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訊,公元1937年11月下旬,在太行山南麓孫家集的一天上午。的村西土場上,紅旗招展,彩旗飄飄,村民們興高采烈的來到了這裡,準備參加九寨村民第一次全體代表大會。上午十時許,在激昂的音樂聲中,抗日英雄胡一舟面帶微笑的快步走上主席台。面對著成千上萬的人民群眾,胡一舟就當前形勢跟未來發展發表了激動人心的演講。最後他說到:「鄉親們,我們現在的形勢是嚴峻的,鬥爭是殘酷的,但是勝利一定是屬於廣大人民的!」廣大人民群眾被他的發言感染,發出了雷鳴般的和掌聲。
實際情況是……
上午十點,孫家集,村西土場。昨夜一場大風幾乎吹落了滿山的樹葉,只有那些頑強的還在枝頭繼續抗爭。幾片落葉隨風飛轉,在土場的地面上飛過來飛過去。
隨著時間流逝,在胡振華胡興華大嗓門的吆喝聲中,陸陸續續的趕來了幾千村民,把土場擠得滿滿的。
在土場邊的主席上,支起了一張張長條木桌。木桌上放著溫熱的茶水,木桌後有九把椅子,每個椅子上都坐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其中一個就是胡家太爺,那麼另外八位老人的身份也不難猜測,他們是另外幾個村寨裡面最德高望重的人。這是胡家老太爺今天天不亮就打發村裡的後生挨個去各村邀請的。
孫家寨的土場面積不小,背牆而建的主席也大。在高台的兩側的柱子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九村九寨,九九歸一,一心殺敵滅倭寇;下聯是:三秦三晉,處處戰火,火山湯海安故鄉。橫批沒有,只是一個橫幅,上面寫的是九寨保安團。在主席台兩側,各站著三個全副武裝精神抖擻的年輕戰士。而在主席台左邊的空地上還有一套桌椅,一個年輕的書生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好文房四寶。在他側後是一塊大木牌,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招兵處」。主席台右邊也有這麼一套,寫的是募捐處
胡一舟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到了上午11點,溫熱的太陽高高掛在了天上,似乎也沒那麼冷了。胡一舟今天還是穿著那身軍裝,軍裝沒有洗,上面的灰塵跟血跡十分明顯,映襯著胡一舟已經白了不少的面孔,使得整個人顯得格外冷峻。自從修出真氣或者內力後,他的皮膚正在一點點的向著細膩白皙轉變。
「噠,噠,噠,噠」昭武軍靴慢慢的踩在搭建主席台的青石上的聲音,在議論紛紛的會場並不明顯。但是那個冷峻,挺拔,威嚴的身影卻是那樣的突出。在台下眾人的注視之中,胡一舟登上主席台,站在了最前面。旁邊有個年青人遞給他一個鐵皮做的擴音器。
「嗯,鄉親們,老鄉們,同村的父老兄弟門!」台下眾人一瞬間安靜下來。
「我,叫胡一舟,是胡家村胡老根家的老三。現在任九寨安保團團長。我這個九寨安保團雖然是個團,但是迄今為止加上我就只有七個人。」台下開始議論紛紛,人太少了。
「別看我們只有七個人,大前天下午,我們幹掉了鬼子的炮兵中隊,大前天晚上,我們幹掉了鬼子的大隊部,剿滅鬼子二百餘人,還把鬼子的人頭砍下來累了個京觀。前天早上,我們埋得炸藥炸死了好幾十鬼子。我身上的血,就是殺鬼子染上的」下面群眾開始交頭接耳不相信。
「我這麼說,不是在吹噓我們有多厲害。而是要告訴大家,小鬼子也是肉做的,刀砍上會流血,槍打上會沒命。碰到厲害的,也照樣乾的他們哇哇叫。」
「大家可能聽說了,前天小鬼子屠了十里舖村。那我告訴你們,小鬼子不光屠了十里舖,整個縣城也給屠戮一空。下面有誰認識縣城王記雜貨鋪的王掌柜?」
「我認識,王掌柜心善,經常周濟那些小乞丐」
「我也認識,王掌柜人和善,孝順,對他老爹老娘照顧的那叫一個周到,他媳婦也漂亮,還給她生了對雙胞胎兒子」
「是啊,這麼一個好人,心善,孝順,和氣生財,與世無爭,有老婆有兒子,日子過得和和美美。這本該是一個幸福的家庭,王掌柜本該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送走老人,養大孩子,孩子再接過他的小店給他養老送終。」胡一舟慢慢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嚮往。
下面的人,微微嘆氣,是啊本該如此啊。
「可是!」胡一舟的語氣一下變得嚴厲起來
「日本鬼子來了,日本鬼子闖進了王掌柜的家,殺了王掌柜的父母,糟蹋了他的婆娘跟妹子。砍掉了王掌柜的頭,還把王掌柜的一對雙胞胎兒子放在鍋里活活的煮死了。」胡一舟右手握拳虛擊,眼裡似乎噴射出怒火。
「我回來的時候經過王記雜貨鋪就進去看了下」生意低緩,沉重。
「我進到了他家後院,兩個老人就倒在院門口,身上插滿了血窟窿,我看了下,沒有一刀是捅在要害上,兩個老人是活活的疼死的。王掌柜的頭就落在他爹娘的屍身前面,眼睛睜的大大的,王掌柜是死不瞑目啊。」胡一舟的眼角開始流下淚水。
下面的群眾也開始流淚,
「王掌柜的婆娘跟妹妹就死在屋裡的炕上,身上什麼都沒穿,鬼子糟蹋完就把她們殺了。王掌柜的婆娘被開了膛,破開的肚子裡有個剛剛成型的胎兒,他的雙胞胎兒子就被煮死在灶膛的大鍋里。」
「鄉親們,小鬼子這是連小孩跟孕婦都不放過啊!」胡一舟聲嘶力竭的喊道。
下面已經有人泣不成聲,有失去親人的開始嚎啕大哭。
「這還只是王掌柜一家,可是縣城裡有多少家?小鬼子這是要滅我們的國,亡我們的種,斷我們的根啊!!」胡一舟大喊道。
「鄉親們,面對這些沒人性的鬼子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要報仇,我們要殺鬼子,我們要把鬼子趕出中國。」胡一舟連續揮拳,越說越激動
「大家一起喊:我們要報仇-----」胡一舟喊道
「我們要報仇------」下面群眾跟著喊
連續喊了幾遍後,胡一舟接著說道
「誰沒有兄弟姐妹?誰沒有父母妻兒?那個男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婆娘妹子被鬼子糟蹋?哪個兒子願意看到老爹老娘被鬼子虐殺卻無能為力?那個當爹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鬼子活活煮死確無法救出?」
「面對著要殺你父母兄弟,要糟蹋你婆娘妹子的鬼子該怎麼辦?我們要拿起刀槍跟鬼子干,我們要武裝起來,跟鬼子干到底。」
「跟我喊:拿起鋼槍,保護爹娘------」
「拿起鋼槍,保護爹娘」
--------------------------又是幾遍連續喊口號
「我們生這裡,長在這裡,這裡是我們的家園,這裡是我們的土地。無論誰要來搶奪,我們就跟他拼命。」
「說了這麼多,我想說的是,加入我們保安團,我們萬眾一心,攜起手來一起保境安民,一起守護我們的父母妻兒,一起守護這片我們生長的土地。加入保安團,讓我們的父母能夠安度晚年,讓我們的孩子能夠茁壯成長,讓我們的婆娘不用日夜的擔驚受怕。」
「大家跟我喊,萬眾一心,保境安民。」
「萬眾一心,保境安民」重複三遍
「我們保安團,是保境安民的隊伍,是咱們自己的隊伍,我們的職責就是要守護自己的家園,保護好自己的父老鄉親。讓鬼子不敢踏入我們的家園一步。」
「大家都看一下,那邊是報名處,想要參軍,想要拿起槍保護自己父母兄弟的爺們們,一會到那邊報名。體檢合格,咱們就開始訓練。等練好了就讓小鬼子知道咱太行山的爺們的厲害。」胡一舟連續揮手語氣堅定。
「那一邊是募捐處。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們總不能空著肚子打鬼子吧?所以等會兒希望大家踴躍捐款捐物,我胡一舟保證,大家所捐之物,一律用於保土守民,絕不藏私。」
「接下來,我們給大家唱首歌。那些想參軍報名的先回去給家裡商量一聲,先不急著報名。還有三天時間,等跟家裡商量好了再過來。我們保安團就在孫家集。」
「還唱什麼歌啊,咱們胡家村沒軟蛋,小鬼子都到家門口了,誰還有心思聽歌,我報名,算我一個」
「咱們孫家集的爺們怕過誰,小鬼子要是敢來,揍死他個球的,我也報名」
「我也報名,俺們馬家坡……」
胡一舟保安團的徵兵工作,就此展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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