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嘿嘿,二叔,你快說說看,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商震是怕什麼來什麼,而白展那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我也是聽說,聽說那李大戶也不知道在哪找到了那麼一個不正經的女人讓日本人禍害,我聽李家村的人說了,那女的也是一個爬灰的主兒!」葫蘆二叔說道。
要說葫蘆那是一個悶葫蘆,可是他這二叔卻是很能說啊。
不過再能說,他卻才意識到高雨燕可是在一旁聽著呢,不由得老臉一紅說起別的來。
商震對江浙一帶的方言本就聽了個囫圇半片的,他雖然聽到了「爬灰」這個詞,可是也搞不清那到底是啥意思。
不過他可不笨,葫蘆二叔的表情他看到了眼裡,而他再看高雨燕,眼見著高雨燕的小臉也有些紅了,他便估計那個「爬灰」不是什麼好詞便沒有再問。
正如高雨燕所開導他的那樣,什麼事情都需一個理由,既然那個被自己誤殺的女人不是什么正經女人,他內心中的愧疚感終是減輕了一些。
不過,那白展在南京城裡呆的時間長,他卻是知道那「爬灰」啥意思的,他便又嘿嘿了起來。
然後他看看葫蘆又看看商震,估計他那是在揣摩到底是誰殺日偽軍卻殺死了一個爬灰的女人。
「哎呀,你們可真能惹事,他們說那老李家已經亂套了,那些小日本被抬到了院子裡都用白布給蓋上了,有日本人的大隊人馬也來了。
完了吧,有看到的還說,那些日本人是不穿褲衩子,那是穿——」葫蘆的二叔又開始講了,只是講到這裡時商震「啊咳」一聲,便來了個假咳。
日本兵裡面穿的是啥那還用你這個老頭講嗎?商震不由得在心裡埋怨道。
商震他們扒日軍衣服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事他們誰不清楚?可是你能當著高雨燕這樣一個女子講這事嗎?
葫蘆那是一個好孩子,是個悶葫蘆,可是這葫蘆的二叔怎麼就是一個開口葫蘆呢?
而商震這一聲假咳便又讓葫蘆二叔臉紅了。
是的,這個時候說這個也不妥,那還是再說別的吧。
「我看你們也不能在這裡呆時間長,可不是二叔不留你們,這要是讓日本人知道你們藏在了這裡,那不光是咱們家的事,那整個村子都得遭殃!」葫蘆二叔說道。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還麻煩二叔給我們弄點乾糧,我們帶著就走回去找我們的人去。」商震說道。
商震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不可能躲在這裡。
只要那李家的人懷疑到了葫蘆,早晚就會找到這裡來。
「那我就叫家裡人趕緊給你們弄吃的去。」葫蘆二叔說道。
昨天葫蘆領著商震他們到了這裡,那也真是把葫蘆的二叔嚇了一跳。
而當葫蘆說也們一家被日本人殺得只剩下了葫蘆一個人,並且葫蘆還帶人把李大戶家給血洗了的時候,葫蘆的二叔就是再沒血氣,眼見自己的侄子給自己的親哥報了仇,他又能說什麼。
所以他這頭安排商震他們休息下來,那頭就讓葫蘆的二嬸去外面望風了,而他自己則是去李大戶家打探消息去了。
葫蘆的二叔抬屁股剛要走,白展卻忽然說道:「二叔啊,那個李大戶家就沒有點啥別的消息嗎?比如說,老李家發現了咱們留下的啥蛛絲馬跡,一些案子的線索啥的?」
耳聽著白展這麼問,剛要走的葫蘆的二叔便猛的一拍大腿道:「哎呀,你看看,是有點線索,一著急還忘了跟你們說了!」
「二叔,你快說說。」白展急道。
白展說著這話,可是他那小眼神里卻是有著某種期待的。
他期待什麼,他當然是期待自己製造的所謂的那個「傳奇」,李大戶家那條看家狗的傢伙什現在可還在他兜里揣著呢!
「他們說你們這些人做了案之後那還留下記號了呢!」葫蘆的二叔又道。
「啥記號?」白展追問,而這時他臉上便有了一絲得意之色。
只是葫蘆的二叔的回答登時讓他失望下來,只因為葫蘆的二叔根本就沒提那條狗的事情,反而說道:「就在那李大戶家的外牆上,被人用白灰寫了字呢!」
「嗯?」白展愣了,商震他們也愣了。
用白灰寫字?怎麼可能?他們是天黑時才過去的,他們既沒有在那李大戶家的外牆上寫字,也沒有地方弄白灰去。
他們也只是想幫葫蘆報仇,他們既不是那《水滸》傳中的武松,殺完了人,還要寫一個「殺人者武松也」,也不是那《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一個跟頭翻出十萬八千里,還沒忘了在那五個大柱子上撒泡尿,再寫上孫猴子到此一游!
「寫的啥字?」商震疑惑的問。
「上面就寫了兩個大字,『尋麻』。」葫蘆的二叔回答道。
「你說的這都是個啥,亂糟的。」這時一直在旁聽的於作龍不由得說道。
於作龍當然也知道,他們壓根就沒有往那個李大戶家外牆上寫什麼字,他聽了個莫名其妙,在他聽來,葫蘆的二叔講的事情那可不就是亂糟的嗎?
「那字不是你們寫的啊!」葫蘆的二叔也聽明白了,可是隨即他卻又說道,「不對啊,那不是你們寫的那又能是誰寫的?
那李大戶家是一般的人家嗎?誰又敢用白灰上人家的大牆上寫字去?
那就算是小孩子淘氣,那也寫不了那麼大的字啊,那兩個字我都看到了!
人家都說了,前天白天的時候還沒看到大牆上有那兩個字呢,可是昨天天一亮就看到了,那不是晚上寫的啥時候寫的?那不是你們寫的又能是誰寫的?」
「尋麻是啥麻?我就聽說過蕁麻疹。」商震也困惑。
一時之間,幾個人對那李家大牆外面出現的大字都覺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而在這沉默之中,很是有些失望的白展卻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眾人齊問。
「我才想明白,前天夜裡我扔的那個破木桶里裝的就是白灰,我還尋思是誰家的馬桶呢!」白展大聲說道。
「你大喘氣啊!」原來白展明白的是這件事,於作龍不由得氣道。
註:爬灰也好,扒灰也罷,這個書友們自己去度娘里查吧,老哲就不在小說里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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