去,復又將地上的任松提起,準備將他兩個一塊兒弄到後面的死牢。
「太著急了吧!」一道雪白長紗突然襲來,將任松和孫秋紅一併裹了起來,拉到了殿門口,一個敲冰擊玉般的女聲響起。
殿門口,一個身著雪白婚紗的女子昂然而立,靜靜看著殿內的眾多神靈。手指一撩,腦後白紗一抖,任松和孫秋紅掉落在了她的身邊。
「喲,玉骨冰肌,我見猶憐,玉憐小丫頭,好久不見……還是妖艷的這麼兇殘,怎麼看都不象判官啊!」看著一身婚紗的美女判官,那李神君笑嘻嘻的笑道:「怎麼啦,我知道這女孩是你的靈媒,放心,姐姐答應你,不會動她的,不過這個小鬼仙……」
「您也不能動他!」一身婚紗的美女判官平靜的接過話頭兒道:「我欠他的人情,而且是救命的那種……」
聽到這話,最諤然的卻是剛從地上爬起來,正察看小紅妹情況的任松,陳判欠自己人情?這……也太莫名奇秒了吧?不過今天莫名奇妙的事兒已經夠多了,好象再多一件,也不算什麼……
對面的李神君聞言眉頭大皺,原本極嬌艷的面容薄怒之下,更顯動人,看著那美女判官不悅道:「玉憐兒,你是故意來湊熱鬧嗎?」說罷,冷冷的盯著那一身婚紗的女子。
對面的陳判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淡然道:「我說的是實話,沒心思湊什麼熱鬧,這世上的鬼仙雖少,但總有那麼幾個,替罪羊任誰都行,偏就任松不行……」。
「住口!」李神君有些憤怒,幫自己情敵擦屁股本就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而這個小判官居然也敢對自己甩臉子,雖然自己確實有事讓她幫忙,但這丫頭真以為就可以要挾自己了嗎?冷冷一笑,已被感情控制了心神的監察神君開口道:「任誰都……不行,偏任松就行,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幫我,所以就能講條件、提要求。真不想救你的趙傑了嗎?」
「哦?」長長的睫毛一顫,一身婚紗的判官抬眼看了滿臉怒容的監察神君一眼,復又瞧了瞧地下的慫貨,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若真讓他當替罪羊,只怕會很麻煩!」
「我從來都不怕麻煩!」已經徹底沒了耐性的李神君開口打斷她道:「帶上你的靈媒走吧!」她已經再沒了和陳判官爭論的興趣,抬頭看著洛中方向,心中卻是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混蛋,這輩子吃定我了麼!不喜歡我也就罷了,還逼著我維護自己的情敵!」越想越覺得悲苦,轉身行至那大號太師椅前面,復又蜷縮到了那座位上,側過臉不再理會殿中眾人。
殿門口的美女判官見狀,卻也不曾多說,隨手將抓起任松,如同麻包一樣丟給了那綠眉小妞,可嘆這慫貨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人逮了個正著。
「你會後悔的!」提起地上還昏迷著的小丫頭,婚紗美女淡淡說道,也不管那李神君是否聽到,轉身出了大殿。
「嗯?」見她走的如此乾脆利落,太師椅上的華服美女反倒有些驚訝,見青眉正要把任松帶下去,一揮手道:「先別著急……」她與陳判相識頗久,也知道這女娃兒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今天這反應,好生古怪……
不過今天這位神君失算了,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也沒見那陳判官再次出現,難道這丫頭真不管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李大監察,怎麼?最近是東嶽大帝不讓你們收香火,還是丙靈君扣了監察院的功德,裝什麼鐵面無私!抓我兒子?以為你的屁股很乾淨麼!」一頂金色的小轎突然出現在大殿的門外,裡面傳來一個男子清和的聲音:「李靜香,你真想兩敗俱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4s 3.67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