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新的開始——京都!
「大人還在想堯姑娘,那堯姑娘本來就來路不正,我看她是把您當冤大頭了,不僅騙了您的錢財,還要騙您感情,之所以不敢來京都,多半是在京都留有案底,怕是來了就得被抓住!」
說話的乃是夢醉心腹王彥奇,兩人現在已經抵達京都。
夢醉百無聊賴地坐在京兆府堂,面前擺放著一堆無用雜書,夢醉兩眼無神,空洞的眼眸中滿是落寞。
去鄭屠戶家做客後沒過幾天,朝廷的隊伍就來了,儘管夢醉已經是拿出了自己寫好的辭表,卻仍舊沒能將她留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走得真就這麼灑脫嗎?」夢醉口中喃喃自語,看向一旁斜坐著的王彥奇道:「我們之所以分開,主要是因為我們志向不同,與其互相消磨愛意,不如分別留存美好。堯夢她不是一個貪財之人,絕對不會是因為錢財,才刻意接近於我。」
「她還不貪財!」王彥奇瞪大眼睛道:「那可是一位見到黃金眼冒綠光的主,要是這都能算不貪財的話,下官我都能算聖人了!」
夢醉擺了擺頭為其解釋道:「愛財不等於貪財,喜好只是一種性格,貪婪卻是一種罪惡,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愛財的,她只是不在我的面前刻意掩飾。」
王彥奇僭越地用手摸了摸夢醉的額頭,皺眉道:「大人也沒發燒啊,好端端的怎麼還說胡話?」
「王彥奇,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夢醉的言語中明顯有著一絲怒意,王彥奇見狀也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說大人,當初人家曹夫人離開時,也不見大人如此糟心,曹夫人少說也陪了您五年,期間的辛酸苦楚下官也都是看在眼裡的。那丫頭您才認識多久,難道真就一見鍾情了不成?」
王彥奇倒不怕夢醉真的發怒,以他對夢醉的了解,只要不是在家國大事上惹亂子,夢醉是不會過分苛責的。
夢醉只是眸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些東西,只有等你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當你想要挽回時,卻只會看到追悔不及。現在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我卻第二次被人拋棄,我拼盡全力試圖抓住命運的枷鎖將她強行拘禁,可她的淚水是那樣的灼熱,能將這厚重的鎖鏈盡數融凜。」
王彥奇嘴角略微抽搐,根本聽不懂夢醉在說些什麼,夢醉心情不好,加之又不是什麼能見得光的事,也懶得和他過多贅述。
王彥奇雖然是聽不懂,可依舊不影響他想要寬慰夢醉的心:「大人您心裡,苦下官也都知道,可您再怎麼說也是一方父母官,是這京城百姓的青天大老爺,您要是再這麼頹廢下去,這一城的百姓要該怎麼辦才好?」
夢醉忍不住嘆氣道:「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
「看出什麼?」
「虧得你在官場混跡多年,卻還只有這點眼界,你還真以為我這幾天在這裡無所事事是為情所困?」
「不然呢?」
「幼稚!京都局勢複雜,本官名義上是京都之主,實則並無實權,在別的地方做官,雖然官階不大,卻是地方之長。可這京都呢?能在這裡居住的,哪位不是名門望族,就算有些早已落寞,可憑他們的世家淵源,也絕不是我這四品小官能管得了的。」
王彥奇大驚道:「啊?!大人,我們這不是閒職嗎?這還不如就在丹陽那裡待著,俸祿是少了些,也不該像現在這樣過得拘謹。」
「難得你都覺得拘謹了。」夢醉無所謂道:「閒著就閒著吧,不工作都能有錢拿,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夢大人,您不是說您和陛下的關係挺好的嗎?陛下他怎麼就把您安排到這個位子上來了,這裡清閒是清閒,可每天都要點卯坐衙,您說這和軟禁有什麼區別?」
夢醉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道:「說你白混了你還不信,本官現在這個官位是可以同文武百官一道上早朝的,擁有一切事務直稟陛下的權利,只要是陛下看中,國家大事也就只在本官一言之間。」
「夢大人您這不是在當太監嗎?」
夢醉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王彥奇,你要是真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夢醉壓下心中火氣,仔細想想還真就沒有什麼區別,不禁心下感嘆,多走了近二十年的彎路。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
「陛下遊玩多日,明天也該上早朝了吧?」
一襲皇袍的少帝,威嚴地坐在龍椅上,手指按壓著眉心,一舉一動都展現著帝王威嚴。
「司空少衫,孤要何日早朝,何時輪到你來安排?你既然如此勤奮,不如明日的早朝就由你來主持如何?」
面對少帝如此怒火,司空少衫只是微微拱手,其間桀驁不言而喻。
「少衫所言多有冒犯,陛下如何處置少衫絕無怨言,只是少衫所言皆是良言,還望陛下聽之,少衫雖死無憾。」
少帝雙眼微眯,心中很是不快,她既然回來了,那上朝理政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經過司空少衫這麼一鬧,就好像她成了一位不理朝政的憊懶昏君,而他司空少衫則是那位不顧生死,死諫忠言的不世良臣。
要知道,現在的御書房內可不僅僅只有他們兩人,還有著一位專門記錄皇帝日常言行的太史,那位可不是一個通曉情理的主,自己這點破事註定要被其寫在史書之上,讓後人好一頓口誅筆伐。
不過少帝表情轉變得極快,剛才還憤懣不平,現在就已經是笑容可掬。
「孤對愛卿向來倚重,愛卿心懷天下,能有此等心思孤自該遵從,至於懲罰,呵,還是免了吧。」
少帝已經讓步,司空少衫卻還要標榜自己,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可,陛下當要賞罰分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少衫雖是忠心執言,可還有冒犯之過,少衫貴為宰相之子,乃是天下士子之表率,即是有過,不可不罰!」
只見少帝笑意更甚,竟絲毫沒有半點推拒之意,只是微微點頭,便當即擬旨道:「今禮部侍郎司空少衫,不懼強權,抵死力諫,孤感其孤勇,遂升至為禮部尚書。但其言語中多有不遜,不合禮法,孤亦有責罰,收回其宮羽離令,無有召見不得私自入宮。」
「對於孤如此判罰,愛卿可還滿意?」
司空少衫面色大變,趕忙拱手道:「陛下,少衫不是這個意思,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哦?不知愛卿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少帝故作不解。
「少衫是說……」
「誒,這裡還有史官,愛卿如此稱呼,還是多有不妥,再要這般失禮,孤也很是難辦,司空愛卿還是注意些吧。」少帝冷笑一聲,眼神中多了幾分冰冷。
司空少衫這才明白少帝的以退為進,不知不覺間自己竟失去了如此之多。
同時他又是好一陣心痛,他不知道為何少帝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淡,他們在一起十多年的感情真就這麼的不值一提嗎?
司空少衫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起身,拱手拜別。
眼見少帝竟沒有絲毫挽留之意,司空少衫沒來由地一個踉蹌,少帝對此也只是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毫無所覺,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等到少帝將積累下來的奏章批改完畢,轉身便走進了未央宮,到了這裡,太史也該要止步了。
看到史官走了,少帝只覺得一身輕鬆,隨手摘下皇冠,一路小跑,歡快得像是一個鄰家小孩,在沒有半點威嚴。
未央宮的雨亭中,坐著一位絕美少婦,女子頭頂繁重鳳冠,身著彩鳳霓裳,腳踏金絲玉履。
一對丹鳳眼,嫵媚間多了幾分強勢,火紅的胭脂動人心魄,桃紅的眼影勾人心魂。
見到少帝來了,剛才還百無聊賴的美人頓時就笑魘如花。
現在分明是九月,可在這一刻,池塘邊的桃花好像都開了。
「陛下可算是回來了,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女子依偎在少帝懷裡,活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一刻也不想離開主人的懷裡。
「孤的皇后娘娘蓋世無雙,在這深宮之中,有誰能欺負得了您啊?」少帝滿臉無奈。
皇后滿是委屈道:「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這幾天,這御膳房天天偷工減料,妾身好幾日都沒有胃口。」
少帝毫不客氣地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輕笑道:「想吃孤做的紅燒肉直說就是,還拐彎抹角挑人家御膳房的罪過,這可是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
少帝將皇后攔腰抱起,向著宮殿走去。
「張讓你看準好時間,明日太史問起,答不上來,唯你是問!」
少帝將皇后放在了床榻,拉上床簾,欺身伏在其耳背,輕咬著耳垂,低聲細語道:「愛妃,今晚又要辛苦你了。」
皇后羞紅著臉,嬌怯怯道:「只要能讓陛下歡心,妾身願竭力而為……啊……啊!」
隨著龍床的劇烈搖晃,一聲聲誘人的喊叫聲此起彼伏,雲雨巫山,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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