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八日這個清晨對於第36步兵聯隊從上到下的日軍來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偷雞不成蝕把米都已經不足以描述脅板次郎大佐此時的心情,他打了一下午中國守軍的主意,結果丟了四十多名願意為天皇陛下效忠的勇士竟然只是悲劇的開始。
萬萬沒想到的是,被牢牢圍住的中國人竟然還在打他的主意。
只不過和他相反,中國人成功了,他們不僅在黑暗中帶走了四十二名從曹長到二等兵一個步兵小隊所有官兵的生命,還留了個超級「大炮仗」,把早應該自己剖腹向天皇陛下謝罪的尹藤善光少佐給送去天照大神哪兒喝茶去了。
那個愚蠢的傢伙是該死,可是,主動死和被中國人擊斃完全是兩個概念好嘛!
真的,在收到第一步兵大隊目前已經是最高軍銜的山際喜一大尉親自送過來的戰報的那一刻,脅板次郎猶如被狗日過一樣,幾乎也是赤紅著眼睛拔出刀對著聯隊部簡易的會議桌一頓猛砍。
不砍人,都已經是脅板次郎大佐最大的克制了。因為他最想砍的那個混蛋現在都變成十七八段,他麾下的士兵們還在四處尋找著拼湊他的身體呢!
下意識地,日軍大佐沒有像已經被炸成肉塊的尹藤善光一樣去砍土牆,那不僅壞刀,還有可能引爆炸彈。萬一呢?
最讓脅板次郎憤怒的還不是四十多名士兵的死亡,也不是一個少佐被炸死,而是一想到中國人竟然無聲無息的破開鐵絲網,在最少擁有300人的陣地上對整整一個步兵小隊進行屠殺,而直到天亮之後才被發現屍體。這,是怎樣可怕的一群中國人?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隨時可以『摸』到他第36步兵聯隊司令部來,將他脅板次郎的腦袋割了?
憤怒的日軍步兵聯隊長在砍完木頭桌子發泄完自己的憤怒之後,所下的第一道軍令就是將聯隊指揮部從距離四行倉庫500米外的大樓里撤往八00米外,連續布下幾道鐵絲網,聯隊部直屬步兵小隊全員圍繞著聯隊司令部建立防線後依舊覺得不夠安全,還下令從戰鬥人員稍多的第3步兵大隊抽調了一個步兵中隊做為聯隊部警戒部隊,整個聯隊司令部的防禦圈擴至200米,里外共三層。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第36步兵聯隊正在面臨中國守軍的進攻呢!
雖然有點兒丟臉,但脅板次郎可不願意被中國人拿著自己的腦袋向上司請功,那對於他和第36步兵聯隊乃至第9師團都是不可承受的打擊。
不光是聯隊司令部這邊,其餘各部也吸取了第1步兵大隊,哦,不,是第1步兵中隊的教訓,紛紛重新部署防線,晚間不光是要哨兵站崗,而且還要有巡邏隊,甚至還有更謹慎的,乾脆在戰壕前埋上了步兵雷。
大日本帝國勇士,不畏懼在戰場上英勇戰死,卻不能睡個覺就被可怕的中國人砍了腦殼吧!日軍少佐級指揮官違心的拿這個解釋來鼓勵再次低『迷』的士氣。
日軍這邊因為陳運發等人的暗夜出擊忙碌著調整著己方陣地上的防守,四行倉庫守軍那邊卻也沒閒著。
女童子軍楊慧敏送來的那面國旗實在是太及時了。由於軍令來得緊急,謝晉元部並沒有攜帶國旗和軍旗,所以,當收到楊慧敏冒著生命危險送過來的這面國旗後,當天『色』剛剛放白,謝晉元就毅然下令,在四行倉庫樓頂舉行升國旗儀式。
在戰場上升國旗,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將國旗升上去就完事的,那很有可能遭遇日軍的炮火襲擊。換句話說,或許就在升國旗那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命都會丟。
但謝晉元依舊這樣選擇了。因為,這裡,已經是上海市區屬於中人的最後一塊陣地,將國旗冉冉升起,就是向著全國向著全世界昭告:上海,沒有陷落,這座美麗的東方經濟都市,依舊在中隊的手裡。
意義重大,寧死,也要讓國旗在四行倉庫上空高高飄揚。
沒有旗杆,士兵們用四行倉庫中的木板劈成一根根木條,再用鐵絲牢牢綁好,高高豎立在四行倉庫的樓頂。
就在黎明到來的時候,由謝晉元和團副上官雲標親自擔任旗手,三個步兵連一個機炮連四個連長來了兩個,四百多守軍包括陳運發的特戰小隊在內來了150人列隊觀禮,而一營營長楊符瑞率領著另外兩個勒令不得上樓頂的連長駐守大樓內部。
可以說,為了升國旗,謝晉元和樓頂上的軍人們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或許,有些人會覺得謝晉元這樣做有些傻有些頑固不化,就算想升國旗,派兩名士兵花費二十秒就升上去了,國旗高高飄揚在陣地上方,就已經向全國民眾昭告,何必冒如此大風險,將100多名官兵置身於危險之中。
可是,在所有軍人們心中,就像謝晉元中校所說的那樣:國家民族的旗幟是神聖的,它必須是在我們的軍禮和崇敬的目光中升上天空。
是的,不是軍人,或許你永遠也不會懂,旗幟,重要的不是它飄揚,而是,它是怎樣紮根在你的心裡。為了這面旗幟,軍人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又何來畏懼日軍可能會鋪天蓋地的炮火呢?
說白了,這不光是國家民族之旗幟,更是軍人心中的精神之旗。只要這面旗不倒,那,這片陣地,將戰至最後一人,絕不會有人屈服。
上海黎明的晨曦中,青天白日國旗冉冉升起,在場所有獲准上樓頂觀禮的官兵們集體立正行軍禮,口中低沉的『吟』唱著軍歌。
「起來吧!被蹂躪的中華民族,
起來吧!呻『吟』在鐵蹄下的奴隸!
失掉了土地,我們拼命向敵人奪取!
失掉了家庭,一齊沖向敵人的戰場裡去;
我們有多少的財富,都被敵人搶去;
我們有多少的弟兄,死在這偉大的鬥爭里!
總有一天,向敵人清算這筆血債!
總有一天,大地上的一切,屬於我們自己!
。。。。。。。」
一首「赴戰曲」由150多名官兵行著軍禮眼望國旗哼唱著傳遍蘇州河南岸。
而在蘇州河南岸,雖是天剛剛蒙蒙亮,但卻已經重新聚集起數千近萬中國平民。經過昨天一天的戰鬥,他們對這支一直在努力堅守並將日軍打得悽慘無比的孤軍抱有極大的期望,那就像是溺水的人手中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誰都知道,上海市區一旦淪落,他們這些人就徹底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他們的家,不在租界的街頭,而應該在那座在炮火中哭泣的都市裡。哪怕已經殘破,哪怕只剩片瓦,但那,也是家啊!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依舊會在那片土地上建好房子,給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而不是在租界裡淪落街頭忍受著洋人的白眼和租界裡中國富人的施捨過生活。
他們,需要家。
而這支孤軍,就是他們最後的期望,他們在,家就還在,他們若亡,家就沒了,再也沒有了。
「他們在升國旗!」
「他們還在!」
「他們在唱軍歌!」
。。。。。。
坐在岸邊街口默默等著白天來臨的平民們看著那面冉冉升起的國旗,聽著低沉而有力的軍歌聲,紛紛跳起來,涌到河岸邊。
口中和著軍人們『吟』唱著的軍歌,駐足仰望。
這個黎明,絕對是上海閘北軍民永遠不能遺忘的清晨。
在萬人高聲唱著的軍歌聲中,國旗高高飄揚在四行倉庫,上海市最後一塊屬於中國人的陣地上方。
無數的中國人看到了,他們歡呼他們雀躍。
日本人也看到了。
在脅板次郎憤怒的怒吼聲中,他們早已證明對四行倉庫只能做無用功的山炮和迫擊炮開炮。
當然了,在這之前,已經升好旗幟的謝晉元率領著所有官兵已經回到樓內,就連中國民眾都悄然的往後站了數十米。包括西方三國租界的駐軍,都將身體深深的躲藏到掩體下。
誰都明白,惱羞成怒的日軍絕不會輕易地讓這面中國國旗就這樣飄在屬於中國人陣地的上空。
日軍的炮火如期而至。
在上海黎明的暮靄中,炮火擊打在四行倉庫堅固的牆壁上無比燦爛,但就在這片無比燦爛卻殘酷的炮火中,中國的國旗無比堅強的迎風招展。
仰望近在咫尺中在炮火中屹立不倒的旗幟,全場中國人熱淚長流。
「開炮反擊!」謝晉元在大樓中怒吼。
破天荒的,樓內的守軍用迫擊炮向樓外的日軍發動了炮擊。或許,迫擊炮的『射』程不夠,不足以打到3000米外悍然開炮的日寇山炮,但高達6門的迫擊炮不惜成本的反擊也標誌著中國守軍同樣有反擊的能力。
想炸我大樓,行。但,想炸我國旗,不行。
四行倉庫被日軍的炮火徹底籠罩在硝煙之中,但日軍的陣地也被炸得濃煙滾滾。
你來我往之間,四行倉庫第二天更加血腥的戰鬥拉開了大幕。
。。。。。。。。。。
ps:昨天下午收到編輯的提醒信息,心情很糟糕,修整了一個晚上也進入不了狀態,今天這一章其實並沒有寫出風月想要的感覺,請大家原諒,先將就著看吧!風月還要改文,努力符合編輯的要求。這兩天訂閱也不是很好,還是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哎!心裡無比受傷啊!女兒的數學也考的一塌糊塗,唯有語文和作文還算讓風月滿意,很灰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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