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還沒等謝晉元喘口氣,新出現的事就逼迫他不得不跑下樓來。邊跑邊帶著疑惑問,
「你說來了多少人?」
帶來消息的楊瑞符想了想答道,
「哨兵說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差不多得有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他們跑到我們四行倉庫幹什麼。」
兩人談論中來到一樓,卻看到整個雜兵營正在快速更換著軍服,看樣子穿的都是日本海軍陸戰隊的軍服。
「張四」
原本想叫張四行名字的謝晉元稍稍斟酌了下,感覺不大妥當,臨時換了稱呼,
「張兄弟、張兄弟。」
隨著他的稱呼,張四行穿著他的布條裝出現在他眼前,除了身上的布條裝外,他還端著枝盒子炮,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謝團長,什麼事,請趕緊交代,兄弟這邊有點忙。」
「張兄弟,你這是他們又是些什麼人。」
轉身看了眼那些跟著郭良駿來的人,林超東招呼了聲,
「陸飛章」
「到」
接著就有個已經穿妥了日本海軍陸戰隊軍服的人跑過來,雖然看樣子服裝與裝備並不熟悉,但他依舊穿的整整齊齊。
「長官」
短短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開口叫長官。
「這位是謝晉元團長,他問你們是什麼人。」
聽到張四行的詢問,陸飛章的臉上突然流露出某種笑容,「啪」的行了個軍禮道,
「謝團長,我叫陸飛章,想必聽到這個名字您就想得起來了吧。」
「陸飛章,他居然是陸飛章。」
仿佛不相信般,謝晉元喃喃自語把眼前穿著日本海軍陸戰隊軍服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十遍。
的確他與眼前的陸飛章打過交道,簡單的說一年前他還率隊圍剿過他的游擊隊。
別看八十八師是德械師,裝備精良補給充足,可就是抓不住眼前這傢伙。既然眼前這個是陸飛章,那麼那二百人便不必再問來歷。
唯一謝晉元能肯定的是,眼前這二百人沒有一個好惹的。
「陸飛章,那你們到這兒」
「怎麼,謝長官,上戰場打鬼子,不該讓您的德械師專美於前。都是中國人,我們老八也不會在一旁干看著。(原本該叫老四,但老四一年後才成立)」
「可是你們」
陸飛章立正,揚著頭報告,
「報告謝團長,我部奉命增援四行倉庫八十八師的弟兄,接受德國教官的指揮。」
看了看兩手空空的陸飛章,甚至注意到他連盒子炮也沒有一枝,謝晉元問,
「好啊、好啊,那武器裝備」
「哦,這件事就不勞謝團長費心了,張長官正打算帶我們去拿。」
去拿
轉眼謝晉元明白,外面躺著近千名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士兵的屍體,且不說四行倉庫里還有大批八十八師遺留的槍枝彈藥。
「是啊,謝團長不是剛剛問我做什麼,我就是帶弟兄們打掃下戰場,上午那兩輛坦克我也想弄回來,再收點炮彈什麼的」
聽著張四行說的簡單,謝晉元卻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現在,鬼子那面的狙擊手」
「他們,現在關照他們的人恐怕已經到他們身邊了。」
正如同張四行預測的那樣,日本海軍陸戰隊的進攻,因為三座大樓被定向爆破,不但失去了炮火的支援,甚至連火力壓制都做不到。
至於狙擊手,原本清川平洋讓他們自己找狙擊位,結果一多半都選了被炸的三座樓。
沒有重機槍與擲彈筒壓制民24重機槍,那進攻只能被形容成送死,尤其指揮進攻的前進指揮所乾脆直接被炸,軍官都沒活下來幾個。
因此這場夜攻之後草草結束,不過海軍陸戰隊員雖然撤了,但那些狙擊點並沒有撤退。
不過因為夜間到來,完全沒有料到四行倉庫的人會反攻,甚至日本海軍陸戰隊連照明彈都沒打。
戰鬥結束後幾乎所有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們都放鬆下來,包括那些名義上依舊堅守戰線的東川部隊的狙擊手們也在輪班睡覺。
帶路的人不愧是張四行發了狙擊鏡的人,帶著三個拿著盒子炮的人,輕易就找到他自己觀察的狙擊手位置。
四個人身著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制服,靜悄悄的穿行在毀損的建築間。
「上面,兩組,不能出聲。」
當沒學過軍事手語的狙擊手把情報說給帶隊的人,就見三個比比劃劃一陣準備行動。
狙擊手也打算跟隨,哪知帶頭的指指他,又點點腳下,然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三個人彎著腰,仿佛偷油的老鼠般,在夜色的掩護下進了建築。
他們舉著槍,不緊不慢的向前。在狙擊手的眼裡,這三個傢伙已經和他們手中盒子炮合為一體。
槍指向哪裡,眼睛就看向哪兒。不但如此三人行動起來時候,各自都有各自負責的方位。
不過能看出來,他們學這套本事也是新學,用的並不熟練。但他們已經養成小心翼翼清理建築的習慣,每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都不會放過。
這時樓下的狙擊手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那是一雙穿著吉利服的狙擊手。他們伏在一間屋子裡,難怪槍口焰與槍聲都不大響亮。
就在狙擊手舉著自己的狙-擊-槍觀察的當兒,猛然間那對狙擊手身後騰起兩條黑暗。就算在黑暗中,他們手中的匕首也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兩個狙擊手這個當兒並沒有全神貫注的觀察戰場,反而與所有步兵一樣,在進攻結束後尤其夜晚來臨後他們放鬆了警惕。
背後襲殺並沒有引起他們的反抗,被人毫無徵兆的一匕首插入以及,他們只是如同被割了喉的雞那樣掙扎幾下,就此不動。
狙擊手心中激動,他清楚的看到掂著盒子炮的傢伙,不但背上了那兩個狙擊手的槍,還把身上仔細摸索了一遍,什麼東西都沒給留下。
另外一組狙擊手的命運完全相同,看到整個行動的狙擊手心中萬分佩服。
當然不是佩服拿盒子炮的,而是佩服張四行:
聽他們說,張長官昨天夜裡帶他們打了一仗,這些本事都是他教的。
不佩服也不行,我們狙擊手不還是張長官教的。
可惜不知道張長官到底是哪支部隊的,不然的話應該想法調到他們部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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