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攻城計策之後,岳鋒再三叮囑向定松,必須保密。在部隊中,只能他知道,就算副營長,也不能告知。
真正行動時,才通知主要幹部,即使到哪個時候,也不能放鬆,要將監督進行到勝利之後。
岳鋒知道叛徒與密探不少,一定要控制。
向定松一一答應,連夜出城。
恭喜一直在震驚之中,問:「樂大哥,你真不是開玩笑嗎,你一定是開玩笑吧,是的,絕對是開玩笑!」
岳鋒笑道:「恭喜小姐,這種事情能開玩笑嗎,要死人的。」
恭喜顫抖地說:「攻城的話,全都死光!」
這時,傳來敲門聲,恭喜一驚。
岳鋒仔細一聽,是五長三短,是與老戴約好的信號。
他仍然不放心,迅速跑到二樓,隱藏黑暗處,向外面觀察。
門口外,有一輛軍車,下面有十幾人,全都穿著日軍衣服。其中,還有兩名行飛員衣著的人,居然是高志航與苑金函。
岳鋒暗忖:蔣校長與老戴太過分了,怎麼能把大隊長派來呢?高隊長是空軍最大的英雄,派來運錢財,大材小用。
他向恭喜打個手勢。
恭喜小心地上前開門。
苑金函一馬當先,沖了上來,低聲叫道:「上校,上校!」
高志航一把抓住苑金函,低聲說:「什麼上校,是樂山大哥。」
恭喜聽到,眼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馬上把門關上。
看到岳鋒下樓,苑金函沖了上來,緊緊擁抱著岳鋒,幾乎流下淚來,低叫道:「樂大哥,想死我了。你,你怎麼跑到這個鬼地方,這裡可是鬼子的老窩。」
岳鋒用力拍著苑金函的肩膀,笑問:「運氣小子,這些日子,被鬼子打下幾次。」
苑金函有點不好意思,道:「兩次,不過,我揍下四架飛機。不吃虧,賺了一大筆。」
高志航笑道:「這小子,兩次都是低空跳傘。多虧樂大哥傳授的技術,否則,他早就駕鶴西去。」
岳鋒與高志航擁抱著:「大隊長,你打下幾架?」
高志航道:「六架。鬼子越來越狡猾,不斷偷學戰術。不過,模仿就是模仿,無法超越。樂大哥,什麼時候再教我們幾招。」
岳鋒一口答應:「等我騰出空來,再教新戰術。」
恭喜震驚無比:「樂大哥,你會開飛機,還能當教練?」
苑金函笑道:「當然,我們的……」他看到高志航的眼光,意識到什麼,閉上嘴巴。
恭喜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岳鋒問:「大隊長,事不遲宜,馬上將東西搬走。注意,到目標地之前,箱子絕對不能打開。」
高志航點點頭,蔣校長直接點他的名,派他前來,證明箱子中的東西十分重要,至於是什麼,他不能問。
很快,在岳鋒的指點下,老戴的人將箱子挖出來,抬上軍車。
岳鋒與高志航、苑金函道別。
看著軍車遠去,岳鋒鬆了一口氣。
恭喜緊緊盯著他:「上校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岳鋒笑道:「恭喜小姐,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與你們並肩殺鬼子,殺得鬼子魂飛魄散。走,不能失信,去襲擊重要目標。」
恭喜精神一振,問:「襲擊哪裡?」
岳鋒道:「兵營與憲兵司令部,二選一。」
恭喜馬上說:「我選司令部,哈城的人將它恨之入骨。」
岳鋒淡淡一笑:「憲兵司令部,它馬上就會被消滅,襲擊它意義不大。兵營,是最強悍的象徵,敲打它,才有意義。」
恭喜嚇了一跳,道:「我們只有兩個人,怎麼進攻?」
岳鋒道:「不是進攻,而是遠距離襲擊,用迫擊炮,打了就走。」
恭喜想了想,道:「黑乎乎的,怎麼去?」
岳鋒笑道:「你忘了,我繳獲的那輛三輪摩托車。」
恭喜問:「你剛才說遠距離襲擊,到底多遠?」
岳鋒道:「上次繳獲的是97式90毫米輕迫擊炮,最大射程3800米。就在離兵營三點五公里處襲擊,打完四顆炮彈就走。」
在兵營指揮部,土肥原賢二與白井有泉、黑岩堅商議掃蕩之事。
先掃蕩劉大山部,再殲滅向定松部,這是既定的方針。
雖說軍火庫被炸,但土肥原賢二已發出命令,明天上午就會有彈藥補充進來,武器方面不會有影響,只是士氣有些低落,畢竟兩個中隊被炸成粉碎。
土肥原賢二下了最後的決心,道:「計劃不變,明天進軍響風洞,一舉將劉大山部殲滅。鐵天柱在響風洞最好,一併滅了。」
白井有泉點點頭:「行軍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去掃蕩。」
土肥原賢二搖搖頭:「做不到,鐵天柱會派人遠距離監視兵營。七千多兵馬行動,一定會驚動偵察兵,瞞不了。」
黑岩堅道:「這麼一來,我們的行動就失去突然性,效果大打折扣。」
土肥原賢二笑道:「他們只知道我們出發,卻不知道去哪裡。派出一個中隊押後,設下埋伏,消滅尾隨而來的偵察兵。如此一來,行動的突然性,最大限度保留。」
白井有泉服了,道:「將軍,你的計劃滴水不漏。」
黑岩堅看看時鐘,打了一個呵欠,道:「凌晨三點,那傢伙還不來襲擊,估計到別的地方搗亂去了。」
土肥原賢二冷笑,道:「你不了解他。這個傢伙,今晚一定去襲擊兵營,因為,他非常看重『亮劍』精神。表面上,激將法失敗了,實際已深深刺激他。在他的下意識里,一定要對我『亮劍』。」
他看看時鐘,道:「最遲四點,他就會襲擊。」
白井有泉問:「襲擊哪裡?」
土肥原賢二道:「指揮部、油庫、炮兵陣地,三選一。如果是我,就選指揮部,擒賊先擒王!」
還別說,他猜對了大部分。
在離兵營四公里的山坡上,岳鋒端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
恭喜不解地問:「樂大哥,不是說迫擊炮的射程只有三點八公里嗎?這裡離兵營,四公里啊。」
岳鋒道:「這裡居高臨下,打得更遠。根據拋物線原理,至少可以多打五百米。距離遠了,我們更安全。」
恭喜笑道:「樂大哥,你也怕死啊!」
岳鋒承認:「我當然怕死。如果我不怕死,早就死了幾十回,你就見不到我了。」
恭喜吐一下舌頭:「還是怕死的好。」
岳鋒笑道:「魯莽不是勇敢,怕死的也不一定是狗熊!」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樂大哥,黑咕窿冬的,望遠鏡能看得到嗎?」
岳鋒把望遠鏡交給恭喜,迅速操作起迫擊炮,調整座標。
白天,他早將油庫觀察清楚,定好座標。
如今,再確定一次,若是打不中,得買塊豆腐撞死。
恭喜舉起望遠鏡一看,嚇得尖叫一聲,望遠鏡差點掉落。
她震驚無比:「鬼鏡,鬼鏡!我明白了,你不叫樂山,你是鐵天柱,『爆頭鬼王』!天吶,我居然被護國上校救了,不可思議啊!」
岳鋒淡淡一笑,抓起炮彈,放進炮筒中。
「嘭」一聲,炮彈呼嘯著,直飛出去。
岳鋒更不停留,將剩下的三枚炮彈連續放下去。
「嘭嘭嘭」
三顆炮彈連續飛出去。
岳鋒喝道:「快走!」
他向山坡下跑去,迫擊炮都不要了。
恭喜緊緊跟在後面:「上校,不看戰果嗎?」
岳鋒喝道:「命比戰果重要。」
這時,後面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四顆炮彈準確無誤射進油庫,炸中油庫,引起一連串爆炸。
火光沖天,蘑菇雲騰空而起,很像猙獰的魔鬼!
這個夜晚,很多人都留意兵營方向,想知道鐵天柱到底亮不亮劍!
看到蘑菇雲,所有都閃起一個念頭:「爆頭鬼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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