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殺身之禍
從南城小莊出來以後,夢醉本想過去紅袖招,畢竟當初自己做的事的確過分,聽夢簫久說,那件事後,白清然險些有了死志,一連數天滴水未進。
可惜府里傳來消息,夢醉不得不改變原定計劃打道回府,鴻公將軍親自前來拜訪,夢醉沒有理由不去接待。
見到夢醉回家,夢簫久趕緊迎了出來,將夢醉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哥哥你回來幹嘛?鴻公覆剛死,鴻公伯父現在過來肯定要找你的麻煩,你還是先出去躲躲吧,這裡有我不會出岔子的,哥哥你快走!」
夢醉摸摸夢簫久的頭,輕聲安撫道:「沒事的,鴻公伯父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再說了,你哥哥我還沒有讓妹妹替我承擔責任的習慣,還是讓我自己去吧。」
「可是……好吧,若是情況不對,我就去找……」
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似乎去找誰來都沒用吧?
「放心,我能解決,我們自己的事,還是不要去麻煩別人才好。」
夢簫久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她以為這一次她是幫得上忙的……
夢醉轉身進入客廳,鴻公將軍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看來你是真的問心無愧,不然不會來得如此灑脫。」
「怎麼會沒有虧欠,不過是必須面對您,才對得起我們還算深厚的友情,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無意殺死鴻公覆的。」
鴻公將軍看到夢醉進來,並沒出現想像中的歇斯底里,相反顯得格外平靜,比夢醉更加平靜,若非臉色慘白,他就真像是過來的做客的客人。
「我常說,做過的事都需要有自己負責,覆兒他做得很好,我不會怪你,只是身為他的兄長,你真的沒有想做過什麼嗎?」
鴻公將軍的意思是復仇嗎?夢醉在心中這樣詢問自己,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兇手隸屬於何方勢力,就算是不顧一切地報復,至少也需要一個正確的目標吧?
「伯父您是知道了什麼嗎?」
鴻公將軍忽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能查到的,沒想到你什麼都查不到,這如何對得起我對你的諒解?」
夢醉沒有反駁,因為他已經說不出反駁的話語,確實口中說的是最好的兄弟,在事後卻滿腦子都是女人和自己,這算什麼老大,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令人作嘔。
「這對茶几是覆兒送給你的吧,沒想到你還用著,就不怕它也有問題,若是再查出一些什麼,他已經死了,不會是讓我來為他陪葬吧?」鴻公將軍把玩著桌上的茶几道。
夢醉知道他老人家心有不忿,任由著數落半天,夢醉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還是被說紅了眼眶。
鴻公將軍的話,就像是一柄柄鋒銳的鋼刀,詞詞句句深入肺腑,完全將夢醉內心最深處的虧欠點燃,作為一個被追隨者,他承受的期許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沉重,不止是因為鴻公覆,像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只是只有夢醉一人知曉。
但是鴻公將軍的無差別攻擊,那些鮮為人知的陳年舊事,還是再次在夢醉的心口留下了不小的劃痕。
「聽說覆兒以前是和你在書房討論計劃,你先去準備一下,明日我想過來看看。」這是鴻公將軍臨走時說的。
鴻公將軍從頭到尾真的沒有為難過夢醉半點,可越是這樣只好讓夢醉更加難受,他多麼希望鴻公將軍能夠打他一頓,哪怕是把他打個半死也好,那樣至少證明他為鴻公覆的死付出過什麼,哪怕沒有意義,至少存在過這樣的進行……
第二天鴻公將軍如約地來了,然後夢醉就被抓了。
鴻公將軍在夢醉的書房裡,找到了夢醉通敵叛國的證據,印信書信一應俱全,多麼荒謬,哪個叛國賊會讓這些東西留下,可這種舌辯在公堂上是不起作用的。
夢醉如願被打入天牢,除卻帝王,朝堂上的每一位都樂開了花,該死的攪局者死了,他們又可以過上像以前一樣混吃等死的糜爛生活,頭頂的刀被取下來了,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夢醉坐在天牢陰冷潮濕的地面上思考著人生,這段時間來看他的人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花錢進來看他笑話的,哪怕進入一次天牢的價格是真的不菲,可這些貴人們就是樂此不疲。
他們看著夢醉,似乎是看著曾經被自己的拋棄的自己,一直在心裡譴責自己的我們,這一刻,他們是真的贏了,因為人性與道德的化身被關進了囚籠,不日就將被他們送往高台。
若是明知心中的自己註定會要隕落,那麼他們現在的選擇,再過分都顯得合情合理,沒有人不尊重生命,自己的生命猶甚,好的結局人們會嫉妒、會效仿,壞的結局人們會貶低、會嘲弄。
毫無疑問,現在夢醉墮入了暗裡,他們站在了光中,他們以為是現在的自己贏了,實則不過是起初的自己輸了一個徹底,與其說是在嘲弄夢醉,不如說是在愚弄自己。
在大漢的天牢裡,是可以花錢對死囚動用私刑的,這原本是用來讓世人懲罰那些罪大惡極的壞人,卻沒想也同樣傷害了好人,也許這個好人好得並不純粹,但他也是無數好人的無限縮影。
夢醉的身體被荊棘捆縛的鐵鞭抽得稀爛,若不是少帝來得及時,夢醉險些被人上了腐刑……
有人想折辱他,希望他死得沒有尊嚴,比惡人死得更慘!
在被人折辱的這段時間裡,夢醉一刻也沒有停止思考,相反在這種半夢半死間,他的思維突破的生理的極限。
他不適合做官,官的地位不夠,不能完成他的偉大宏願,至少……安分守己的普通官是不行,若是像吳王,也不是不能試試。
「夢卿暫且忍耐,孤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哥哥,怎麼辦啊!慕容勤修又來找我的麻煩了……」
「老大,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現在……」
「大人,我不會讓您死的,陛下說了,他會想辦法救你……」
「夢郎……」
昔日的音容猶在,夢醉已經有些記憶不清,他的嗓子被人上刑毒啞,暫時講不出話來,身體的傷,讓他只能癱坐在原地,只有腦中的思維不受監獄的轄制,依舊可以四處飛索。
他從現在想到未來,又從未來回到亘古,這天和天上的天,地和地上的所有,究竟是誰所創造的,是作者,還是讀者,亦或是藏匿在眾說紛紜中的唯一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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