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極靜的夜。
月。
極高的月,極明亮。
月下,小路彎彎,人行緩緩。
人不是別人,正是聶小天帶著楊和尚還有劉小彪三人。小路也不是別的路,卻是這次的目的地的小路。
聶小天小心前行,一路上卻沒有閒著,除了將路上新添的鬼子據點、炮樓、關卡等防禦記錄下來之外,還四處打探著消息,可是連著問了幾處,卻也沒聽見誰說,最近有八路被鬼子給抓住了的消息。
沒有辦法,聶小天只得繼續前行。
不斷地打探,順道著,還去了兩個兄弟部隊的地盤問了一下,結果還是沒有打探出來小狗子一行人的消息。問了問那一股穿梭在根據地內的小鬼子的下落,更是沒有一個人知道。
「營長,怎麼辦?」劉小彪很著急地問了聲。
聶小天望了望天空,淡定地道:「怎麼辦?繼續找唄!我就不信了,那麼幾個大活人,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如此。
聶小天只得繼續去下一個地方打探。
夜。
還是那個夜。
月。
還是那個月。
明亮的月光之下,是一個將近兩千多平的大宅子,裡面燈火通明,不但如此,高牆之上,還陳列家著兵數十,更有碉樓哨點好幾個。在宅子正門的高牆之上,還架了一挺機槍!宅子裡,更有一個個漢奸在上面巡邏。
這麼氣派的宅子,不是別人的,正是遠近聞名的大漢奸,莫老五家的老宅。
這宅子傳了三代,傳到莫老五手中之前,被人搶去過一次,後來,鬼子來了,莫老五跟了小鬼子,當了大漢奸,這才將其搶了回來。那廝一個大洋也沒花,還美其樂曰:「物歸原主」!
此時。
莫老五正在他的象牙床之上。在他旁邊,是一個美美的小娘子。雖已是夜半,可是此時的莫老五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裡全是一個多月前,那個冒充是縣城裡劉三爺他女婿的八路!
想著那人略帶賤性的臉,和那壞壞的笑容,還有那人的手段,莫老五實在是睡不著了。
原本已經一個多月沒聽見那人的消息了,莫老五都暗暗慶幸終於擺脫那個妖人了!可是不曾想……昨天他被榆林縣城裡的小鬼子叫去了一趟之後,聽了小鬼子的一些話,讓他再想忘記那人卻加的難了!
「唉!」
莫老五重重地嘆了口氣:「冤孽啊!想我莫老五,幾輩的大戶人家,向來是平平安安,沒跟人結過什麼大仇,怎麼到了我這輩,就碰上這麼個傢伙了啊……唉!」
旁邊美嬌娘被驚得醒了過來,揉了揉睡眼,問:「老爺,你怎麼了這是?做惡夢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這話,莫老五頓時心中鬱結,可不嘛,就是剛才夢到那位給驚醒的!
「快別提了!」莫老五嘆了一聲。
美嬌娘道:「怎麼了啊,這是,從你昨天回來就這樣了。鬼子為難你了?」
「鬼子算什麼。鬼子雖然可恨,也夠狠,可是咱對他們有用,他們就還不至於把我怎麼樣兒!」
「那是因為什麼?」
「還記得上回來咱家搶糧食的那位嗎?」
「啊?那位?」
「對,就是那位!」莫老直嘆,「昨個兒在縣城的時候,鬼子可說了,從省城來了一個叫做橫源的鬼子少將!」
「那怎麼了?」
「還怎麼了!那鬼子少將來,就為一件事兒,要殺掉那個暗影!」莫老五小聲說著,生怕別人聽了去。想起上次,那位從身上拍出一張暗影奪命貼的紙張,說他就是暗影,是新一團一營營長聶小天。想起那場景。莫老五哪兒敢大聲說出來,就怕被人聽了去,要告到了小鬼子那兒,那他鐵定了得被小鬼子幹掉!
「那你為啥不跟小鬼子說……那暗影就是……」
「你傻啊,婦人之見。跟小鬼子說了,能有咱們的好處?」莫老五搖了搖頭,上次,他見聶小天刷刷地變戲法似的憑空變出幾件大殺器來,那場景,到現在他都還久久不能忘懷!
「那位爺不是人,是神啊。」莫老五小聲道。
「小鬼子拿他都沒辦法,他在榆林縣城裡殺了個昏天暗地,讓小鬼子損失慘重,小鬼子出動全城兵馬全力追擊,結果卻讓他全身而退!那樣的人能是一般的人?咱要真告訴了小鬼子,他就是那個暗影,到時候小鬼子去打他,要是沒能把那位給吃掉!回過頭來,那位要知道了這事兒,還不找上門來嗎?那咱可真死定了啊!」想想,莫老五都後怕。
做的壞事越多,這膽兒就越小,也越是害怕有鬼怪神力之人,比如:聶小天!莫老五是真心懼之。
美嬌婦道:「老爺說得是!不管是八路還是小鬼子,他們斗他們的。他們殺個你死我活都跟咱沒關係。咱在這亂世,能住性命最要緊!」
「哎,對咯!」莫老五笑笑地看著美嬌娘,很欣慰,之所以會跟她說這些,就是因為,這娘們有時候能和他想到一塊去,「還是你懂我啊,要不怎麼我最疼你呢!來,讓老爺親一個……」說著,莫老五壞壞地一笑,找准那一對嫩生生的大白兔吸了過去……
「哎喲,討厭,輕點!」
「嘿嘿,乖,別動,讓老爺好好疼疼你!」莫老五興至正濃,跨下鋼槍堅挺,欲提槍進行戰鬥,卻不曾想,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嗑嗑地幾聲敲門聲,莫老五大驚,忙提起枕頭下的盒子炮來:「是誰!」
「老爺,別開槍,是我!」外面傳來了一陣回答。
「劉老黑?」
「對,老爺,是我!」
「有什麼事兒?」
「不好了,老……老爺,出大事兒了!」劉老黑急急地喊了一聲。
莫老五心中一驚,將槍往褲腰帶上一捌,點上了煤油燈,走了到門邊,打開來門。剛一將門打開,卻是刷刷地兩把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頂到了他的腦門之上。差點兒沒把莫老五的魂給嚇掉。
「別動,再動我打死你!」
「嘿嘿,莫五爺,咱們可又見面了啊!」卻聽一人賤兮兮一笑,莫老五借著屋內的燈光一看,只見說話這人不是那略帶賤兮兮笑臉的聶小天是誰!
莫老五看在眼裡,嚇得腿一哆嗦,哎喲媽呀,這年頭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我的老天爺哎,怎麼這位還真特麼來了啊?!
他怎麼就這麼不經念叨啊!
救命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啊這是。
……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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