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整整將近兩千人的火力,難道就是為了建立起炮兵陣地?
然而這樣做並不安全,有了水桶開洞的妙招,整個大樓牆上開著高高低低的射擊孔。
原本是為了士兵能夠快速轉換射擊位,但現在成了極危險的存在。
尤其開的較低的射擊孔,此刻那裡時不時就飛進一幾枚子彈,打在樓頂的天花板上。
密集的子彈與打碎的水泥一起從房頂掉下來,在嗆人的灰塵中打得下面的士兵鋼盔「丁丁當當」的直響。
整整一個小時的火力壓制,主要由擲彈筒和機槍組成的火網,嚴嚴的捂在四行倉庫牆上每一個可以向外射擊、觀察的孔洞上。
不但有機槍、擲彈筒,甚至連步兵也被組織起來,幾人一組力保的攻擊的火力不斷。
樓里的人好歹還有厚厚的水泥牆的遮擋,就算日本人火力密集些,只要小心點就可以成功躲過子彈的打擊。
然而樓頂上布置的十名狙擊手和張四行,這時的情況卻越來越危急。
儘管他們披著網子,網子上還有找來的各式各樣的布條、布塊。
但這一次進攻時,日本海軍陸戰隊的擲彈筒接到命令,一旦發現狙擊手就使用一到兩個分隊的擲彈筒進行覆蓋射擊,力圖把那些討厭的傢伙消滅或者趕跑。
可見前次進攻,日本人吃了太多狙擊手的關照。
此刻張四行內心唯一遺憾的是,這些士兵說的太少,教給他們的東西也太急。
可這有什麼辦法,就這些具有射擊天賦的士兵,擱他手中不要多三個月,就能讓遇到他們的敵人嘆息,上帝站在狙擊手一面。
可惜
擲彈筒破空的聲音突然傳來,張四行連連翻滾躲避。
爆炸爆炸又是爆炸
樓頂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幾乎每一秒就有一枚擲彈筒的彈藥在樓頂爆炸。
這種小炮彈威力不大,又是以人員殺傷彈為主,這令樓頂上的神槍手行動起來困難重重。
我特麼法克、法克
在擲彈筒的炮彈落下時,張四行連連在三層沙袋的交通壕里翻過三個跟頭。
可一連三發擲彈筒的炮彈,長了眼睛似的落在他的身後。
「轟轟轟」
連續三聲爆炸,強力的衝擊波掀著他的身體,紛飛的彈片追逐著他。
一個跟頭翻過三層沙袋牆,張四行躺在那兒大口呼吸著充滿硝煙,使人氣道燒灼又刺激感十足的空氣。
心中感嘆,軍人可不是什麼好職業。全世界所有招收職業兵的國家,軍人們都有這樣的覺悟。
他們或許不喜歡戰爭,但必須敬業,那麼他就必須喜歡戰鬥,並每時每刻為了提高自己的戰鬥技巧而努力,每時每刻為擊敗對手而努力。
從這個角度講巴頓、隆美爾、曼施坦因這樣的都是好軍人,但本身過多政客氣質的軍人,也許他很成功,但絕對不是個純粹的軍人。
就好比nba,球員不能只喜歡綠油油的美元,而對於籃球本身沒有愛好,那叫沒有職業道德。
因此必須熱愛戰鬥,至於戰鬥中殺死他人,對張四行而言便如在籃球上場打敗對手一樣。
剛剛他成功幹掉了一挺「野雞脖子」重機槍的正副射手,這能令那插機槍的準確度大幅下降,並使樓頂的其他精確射手的行動變得更安全。
這令他很興奮,伸手摸出煙來,他能感覺到身邊有人,似乎和他一樣在躲擲彈筒的炮彈,伸手拍那人的腿,
「呵呵好險來抽根煙兄弟。」
然而那人一動不動,歪著頭m35鋼盔下失去神采的眼睛,茫然的看著什麼地方。
無言的探手替那個士兵合上眼睛,戰爭中還有個重要的指標就是運氣。
內心並沒有悲傷,在戰場面對每一發飛來的子彈或者炮彈,沒誰能保證自己能活下去。作為職業軍人,這也是他們必須面對的風險。
另外在戰場上呆的久了,死亡就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像刷一次牙。
點著香菸大大的吸了口,長長的把嘴裡煙霧吐出去。
他並非不害怕死亡,只是面臨死亡時那種恐懼、緊張、興奮,那是種仿佛在針尖上跳舞的感覺,日常生活中根本無法體會。
樓頂的十個精確射手還能剩下幾個人。
心中想著這個問題,張四行不必探頭去看,僅從槍聲就聽得出來。
如果加上這個倒在掩體裡的,樓頂的精確射手就少了四個。
我特麼法克,日本人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大方,一個小時的火力準備,就為了幾個炮兵堡壘?
會不會是
轉頭看看樓頂上的水塔,那上面掛著個披了網子的精確射手的屍體。
笨蛋
可惜沒有時間好好教他們,九打一藏,那麼顯眼的地方
不過現在張四行也必須上那兒去,因為他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那就是日本軍隊可能正在悄悄從什麼地方靠近。
不然這麼猛,這麼長時間的火力壓制,就為了修幾個結實的大炮堡壘。
誠然只是那些炮手堡壘,保護炮手在樓上神槍手的射擊下,有最大限度壓制大樓的火力。
但就為了大炮就位不,日本人沒有那麼簡單。
那麼他們真正的陰謀在哪裡呢?
叼著菸捲,張四行盡力貼著地。不是為了躲避子彈,而是為了躲避不時在樓頂炸響的擲彈筒。
「轟」
十米外爆炸的擲彈筒彈藥威力並不大,可它呼嘯的彈片,還是打穿了張四行的空降套裝,順便在皮膚上開個不深的小口子。
討厭。
這種連輕傷都算不上的傷最討厭,每場仗下來都要挨幾次。環境惡劣的時候這種不引人注意的小傷口還可能感染。
在炮火隆隆的戰場,張四行爬向那座水塔。據他所知原本那兒安排的有觀察員,可神槍手上去,兩人恐怕
倒掛在那兒的神槍手,身上的血還沒有凝固,在向下不停的滴著。
並沒有看到其餘人的身影。
現在的問題是,他怎麼才能輕鬆上去,而不挨機槍或者擲彈筒的打擊。
抬著看看那高約三米的水塔,張四行扶扶鋼盔動著腦子。
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要辦法上去,不然不知道小鬼子在做什麼,可是件麻煩的事情。
可怎麼樣才能上到那上面去呢?
我特麼法克,鬼子這是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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