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城的「冰色黃昏」,十分美麗。
夕陽照在冰雪之上,分外妖嬈!
酒井枝子堅持不坐出租車,而是挽著姿三君的手臂,信步向冰城大酒店走去,嘰嘰喳喳,不斷向岳鋒問東問西。
岳鋒有問必答。
酒井枝子問的東西越來越古怪,比如,她問:「姿三君,你最喜歡帝國那個妖怪。當然,除了我,嘻嘻。」
岳鋒笑道:「聽說過『雨女』嗎?」
酒井枝子道:「我想聽你說。」
岳鋒道:「傳說,『雨女』喜歡立在雨中,如果有男子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傘的話,她就會永遠跟著他。此後,該男子就會一直生活在潮濕的環境中。普通人難以抵擋這麼重的濕氣,所以男子不久就會死去。」
酒井枝子笑道:「你說,雨女愛不愛那男子?」
岳鋒道:「愛。」
酒井枝子不解:「那為什麼還害死男子?」
岳鋒沉吟一下,道:「對環境理解不同。『雨女』認為潮濕的環境是有益的,乾燥的地方對她是致命的,所以,她堅持在營造潮濕的環境。愛是美好的,不同的環境是致命的,造成的悲劇。」
酒井枝子沉思起來:「相愛,悲劇……我明白了,就是說階層不同,門第不同,強行相愛是沒有幸福的。」
岳鋒嘆息道:「有,但很短暫。比如說,有一片浮萍,它愛上了岸上的玫瑰,奮勇跳上岸,與玫瑰成親,快樂了半天,卻曬乾了,玫瑰傷心過度,也死了。」
酒井枝子想了想,笑道:「管它呢,凡事有例外,灰姑娘還嫁給王子呢。」
岳鋒笑道:「童話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酒井枝子幽默地說:「不管現在與過去,我都很豐滿。」
岳鋒哈哈大笑:「你是豁達之人,我喜歡。」
這時,他看到一間珠寶店,想了想,停了下來,道:「你等一等,我去去就來。」
酒井枝子點點頭:「我等你,要快點啊。」
…………………………………
夕陽光照在鳳凰山上,山洞前,堆滿各種武器彈藥,兄弟開心地清點著。
藍鳳凰坐在椅子上,樂呵呵地看著。
黑高瘦、武頭陀站在藍鳳凰左右,像哼哈二將。
這時,高大勇匆匆走過來,道:「大當家,小黑山、長白嶺、黃門山、青龍嶺、大明峰的義匪都來了,想加入我們。」
藍鳳凰哈哈大笑:「來了,來了?以前請他們都不來,如今不請自來。不要,不要,把他們趕走,趕走。」
高大勇道:「大當家,這一仗,我們折了一些兄弟,現在才二百來人,而武器彈藥至少四千套,還有一萬多顆手雷彈,完全可以擴大隊伍啊。」
藍鳳凰霸氣地說:「我要的是精兵強將,不是烏合之眾。那些傢伙是什麼料,我還不清楚嗎?讓他們滾蛋,滾蛋。」
武頭陀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們以前也是烏合之眾。經過教官的訓練,才脫胎換骨。把這些人收進來,按照教官教的辦法訓練,絕對成為精兵。」
黑高瘦道:「大當家,武器這麼多,沒人用就等於零。」
藍鳳凰站了起來,道:「高大勇,你去告訴那些傢伙。跟著我藍鳳凰,一要堅決打鬼子,二要按我的辦法訓練,三要堅決聽從我的指揮。做到這三點,才能加入鳳凰山。」
高大勇興沖沖地離開了。
五座山頭,共三百五十名兄弟,全部加入之後,鳳凰山就有六百人,力量大增。教官說,半年內,鬼子不敢踏進鳳凰山一百里半步,正好用來練兵。
藍鳳凰高聲道:「仔細了,看清楚,好槍挑出來,放在左邊。壞的,能修的,放在中間。廢的也不能丟,熔了之後,用來打造工具。教官教了戰壕挖掘辦法,叫什麼『鬼王戰壕』,有什麼『鬼王洞』,就算是鬼子的山炮也炸不了。」
黑高瘦神往地說:「教官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都懂?」
武頭陀突發奇想,道:「教官會不是會是某位菩薩下凡,來幫助華夏抗戰?」
藍鳳凰罵道:「滾蛋,真有菩薩保佑,你的寺院會被鬼子燒,和尚尼姑會被鬼子殺了?」
武頭陀低下頭,無話可說,但仍然念:「阿彌陀佛!」
這是,胡阿牛跑了過來,道:「大當家,有一隊人馬前來投靠,叫『獨角牛抗戰大隊』。」
藍鳳凰哈哈大笑:「有意思,還有人用『獨角牛』?」
胡阿牛道:「他們帶著很多武器彈藥,還有糧食藥品,聽說在哈城搶了鬼子的東西。」
藍鳳凰詫異道:「原來師父說攻打哈城,還真是啊。這支隊伍帶頭人是誰,你認識嗎?」
胡阿牛道:「認識,認識。他叫劉乃明,極其仇視鬼子。他帶著兩個兒子來了,分別叫劉之傑、劉志民,都是打鬼子的好手。」
黑高瘦道:「原來是他們,我也認識。他們以前是用『獨角牛』的,是好槍手。只是,他們一向獨來獨往,怎麼拉起三百人的大隊伍?」
藍鳳凰問:「他們為什麼不去投靠劉大山、向定松?」
武頭陀笑道:「劉大山他們很難找,他們的密營,誰也不知道。
藍鳳凰沉吟一下,道:「這麼多人,難保混進倭寇。師父教過我識別倭寇的辦法,就試一試。」
他示意黑高瘦過來,耳語一番。
黑高瘦嘿嘿笑,與胡阿牛快步離開。
武頭陀好奇地問:「教官的辦法是什麼?」
藍鳳凰道:「脫鞋,脫褲子。」
武頭陀連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藍鳳凰笑道:「還念佛,你殺了多少生了?」
武頭陀認真地說:「我沒殺生,我只是除魔。」
十幾分鐘後,山腳下傳來槍聲,一共十三響。
武頭陀道:「真有倭寇混進來。」
不一會兒,胡阿牛帶著劉乃明、劉之傑、劉志民快步走上來。
劉乃明向藍鳳凰作揖行禮,道:「拜見藍大當家。多虧大當家指點,否則,就被混進隊伍中的倭寇給騙了。這些傢伙,都是特高課的,新來的,不認識。」
藍鳳凰道:「不能大意,可能還有漢奸、奸細混進去。我給你七天時間,徹底辨別清楚。當然,我會派人協助你。」
劉乃明作揖:「多謝大當家。」
劉之傑好奇地問:「大當家,聽說你是樂山大俠的徒弟,是嗎?」
藍鳳凰哈哈大笑:「當然,不配嗎?」
劉志民佩服地說:「配,配。不說別的,繳獲這些個武器,只有樂山的徒弟能做到。」
劉乃明興奮地說:「跟隨大當家,就等於跟隨樂山大俠,好,太好了。」
藍鳳凰突然皺起眉頭,道:「師父說,兩天後有三萬袋『神仙面』運進來,不知是不是真的。一定要來啊,兄弟望都盼著吶,這叫望眼欲穿,對,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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