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絲獲得自由,突然一巴掌,用左手打向曹威的臉。
右手不能打,骨裂著呢,還綁著小木板。
曹威早有準備,哪裡會被打耳光。
他淡淡地伸出兩指手指,夾住凱絲的左手腕,輕輕一夾,頓時痛得凱絲叫了起來。
「啊,好痛,好痛。你是不是紳士,弄痛女人了。」
「男人的臉打不得,明白不?」
「啊,你個怪人,兩根手指像鐵鉗!鬆開,鬆開!」
曹威鬆開凱絲手臂,指著一塊石頭:「坐在那裡,只聽不說。要是浪費時間,你的新聞就沒有了。不守紀律,在行動時就會搭上性命。小鬼子的兇殘你是親自體會的,我不可能每次都救你。」
凱絲被兩根手指教訓得害怕,完全覺悟了:曹威肯定是大力士,絕對不是普通人,與這種人斗,她是無法取勝的。
何況,這個傢伙對她完全不買賬,美色對他絕緣啊!
凱絲雖然極其倔強,但非常聰明,馬上按照曹威的吩咐,走到那塊斷石邊,坐了下來。
曹威問:「關營長,除了你,還有幾位軍官?」
關山飛說:「連長、排長都壯烈了,還有兩位副排長。」
曹威說:「讓他們代理連長,馬上過來。」
凱絲瞪了曹威一眼,暗忖:戰場升官,好辦法,可以激發士氣。
關山飛高聲道:「副排長張默默、李明瞳,馬上過來。」
兩名大漢飛奔過來,敬禮:「營長,威哥!」
曹威回禮,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眼中精光四射,很是滿意。
關山飛大聲說:「威哥提議,任命你們為代理連長。我決定,張默默為一連連長,李明瞳為二連連長。」
張默默、李明瞳昂首挺胸,敬禮:「多謝營長、威哥提攜!」
「這是你們應得的,因為你們英勇無畏,有一顆為中華死戰的心臟。」曹威笑道,「來,大家看地圖。」
說罷,他抓起一顆顆石子,在地上擺出一副「巷戰」地圖。
「大家看,這裡是橋樑,這裡是闡北主街道,這裡是我們目前呆的地方,都看明白了嗎?」
「威哥,我們都明白了。」
「幾十分鐘後,鬼子兩個大隊將從主街道衝著我們這裡來。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三處廢墟,是最好的伏擊陣地,完美之極的『倒三角形重機槍陣地』,我們在這裡,各安排五挺重機槍。」
關山飛、張默默、李明瞳三人眼睛一亮,思考起來,越想越覺得可行,越覺得這種陣地威力極大。
凱絲極其聰明的,馬上就明白了:「曹威,你的頭腦怎麼長的。這種陣法等於四面埋伏,鑽進去的倭國人,會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在掃射。這種戰術,確實是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法寶。」
曹威瞪她一眼:「閉嘴,再亂說話,用臭襪子塞進你的嘴巴。」
凱絲頓時感到一陣噁心,想罵曹威,但不敢了,對方毫無憐香惜玉,是敢說敢做的主啊!
她氣鼓鼓地閉上嘴巴。
曹威說:「下面,我來說重機槍陣地怎麼安排,如何偽裝。我們這裡的廢墟,有樓層,有亂石,這都是極好的掩體。兩挺重機槍在二樓,一南一北,居高臨下。三挺重機槍在廢墟後面,左、中、右。每挺重機槍相距二十五米,提防鬼子的炮擊。大家聽明白了嗎?」
關山飛欣喜地說:「明白了,明白了!這是立體封殺戰術,只要鬼子進了『倒三角機槍陣地』,就像烏龜進了熱鍋,絕對逃不了。」
張默默說:「營長說得對,『倒三角機槍陣法』就是地獄,定叫鬼子有來無回。」
李明瞳想了想,說:「關鍵是要讓鬼子鑽進陣地,否則,一切都是白搭。兩個大隊,2200餘人,要是讓他們識破我們的計劃,闡北這條橋樑,是守不住的。」
曹威點點頭:「李連長說得對,所以,必須誘敵進入倒三角。這個我來安排,請大家放心。」
關山飛說:「請威哥下命令吧。」
凱絲暗忖:這倒是奇怪,一位營長請一名義勇兵下命令,這在世界戰爭史上,恐怕只有此例。
曹威自然不會矯情,說:「命令戰士們換上鬼子的軍服,我也換上。另外,派八名換上軍服的戰士,到那邊、那邊,還有那裡的樓頂上放哨。注意,這八名戰士必須是矮壯的,長得像鬼子的,否則,會被他們識破。」
關山飛說:「明白。」
凱絲暗忖: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可以讓前來的倭國軍隊放鬆警惕,不會懷疑這裡有伏兵。何況,倭國人一向輕視華夏人,傲慢之極,這就更容易上當。
曹威朗聲說:「兄弟們,能不能守住這條闡北橋樑,就看這一仗。我相信兄弟們,一定能守得住。」
關山飛、張默默、李明瞳高聲說:「人在橋在,一定守住。」
凱絲忍不住說:「毒氣彈怎麼辦?」
曹威瞪她一眼,抓起一塊爛布拋給凱絲,喝道:「把嘴巴堵上。」
凱絲接往爛布,拋在一邊,用嘴巴咬住拳頭:「我堵住了。嘻嘻,我幽默吧。」
關山飛說:「是啊,威哥,毒氣彈怎麼辦?」
曹威笑道:「交給我,我要讓鬼子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對了,檢查一下,看有沒有迫擊炮炮彈,或者擲彈筒炮彈也行。」
關山飛叫一名警衛員去檢查。
曹威說:「三位大將,請馬上去安排陣地,做好偽裝。不過,戰場上的事情總是千變萬化的。到時候,聽我的命令。我的命令就是手榴彈或者炮彈爆炸,三顆手榴彈,或者三顆炮彈,明白嗎?」
關山飛、張默默、李明瞳大聲說:「明白,明白。」
三人敬禮,迅速離開。
凱絲放下拳頭:「沒有人了,可以放下拳頭了,可以說話了嗎?你真是野蠻人。我們西方有這麼一句名言:『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你居然不讓我說話,可惡!」
曹威淡淡一笑,指著四周的屍體說:「民主是屬於和平年代,在這裡,沒有民主,只有對與錯,生與死,只有活人與屍體。指揮官只要說錯一句話,做錯一個決策,就會害死很多人,甚至全軍覆沒。」
凱絲看看四周的屍體,無言以對。
這時,關山飛的警衛員扛著一門迫擊炮跑過來:「威哥,經過檢查,沒有任何炮彈,鬼子都用光了。」
曹威沉吟一下,請警衛員放下迫擊炮,讓他離開。
凱絲眼睛一睜,說:「我知道哪裡有炮彈。」
曹威看了她一眼:「你是說外國人防守區。看你神情,你有辦法搞得到?」
「我能!」凱絲挺起胸膛,「用你的話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我就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曹威哈哈大笑:「看來,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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